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家宴已經備齊,諸位公主也趕了過來。
四公主的穿戴依然很搶眼,她正在和旁邊的五公主津津樂道地介紹,道:“這套金首飾是四駙馬送給我的,我最喜歡的是這隻金手鐲,特別厚重,鏤空雕花,是牡丹花的形狀,花芯是用價值連城的寶石鑲嵌,寓意也很好……是富貴的意思。”
她的女官聽著都覺得尷尬。
“五妹若喜歡,我介紹雕花師傅給你,順便讓五駙馬也送一套給你。”四公主眉眼都帶著笑。
五公主皮笑肉不笑地道:“四駙馬整天也沒什麼事做,有大把的時間對四皇姐貼心,我家五駙馬就沒空,我想見到人也見不到,也是因為軍營裏很忙。”五公主又歎息道:“不過我也體諒他,畢竟他是為父皇分憂。”
頓時,四公主的臉色像是裂開了一樣,由晴天變得烏雲密布,唇角也抽了抽,低喃道:“若不是我家四駙馬給你家五駙馬送糧食,你家五駙馬沒飯吃,他有力氣替父皇分憂嗎?”
五公主睜大了眼睛,手中搖曳著扇子翻了個白眼,也輕聲道:“堂堂公主,打扮得俗不可耐,搞得好像就你家有錢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大公主也被宮女引了進來。
隻見她一襲威風凜凜的將軍服飾,頭戴金冠,頭發也梳成了男人的發髻。
眾人見她來,連忙起身迎接,紛紛道:“見過大皇姐。”
大公主也的確女生男相,她唯一的遺憾就是生了女兒身。
大公主瞪了幾人一眼,直接道:“二公主和三公主都還沒有來嗎?”
她話剛說完,這時,一身華麗衣裙的二公主也仿佛姍姍來遲的模樣,恭敬地朝大公主行了一禮,溫聲道:“見過大皇姐。”
沒等大公主反應過來,二公主就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背脊骨,輕笑道:“大皇姐今天是來吃家宴的,還是來訓練士兵的,怎麼穿這身就進宮了啊?”
大公主眉頭緊皺,眸光裏射出一抹寒光,冷聲道:“二妹今天打扮得分外妖嬈,你若穿這個樣子到士兵們麵前,能帶得了兵嗎?”
“不過,也不用二公主親自帶兵,有甘家眾將軍以二公主馬首是瞻,二公主搖著扇子坐在涼亭裏觀看就行了。”
頓時,二公主臉色也變了,唇角同樣抽了抽,隻見她一甩袖子扶著女官的手就進了宮殿。
眾人瞧著,紛紛暗忖著:“也隻有二公主敢給大公主甩臉色。”
同時,英親王見兩人吵得不得了,唇角也噙著一抹冷笑,轉而又變得謙遜,道:“大公主這是從軍營裏趕來吧!”
大公主朝英親王拱了拱手:“釗兒見過英王叔。”
她又撇了一眼身邊體弱多病的堂弟慕越,道:“阿越也來了,最近身體怎麼樣了?”
慕越輕咳了一聲,躬身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公主關心,咳……好多了。”
今天眾位公主都很齊心,統一沒帶自己的駙馬。
大駙馬是因為遠在邊關,的確是在帶兵,二駙馬則也在軍營努力。
四公主壓根不帶四駙馬,隻覺得丟臉,總之是一言難盡。
待眾人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隻聽到太監高聲道:“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高貴妃,蘭妃娘娘……到。”
眾人又起身恭敬道:“參見父皇,母後……”
慕景弈坐上高位後,掃視了大殿一眼,臉色也不高興,微微皺了皺眉頭。
甘皇後微笑道:“陛下怎麼了?”
慕景弈沉聲道:“等會兒再開席。”
甘皇後愣了愣,皇上這是要等誰?
難道是住進漪瀾宮的女人。
她也瞟向大殿中,發現還有三個空位置沒有安排人入座,其實眾人也早就看到了。
慕景弈又朝一邊伺候的太監道:“去問問宋女官怎麼回事,人怎麼還沒到。”
聽皇上如此說,她眉頭皺得更緊,果然是在等漪瀾宮住進的幾個女人,是昨天半夜住進來的,她也派人打聽過了,不知為何,漪瀾宮裏的消息就是打聽不到,就連皇上身邊的人,她也讓人問了,個個的嘴巴都很緊。
這時,宋女官才領著穆淩薇和慕淩落姍姍來遲出現在宮殿門口。
宋女官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快請進吧,陛下和皇後娘娘都到了。”原本她們也不會遲到的,臨走時,在阿塔那裏出了亂子,最後,她也沒有出席。
阿慕是把她當親人看待的,也準備給她封個公主什麼的,讓她頤養天年,不用再四處去奔波。
同時,眾人見狀,整個大殿也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得落針可聞。
大家也紛紛在心裏猜測……
這邊,慕淩落也在暗忖著:她還從來沒有這麼高調過。
此時,她和穆淩薇並排而行,隻覺得大家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她們的身上。
特別是眾人眼中的驚詫、憤怒、不屑、鄙夷和不可思議,此時在她看來都不足為懼,因為她的身邊有穆淩薇,她突然有了和她們鬥的底氣。
同時,隻見穆淩薇也身著一襲華麗的衣裙,輕薄的紗衣曳地,繡了蘭花樣式的抹胸緊身長裙緊緊地包裹著她纖細的腰身。
她氣質清冷,不卑不亢,宛如落入凡塵的仙女一般蓮步輕移。
她皮膚白皙,脖子修長,好看的鵝蛋臉型,明亮又好看的眼睛閃著灼灼光輝,粉嫩的唇瓣輕抿,唇角勾起一抹得體的弧度,恭敬行了一禮,道:“阿淩參見父皇。”
“淩落參見父皇。”三公主也齊聲道。
瞬間,眾人也從驚豔中反應過來,聽見“父皇”兩個字時,隻覺得震驚加震撼。
慕景弈最淡定,當他看到穆淩薇出現的那一刻,他的唇角也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弧度,似在笑。
隻聽他道:“宋女官,安排阿淩公主入座吧,就等著你們來了才開席。”
宋女官連忙上前,將穆淩薇引到了座位前。
慕景弈知道大家都滿腹疑問,但他也不急,慢悠悠地道:“開宴吧,想必大家都餓了。”
他抬起酒杯,“朕也好久沒有和大家一起用膳了,今天是家宴,大家隨意,不要拘束……”
霎時,皇帝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到從席間傳來“哐當”一聲脆響。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四公主手中的酒壺突然從她的手中落到桌子上,再滾落到地板上,一直滾到正中間的位置。
她的表情也十分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