劉勳今日讓人看夠了樂子,他本來隻是氣急敗壞,覺得所有人都無法理解他心裏的大誌向。
而在如意明知道他是她父親,卻一點兒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時候,他心裏終於有了一點不對勁的感覺。
這是他女兒啊,女兒對父親不應該恭敬嗎?不把他放在眼裏是怎麼回事?
等他回過神來,想追過去質問的時候,杜家幾個人已經離開了,連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回家之後,如意一個勁兒關心杜崇文,“外公,您有沒有怎麼樣啊?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說。”
杜崇文笑了笑,“外公沒事,你去玩兒吧。”
如意不肯走,等杜雪嬌忙完了回來,她這才回屋去寫字了。
杜崇文歎氣,“如意真是乖巧,隻是從小沒有父親疼愛,我隻覺得對不住她。”
杜雪嬌笑了笑,“爹,如意不需要您對不住,我們對她很好的,她哪裏過得不如意了嗎?”
“可是,她也許想要父親的陪伴。”
杜雪嬌並不這麼覺得,“我認為如意很好,有我們陪著她,她過得很幸福,要真是有劉勳那種混蛋陪在身邊,那才是她的災難。”
她現在都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如果還是戀戀不舍,離不開劉勳,那這些年她們母女兩個過的該是什麼樣的日子啊?
如意現在堅強勇敢,知道劉勳是她爹,她也一點兒沒有難堪的樣子,因為覺得無所謂,這就很好嘛。
杜崇文始終還是傳統的想法,認為一個家庭要有父親才完整。
如果劉勳表現出悔改,再說幾句好話,說不定他還會讓他們重歸於好呢。
杜雪嬌當然知道自己父親是這麼想的,但是沒關係,現在杜家是她說了算,豈能被劉勳左右?
她去看如意練字,在一旁誇她,“真不錯,比娘小時候寫字認真多了,娘那時候就貪玩兒,隻要拿上筆就覺得渾身疼,磨皮擦癢的。”
如意笑著說,“明明我也是這樣,就今天乖一點。”
杜雪嬌笑了,“所以說我們是母女啊,都一個樣。”
如意看著她說道,“娘,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直說就是了。”
杜雪嬌摸了摸她的頭,“今日看到的那個人,你就不想問問看?”
如意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好問的,不就是我爹嘛,我一直在想,要是有爹爹在身邊該有多好,今日卻突然覺得,好在他不在,要不然真是丟死人了。”
杜雪嬌噗嗤一笑,確實是親閨女,這話跟她剛剛說的如出一轍。
她摟著如意,“反正娘和外公心裏全都是你,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如意笑著點頭,“嗯,我知道,娘不用擔心我,我並不需要爹爹陪伴,我沒有爹爹也挺好。”
那邊回到家裏,嶽也把在茶樓遇上的事繪聲繪色地說給林喜悅聽。
“嫂子你是沒在呀,真是可惜,應該多幾個人看著劉勳丟人,看他以後臉皮還能不能那麼厚。”
林喜悅樂了,“那種人要是能輕易改變,就不會做出那些事來了。”
劉勳的道德標準那是相當的低,幾乎沒有,連談論他的事,林喜悅都覺得丟人,畢竟她這副身子的主人原來還愛他愛得要死要活的。
春夏端了一大盤子吃的上來,笑著說道,“快趁熱吃,一定很好吃。”
嶽也都看呆了,“這是什麼啊?這麼大一個的包子?怎麼又是黃色的?”
每一個都有巴掌那麼大,好像有好幾層,裏麵似乎還有炸肉和蔬菜,看起來十分美味。
林喜悅在旁邊說道,“我想出來的新東西,你嚐嚐看,下午我們已經吃過了,這些是新做的。”
嶽也可是不會客氣的,直接拿了一個,小朵還提醒他,“一定要每一層都咬到,一口下去,又是肉又是菜,還有醬料和餅皮,特別香。”
光是聽她說,嶽也已經覺得好吃了,咽了咽口水,恨不得立馬塞進嘴裏。
大大的一個,看著就讓人覺得滿足,嶽也聽小朵的,張開嘴巴來了一大口。
肉香,醬香,蔬菜的香氣混在一起,味道特別新穎,但是好吃是無法否認的。
肉餅是剛剛炸出來的,中間還很燙嘴,他吃得有點急,把舌頭給燙了,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狼狽。
等終於把這一口咽下去,嶽也總算是找到機會說話了,“這是什麼東西啊?也太好吃了吧,嫂子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林喜悅得意洋洋,“什麼吃的能難住我?想吃也就琢磨出來了。”
漢堡嘛,突然很想吃,就和春夏一起鼓搗了半天,做出來的成品還是相當不錯的,解饞是沒問題了。
林喜悅又給陳仲謙拿了一個,已經晾了一會兒,沒那麼燙了,吃著正合適。
小魚吃了一個最大的,小傑和小柔就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大大的眼睛滿滿的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餓了好幾天了。
“哥哥……”小傑舔舔嘴。
小魚狠心搖頭,“不行,你們兩個肯定已經吃了很多了。”
好吃的哪裏逃得過他們兩個的手掌心,要真是沒吃上,早就哭上了,特別是小傑,從小就是這樣,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比女孩子還能哭。
兩個小的在這裏沒討到吃的,又去陳仲謙那裏磨蹭,被陳仲謙一巴掌拍開,絕對沒可能。
嶽也吃了漢堡後就陪著小傑和小柔玩兒,等吃了晚飯才回家去。
他回頭看了看滿院的燈火,笑了笑,這裏很溫暖,但始終不是屬於他的。
剛剛走了幾步,陳仲謙跟了出來,到了院子外麵他才開口。
“從來也沒說過不讓你到這裏來,想來就來,這裏就是你的家,不必做出個委屈巴巴的樣子來。”
嶽也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來了?”
陳仲謙道,“心裏那些奇怪的想法都收起來,不管你怎麼樣,這裏都是你的家。”
他不知道嶽也遇到了什麼事,但是知道他不大對勁,剛見麵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這麼多天嶽也都沒有說過什麼,陳仲謙也不會問,他隻需要讓嶽也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他們永遠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