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北城!
來鳳樓。
“姐姐,老爺子快不行了。”
“希望您能回去見他最後一麵。”溫嵐,溫晚魚母女二人順利的找到了林塵下榻之處。
而且還帶來了溫家老爺子快要不行的消息。
林塵聞言,神情沒有任何波瀾。
溫琴的臉上寫滿了猶豫,可是她終究還是狠下心:“我如今與溫家已經沒有關係,妹妹,回去吧。”
在溫琴看來,這也許是溫家想要讓林塵回去幫忙溫家的苦情計。
“姐姐,我說的是真的,老爺子最後的心願,便是見你和塵兒一麵。”溫嵐一臉悲愴,不似作假。
“三娘,母親說的是真的,郎中已經下了病危,如今老爺子隻剩下最後一口氣。”溫晚魚也帶著哭腔。
雖然老爺子有些呆板,對溫家子孫格外嚴厲,可在溫晚魚的心中,始終是她的親人。
溫琴聞言,顯然有些動容,那畢竟是她的父親。
“娘,回去一趟吧。”其實林塵早就看出來他那外公積累的暗傷太多,活不太久,隻是沒想到經過自己這麼一鬧,反而加重了病情。
“好。”兒子開口,溫琴這次沒有半點猶豫。
……
溫府。
此時的溫家,仿佛再也沒有往昔的輝煌。
林塵他們來這裏的時候,甚至看到一些下人正在收拾細軟。
林塵也並不奇怪,樹倒猢猻散,老爺子作為半步宗師,他一旦出事,溫家在無力回天,此刻這些奴仆想要活命,隻能逃離溫家。
而溫家因為老爺子的事情,起初也懲罰了一些想要逃跑之人,但最終人也殺了,威也立了,卻還是擋不住下人逃命,索性最後就放任不管了。
溫家眾人此刻都彙聚在老爺子所居住的地方。
看到林塵母子二人。
三長老怒不可遏,可一看林塵那凶狠的眼神,他最終隻能咽了回去。
“你們還有臉來?”
“若不是因為你們母子,老爺子怎麼會成這樣,溫家又怎麼會淪落至此?”
三長老不敢開口。
但族人卻對林塵母子二人無比憤恨。
“行了。”溫良吼了一聲,人群安靜了下來。
溫良此刻一改常態,看了林塵和溫琴一眼,歎了一口氣:“你們進去吧。”
有了家主開口,其他人雖然不滿,但終究還是沒有在說話。
母子二人也走了進去。
此刻,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老爺子隻剩下一口氣吊著。
林塵就算用元氣丹也沒用了。
因為自己這外公,早就油盡燈枯。
而且新舊傷加在一起,已經無力回天了。
林塵回來之前,自己這外公肯定和別人動武了。
雖說修行之人有諸多手段可以救治凡人,但溫老爺子畢竟是武夫,而且已經這副模樣,林塵也沒有辦法。
“小琴,你來了。”
“父親。”溫琴走了上去。
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也變得複雜:“當年,你要是聽我的多好啊。”
“父親,都過去了…”溫琴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二十年了,你就不恨他嗎?”溫老爺子柔聲問道。
“琴兒無悔。”說著,她還看了一眼林塵。
“可老頭子恨啊!”
“二十年的付出,二十年的陪伴,最後,換來了什麼?”
“老爺子,您別說了,塵兒的修為還在,他還是仙宗之人,他一定有辦法可以救你的。”這一刻,父女兩人似乎放下了多年的隔閡。
眼前這個人,終究是自己的父親,隻是因為一個人,父女兩人賭了二十年的氣。
“還在嗎?”
“挺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的身體我知道,況且,我這小外孫,指不定心裏恨死我了。”
“恨我這些年,對你們母子二人不管不顧。”老爺子的目光輕輕的看向林塵。
“父親,您不用說,琴兒其實都知道,我都知道。”
“是您讓妹妹時常接濟我們母子二人,吳姨,也是您安排的人,你這些年做的一切,我都知道,若不是您保護我和塵兒,我們母子二人早就千夫所指。”溫琴此刻早已經泣不成聲。
林塵聞言,也露出了震驚之色。
事情,似乎有很多都是他不知道的?
自己的外公,一直有照顧他們母子二人?
“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孩子,你過來…”
溫老爺子招了招手。
林塵走到了他的身邊,看著這生機即將消散的老人,林塵的心中此刻卻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能,叫我一聲外公嗎?”老爺子這話,仿佛用盡了全身氣力。
林塵試了試,欲言又止,可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二十年了,他從未說過一次。
“看來你還是恨外公的。”
“其實,老頭子也恨啊!!”
“那混蛋,一走二十年,將你們母子兩人拋棄北城,我能不恨嗎?”
“父親,別說了。”溫琴想要製止。
“小塵,已經成年了,可惜,外公不能替你主持成人禮了,本來,就算你母親不說,你若回溫家舉行成人禮,我也會告訴你的。”
“林塵,你了解你的父親嗎?”
“或者說,你真的了解你的母親嗎?”
林塵聞言,愣住了。
父親對於林塵而言太陌生了。
他小時候曾問過母親。
母親總是告訴他,他的父親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林塵問,父親為何不來保護他們母子。
母親告訴他,他的父親在一個很遠的地方,有一天,一定會回來接他們母子二人。
長大後,林塵就不問了,因為父親這個詞不僅對他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對她母親而言,更是難以企及的心痛。
因為每次問過之後,母親總會在深夜悄然流淚。
一個讓母親傷心的男人。
林塵再也沒有提到過名叫父親的男人。
因為他不需要!!
也不認!
一個男人,拋棄妻子,林塵對他更多的隻有恨!
“老爺子,究竟怎麼回事?”
“小琴……”老爺子看向了溫琴。
溫琴露出一絲苦笑:“孩子長大了,有些事情他的確該知道了。”
老爺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小塵,你可知,你母親曾經是我北城風華絕代的天之嬌女嗎?”
“你的母親,曾是天境巔峰的強者!”
聞言,林塵的眼中透著難以想象的震撼。
母親,天境巔峰?
老爺子一開口,讓林塵的心神,猶如平地驚雷,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