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P林喜悅連夜收拾好了行李,其實也就是兩身換洗衣裳。
次日清早就要出發,楊林安排了馬車,一會兒就會來村裏接她的。
林喜悅起身時小朵還在睡,她沒有把孩子吵醒,本來就舍不得,一會兒看到小朵那個委屈可憐的樣子,沒準兒直接就不想去了。
院子裏很安靜,陳仲謙和小魚也沒有起。
小魚是個小小男子漢,他就是舍不得娘親也不會說,不過六歲的孩子,硬生生把自己當成了個大人。
不過陳仲謙似乎是在跟她鬧脾氣。
林喜悅想起昨晚上他讓她不要去,結果自己直接拒絕了,他攤開手,“你看,我就是說了你也不會聽我的,又何必追著我問?”
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算吵架,反正她也沒說什麼就回屋去了,冷戰了一晚上。
林喜悅做好了早飯他還是沒有起,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找他。
但是出發之前又很想跟他說幾句話,真是糾結死了。
天已經快亮了,林喜悅和老頭一起吃了早飯。
老頭看了看陳仲謙的房門,“仲謙跟你生氣呢?”
林喜悅收回視線,“哪有那回事,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跟我生氣,這可是大事,又不是為了我自己。”
“話是這麼說,可是仲謙擔心你也是有的,夫妻之間相處可不能總是賭氣。”
林喜悅不說話了,吃了飯準備出發了,她想了想,還是準備去找陳仲謙道別。
雖然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但是從她來到這裏開始,他們一天也沒有分開過,一下子要去別的地方,還是該好好說句話,
結果還沒敲門,陳仲謙就從外麵回來了。
“車已經到了路口,走吧。”
林喜悅愣了下,“你不在屋裏啊?”
“嗯。”
林喜悅沒來得及問他去了哪裏,他就拿起收拾好的包袱出去了。
幾人一起到了路口,楊林已經在那裏等了,陳仲謙扶了老頭一把,然後自己也上了車。
林喜悅眨眨眼,“孩子還沒起呢。”
“我也去。”
“什麼?”
陳仲謙轉過頭看著她,“我說我也要去,既然你治病救人不能自私,那我就自私一點,這些日子小魚小朵住在三太爺爺家。”
自私什麼?
他沒有說,但是誰都聽得明白。
因為他更在乎林喜悅,孩子放在了第二位,這時候把孩子寄養了要跟著去,這就是自私。
林喜悅頓了頓才說,“一大早出門就是去跟大爺爺他們說啊?”
“嗯。”
“那好吧,一起去就一起去。”林喜悅扭過頭看在外麵,麵上卻帶了笑意,怎麼都藏不住。
對不住了兩個娃,爹媽要去談談戀愛了。
經過鎮上的時候陳仲謙還去書院請了假,嶽院長問,“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嶽院長看著他,“嶽山書院從來不許請三天以上的假,除非是緊急的事。”
“這就是緊急的事。”
嶽院長歎氣,“你不要仗著自己頗有天分就胡來,耽誤這麼久的功課,你如何跟得上書院的進度?”
“嶽山書院三月一考,你考得差了會降到別的班級,還有可能直接被書院勸退,”
“明年肯定是要科考的,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請假,實在是不合適。”
陳仲謙點點頭,“多謝院長提點,但是假還是得請。”
嶽院長:說不聽了是不是?
“那好,你非要請假我也沒有不準的道理,去吧,隻是下次考試你若是退步了,我是不會袒護你的,不要以為你拜了那個糟老頭當老師我就會偏私。”
陳仲謙說道,“不敢,多謝院長。”
他出去之後,嶽院長哼了哼,“就不信那個老頭子能教出什麼好學生來,看看,之前多好的苗子,這才跟了他沒多久就想著要請長假了,已經帶壞了啊。”
他自言自語一陣,又覺得自己有點傻,搖了搖頭,好在是沒人看見。
去崇縣走得快的話當天就能到,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在路上也不敢耽擱,當天傍晚就到了崇縣,不過林喜悅已經被顛得不成樣子了。
馬車這玩意兒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這輪子一點兒也不減震啊,屁股都快成四瓣兒了。
莊大夫見林喜悅來了,喜出望外,“陳娘子辛苦,要不是這裏情況緊急,實在不應該讓你來的。”
林喜悅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莊大夫詳細地跟她說了下,他們來了之後瘟疫肯定是得到了一定控製,但是因為患病的人數眾多,有些人病情又相當嚴重,所以現在還是有些吃力。
最主要的問題是藥效不夠,要是遇到病得很嚴重的,體質又偏弱的病人,實在是有些無力。
林喜悅說道,“寒毒草十分難得,有那幾株都是運氣好。”
莊大夫點頭,“所以不能把希望放在這上麵,治療這個病還是陳娘子比較在行,現在你來了,我們一眾人也能安心許多。”
今日天色已晚,林喜悅也需要休息的,莊大夫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讓她好好歇一晚上。
崇縣現在亂得很,到處都是病人,酒樓也沒有地方住,各地的大夫來了之後都是住在縣衙附近的百姓家中。
已經為林喜悅他們三人安排好了住處,有一位獨居老太太家裏有幾間屋,林喜悅和陳仲謙是夫妻,自然就被安排住了一間屋子,老頭住了另一間。
他們兩個也不是沒在一起住過,這一次就要自然很多了,一點也沒尷尬。
當然,也是因為顧不上尷尬。
路途遙遠,一天時間就趕到了,林喜悅都覺得有些受不了顛簸,陳仲謙就更是這樣了。
到了地方之後陳仲謙一直都沒有說話,麵色蒼白,看起來不是很好。
林喜悅從藥簍子裏拿出自己的針灸針,替他紮了幾處穴位,又躺著休息了一下,陳仲謙這才算是緩過勁來了。
他看著林喜悅,轉過臉朝著裏麵。
“喲,這還害羞了啊?沒事兒,我不會嫌棄你的,哪有嫌棄自家相公的是不是?”林喜悅戲謔地說道。
陳仲謙小聲說了句,“我還以為自己已經跟常人無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