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治那樣的重傷病人,那就是塊寶,你要明白,是仁濟堂指望她掙錢,指望她揚名,誰有本事,提條件的就應該是誰。”
楊林笑了笑,“我有預感,仁濟堂遇上貴人了。”
趙掌櫃覺得自己跟東家比起來還是欠缺了很多,點了點頭,忙別的去了。
林喜悅拿了賣藥材的錢準備離開,莊大夫在門口和她說話,“陳娘子,不知方不方便將家中的地址告訴魏家?”
“哪個魏家?”林喜悅疑惑。
沒辦法,病人看好也就忘了,隻有沒治好的病人才會一直記著呢。
“魏員外家,上次陳娘子為魏家大少爺治好了傷,如今魏家大少爺已經痊愈了,想要當麵道謝。”
林喜悅搖了搖頭,“給了錢就行。”社恐才不喜歡和人隨便見麵。
莊大夫說道,“魏家大少爺有個小妹,從小身體弱,為了妹妹,大少爺四處求醫問藥,我想著,想要見陳娘子應該也是為了魏小姐。”
原來是有病人啊。
林喜悅又來了興趣,“莊大夫可看過,是什麼病?”
莊大夫回憶起魏家小姐來,也是一個勁兒的歎氣。
“唉,說來也是那位小姐命苦,出生的時候就是難產,母親生她去世了,自己也是體弱多病。”
“魏家大少爺覺得是因為這個妹妹才導致母親早早亡故,所以對妹妹很是不待見,五歲的時候失手打了妹妹一下,結果小姐就開始全身出血。”
林喜悅疑惑,“全身出血?”
莊大夫點點頭,“是啊,當時隻是流了鼻血,結果從那之後,經常渾身滲出血液來。”
“魏家幾乎把能請的大夫都請過了,魏家小姐湯藥喝了無數,如今看見藥就想吐,好像是由源安堂的大夫在用針灸治療。”
林喜悅問道,“魏小姐出血是不是在運動之後?”
莊大夫眼睛一亮,“是的,怎麼?陳娘子當真聽過這樣的病症,老夫可是聞所未聞。”
林喜悅說道,“聽過,但是沒有親眼見過,我願意嚐試醫治魏小姐的病症,我下一次趕集會再來仁濟堂,煩請張大夫告知魏家在此等待。”
她說得十分自信,雖然她還沒看到過病人,但是莊大夫總覺得她能治,心裏十分激動,這一次他可要好好討教。
林喜悅也是一樣的激動,如果沒想錯的話,那位魏小姐患的應該是血汗症。
上學的時候在一堂課上聽說過,古籍也有記載,隻不過很少,原本就是罕見的疾病。
她在前世參加了一個藥膳的課題組,收納了很多疾病,血汗症就是其中一個,隻是還沒有找到病例。
但因為課題有所涉獵,所以收集了很多資料,她對血汗症的了解還是相當全麵的。
她沒有把握能把魏小姐治好,畢竟這也是疑難雜症。
但是有機會嚐試就是很好的,而且那位魏小姐還無法喝湯藥,那不正好在她身上用藥膳嗎?
林喜悅買好需要的東西也就準備回家了,她邊走邊想血汗症的事,結果有個人擋在她前麵。
抬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叫劉勳的。
“擋路了,讓讓。”
劉勳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右手背在身後,左手還拿了一把扇子,“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我為什麼要記得你,你長得很帥嗎?”
劉勳清了清嗓子,也知道她是認出自己來了,有些生氣地說道,“你為什麼嫁給了我以前的同窗?你是故意的?”
林喜悅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這麼能往自己臉上貼金,笑了笑,“我故意的又怎麼樣?跟你有關係嗎?”
“再怎麼說你曾經也是我的未婚妻,如今卻嫁給了一個病秧子,若是傳出去,會鬧出些不好聽的傳聞。”
林喜悅瞪他一眼,“我已經嫁了五年了,你不會現在才知道我嫁給了誰吧?你自己也說我曾經是你的未婚妻,所以對你而言,我的去向半點也不重要?”
劉勳有些尷尬,打開扇子扇了扇,“你家裏人也沒說明白,隻說你已經嫁了人。”
“是啊,我嫁了五年,我的娘家人不聞不問,我曾經的未婚夫高高興興地過著他的上門女婿日子,你們個頂個的厲害,隻有我才是多餘的,所以我做什麼都與你們無關,不是嗎?你們就繼續當我死了。”
林喜悅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真的生氣,為原主覺得委屈。
如她所言,這個劉勳也好,原主的娘家人也好,都不值得再放在心上,畢竟在人家那裏,她也是可有可無的。
在陳家被欺負了五年,如果她娘家人能過問一下,她也不至於受那麼多委屈,可在原主的記憶當中,一次也沒有。
而她自己也秉持著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的原則,認為再多的委屈也不應該告訴娘家,就一直受著,最後死在了吳氏的棍棒之下。
她看著劉勳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覺得煩心,繞開他走了,劉勳追了幾步,在她身後說道,“你最好不要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林喜悅冷嗤一聲,回頭看著他說道,“我要是說了又怎麼樣?”
“好歹我們也做了多年的未婚夫妻,如今已經各自成家,你也不想害得我名聲掃地吧?”
如果讓人知道林喜悅以前是他的未婚妻,勢必會打聽為什麼會退親,若是讓人覺得他為了錢才做了上門女婿,那名聲可當真是不好聽了。
林喜悅抄手,歪著頭看他,“你倒是嫌棄我了,我還覺得跟你這種人扯上關係才倒黴呢。”
“最好是這樣。”
林喜悅撇嘴,“我告訴你,要是敢在嶽山書院欺負我相公,你就等著我上你婆家鬧事去。”
劉勳被婆家這個說法氣得不輕,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給人做上門女婿,咬牙道,“你就那麼確定陳仲謙能考上?”
“你要是都能入學,他必然入學,我嫁的男人,比誰差都可以,但是不能比你差。”
林喜悅微微一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今日聊得很開心,我希望再也不見。”然後轉身就走。
劉勳咬牙切齒,開心?哪裏開心了?
她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