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軍營外又行來一個身穿深色鬥篷的女人,她頭上和身上都戴了帷帽,臉上也蒙了麵紗,她看了一眼遠處被斬殺的舞姬,滿眼的冷色。
此時也有士兵上前攔住她,女人又掏出一塊腰牌遞到士兵麵前。
瞬間,士兵臉上也滿是恭敬,連忙讓路。
司徒冀見到女人,滿臉笑意,“雪兒怎麼來了。”
司徒雪見冀王懷裏抱著的女人,也皺了皺眉頭,道:“王叔知不知道刺殺元安公主的刺客被他們抓住了。”
司徒冀看了一眼心腹,淡淡道:“剛才已經聽說了。”
“您還不著急,他們如果拱出我們……”司徒雪不知道司徒冀另有打算。
“雪兒來了就陪本王喝一杯。”他一把推開懷裏的女人,女人也識趣地坐在一邊。
司徒雪也知道冀王的能力,手上有百萬雄師,連父皇也不敢惹他,司徒雪也是冀王的人,因為她的母族是冀王叔的人。
程堯也是冀王的人,所以她嫁給了程堯,可是程堯在幾個月被龍元國捉走了,原本都要放了他了,最後卻死在了回國途中。
這一切都是龍元國搞的鬼,所以她才變成了寡婦。
更可氣的是,龍元國為了撇清關係,肆意造謠和程駙馬,讓他死在異國他鄉,他們的孩子沒了父親,她也沒了丈夫。
現在龍元國想和天啟國和親,重修舊好,沒門。
司徒雪要殺了那位元安公主,不僅要讓安陽王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司徒冀渾不在意,唇角勾起冷笑,淡淡道:“就算刺客被捉,他們也會把屎盆子扣在司徒煜那個小王八蛋上,他要刺殺元安公主,與本王何幹。”
司徒雪猛然一驚,“王叔是什麼意思?”
“很快你就會明白了。”司徒冀眼神變得冰冷,他沒想到司徒煜的命這麼大。
當初他派人刺殺司徒煜,沒想到他命這麼大,消失了半年多,最後不僅被裴烈找回來了,還平安無事。
裴烈為了掩飾他失蹤的事,竟說司徒煜一直沒有離開太子府,是在太子府裏閉關學習,他也沒有揭穿裴烈,隻想等著裴烈打臉,然後他再彈劾裴烈一個欺君之罪,借此讓皇上罷免裴烈的太師之位。
他也知道裴烈悄悄去尋找司徒煜,所以裴烈與他暗中較量了無數次,甚至他讓人給裴烈下了烈性催情藥……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司徒雪也冷靜下來,程堯死了還要被裴烈彈劾造謠,說他在軍中亂搞,養女人,還說程堯是死在女人身上的。
司徒雪根本不相信,認為這是裴烈故意誣陷她的駙馬,程堯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司徒冀抬起凝霜的尖細的下巴,“側夫人說說看,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隻見凝霜微眯著眼睛,淡淡地勾起唇瓣,嘲弄一笑,“王爺就是太過重情。”
此話一出,司徒冀和司徒雪都微愣,這怕是說的反話吧!
冀王是什麼人,他是天啟國最沒有把皇帝放在眼中的人,他不回京,在邊關逍遙快活,邊關百萬雄兵皆聽他一人的命令,手中握著兵符,皇帝也拿他沒有辦法。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幾年,龍元國一直騷擾天啟國邊境,企圖攻破天啟國,所以皇帝也不敢下令撤軍。
其實是沈家早有狼子野心,一直和司徒冀暗中合作,兩邊打過來,打過去,急得紅眉毛,綠眼睛的。
現在龍元國由安陽王掌權,沈氏一族全族被抄家斬首,沈家已經消失了。
司徒冀雖然沒了沈家這個大幫手,手中還是有重權在握。
隻見司徒冀的臉色也變了,覺得凝霜就是在嘲諷自己。
凝霜也不畏懼他眼中的冰冷,理了理身上的薄紗,又道:“幾十年來,王爺一直盡心盡力地為天啟國賣力,守住了司徒一族的基業,可是……”
她欲言又止。
司徒雪也冷了雙眼,“霜夫人有話不妨一次性講清楚,何必這麼吞吞吐吐的。”
凝霜扭著如楊柳般纖細的腰肢緩緩站了起來。
隻見她手中端著一杯酒,遞到司徒雪的麵前,淡淡道:“這件事就看雪兒公主配不配合了,畢竟皇位上現在坐著的是公主的父親,讓你支持王爺造反隻怕也是不現實的。”
司徒雪凝眉,這個女人真是騷得很。
怪不得冀王嬸日日以淚洗麵,就連冀王府的那些女人都愁雲慘淡,隻因為冀王叔身邊多了這麼一位嬌俏的側夫人。
司徒雪也不想得罪她,現在冀王叔好像很喜歡她。
再說,父皇最喜歡的女兒不是她,而是司徒嫿那個賤人,她嫁的那個人也是天啟國最讓女人心動的男人裴烈。
可能就是因為司徒嫿是皇後生的,司徒煜是她的親弟弟,所以裴烈就成了太子的師傅,又是司徒嫿的駙馬。
司徒雪曾經也為裴烈心動過,可惜他娶了另一個公主為妻,府中也沒有納妾,後來程堯對自己關懷備至……
霜夫人此話也甚得冀王的心,他想要造反已經十幾年了,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他也看向司徒雪,“雪兒的意見呢?”
司徒雪也立即表態,“雪兒自然是聽王叔的。”
司徒冀大笑起來,“雪兒還這麼年輕,何愁找不到好的男人對你好,程堯的事,你也別太傷心了,日子還長著呢,一切往後看,王叔就是你和你母妃的依仗,誰也不敢欺負你們。”
其實,司徒雪也是司徒冀的女兒,當初他和後宮的娘娘鬼混才生下了司徒雪。
“雪兒知道,也隻有王叔對雪兒好。”司徒雪佯裝著抹了抹眼淚。
司徒冀又朝凝霜道,“有什麼主意,你繼續說吧,雪公主是自己人。”
凝霜頷首,又道:“奴家覺得王爺可以分兩步棋走,第一步,刺殺元安公主,她不是失蹤了,咱們的人也去找,找到她,這件事就好辦了;第二步,自然要從皇上那裏入手,雪公主也別在邊關逗留了,你和貴妃娘娘在宮裏行事,我們裏應外合……等到了恰當的時機,還怕王爺奪不到皇位嗎?”
“什麼是恰當的時機?”司徒冀問道。
“王爺不要心急,現在裴太師和龍元國結盟,我們若是輕舉妄動,龍元國為了保護元安公主的太子妃之位,一定會幫太子。”
凝霜眨了眨眼睛,又道:“王爺不要忘記了,雲月國已經向各國發出邀請,龍元國派去的使臣正是安陽王,而裴太師不僅沒有送太子回京,反而也請旨參加雲月國的逐鹿大賽,如果他們已經在千裏之外了,王爺再行事,這樣豈不是更有勝算。”
司徒冀一聽,更是高興,“還是側夫人思慮周全。”
隻是他不知道,他身邊的這位側夫人正是雲月國太後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她也在等太後的指示才會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