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夫,你是不是特別瞧不起我?”君陌塵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向一個女人發脾氣。”
“她殺死了姓程的,其實我還挺佩服她的。你能不能求求墨寒哥救救她,至少保住她的性命。”他又道。
穆淩薇微愣,故意道:“君世子希望她不要死嗎?可剛才你們仿佛已經決裂了。”
像是正在談分手的戀人,一個比一個狠。
他也有些尷尬,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就算她是雲月國的人,她也算替邊關死去的那幾千老百姓報了仇。”
“世子怎麼這樣說,她是雲月國的聖女,此次刺殺程堯,一定是別有用心,把她交給天啟國的人才是最好的辦法。”她故意這樣說,就是想知道君陌塵是不是真的關心姚詩詩的生死。
“把她交出去,她必死無疑。”他急聲道:“你沒有去過戰場,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從來不知道我平時一擲千金能養活上萬百姓,戰爭讓他們恐懼害怕,沒有活路。”
“我也嚇死了,是墨寒哥把我從死人堆裏提起來,所以程堯殺了這麼多人,的確該死。”剛才他看到姚詩詩滿身的鮮血就知道她受了刑。
他不敢相信平時纖細如柳的柔弱女子被刑具鞭打是什麼滋味,那個人是姚詩詩,他更不敢相信。
也才幾個月的時間,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穆淩薇微笑,表示理解,輕聲道:“如果她不是姚詩詩,這個雲月國的刺客已經交給天啟國了。”
君陌塵愣了愣,“墨寒哥沒準備拿她交差嗎?”
“就算慕淩落和天啟國的使臣當麵對質,她也不會承認姚詩詩的身份。”穆淩薇直接道:“我們若牽扯出雲月國,慕淩落一定會抓住她曾經的身份大做文章,她能給你送信,她可能也是想到了,你會救姚詩詩。”
這時,君陌塵才反應過來:“既然是刺殺程堯的凶手,抓她的人為什麼是墨寒哥的人?”
“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吧!”穆淩薇道。
看來君陌塵也不想姚詩詩有危險,隻是他腦袋怎麼變得如此遲鈍。
難道是關心則亂?
他對姚詩詩或許沒有男女之情,紅顏知己卻是真的。
甚至有時候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對姚詩詩的關心是朋友還是其他感情。
姚詩詩讓她不要和君陌塵講其他的,她也不想讓姚詩詩難堪。
現在和君陌塵說多了,也不恰當,所以穆淩薇選擇當啞巴。
就在這個時候,徐滔行了進來,道:“啟稟王妃,來人了。”
穆淩薇道:“知道了,你先去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
君墨寒從牢裏出來,道:“問清楚了,她們假扮成舞姬獻舞,毒死了程堯,她沒有逃脫,應該是說雲月國的人讓她斷後。”
“斷後的方法有很多,比如施展美人計,以姚詩詩的姿色,這個應該不難。”君墨寒又道。
他又看向君陌塵,直接道:“她以前根本不知道林落就是雲月國的三公主慕淩落,更不知道慕淩落一直隱藏在沈太後身邊,是林落從沈沉手中救走了姚詩詩,姚詩詩才變成了她們的聖女。”
“你若長了腦子應該想得明白吧!”
君陌塵愣住了:“墨寒哥,你說是什麼意思?”
他的確想不明白。
“意思是她為了某些笨蛋遭到林落的利用……”
穆淩薇瞪了君墨寒一眼,這個男人怎麼這樣直接,人家的感情問題啊!
姚詩詩喜歡君陌塵,瞎子都看得出來,偏偏君陌塵像個遲鈍的傻子。
君墨寒朝她挑了挑眉頭,直接朝監獄外走了。
穆淩薇見君陌塵還在發呆,這下怎麼瞞?
於是,她也跟著君墨寒出了監牢。
這時,監獄門口已經停了幾輛馬車。
來人正是天啟國的使臣康磊等人。
康磊見他們從牢裏出來,朝他們拱了拱手算是見了禮,又道:“這麼晚了,王爺王妃也在此。”
“康大人也這麼晚。”君墨寒沉聲道。
“下官也是怕凶手跑了,所以來看看,那個女人的骨頭太硬,她的幕後主使是誰,本官一定要查清楚。”康磊也道。
他是接到密探的消息,知道安陽王回來了。
穆淩薇見到這位康大人時,臉色就有些不好,不過她唇角還是掛著得體的微笑,道:“聽說是康大人護送程駙馬回國的,他也是在途中丟了性命,為什麼康大人沒事,單單死了一個程駙馬。”
康磊臉色十分難看,又道:“王妃的意思是下官害死了駙馬?”
“本王妃可沒這麼說。”她微笑道:“我和王爺也才回來,也不了解情況,知道程駙馬出事了,就連忙跑來看看是什麼情況,一查才知道,原來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康磊有些生氣,又道:“刺客是貴國的人捉到的,程駙馬是如何死的,他們最清楚,這個女人和她的同夥都不是柔弱的女人,手段厲害得很。”
“哦,是什麼手段讓康大人也招架不住,康大人是當事人,又有侍衛保護,不如也做一份詳細的筆錄送回天啟國讓貴國陛下過目。”
穆淩薇聲音悠悠,又道:“聽說還有其他刺客,康大人好好想想當時的情況如何,免得錯漏了什麼重要信息,真的延誤了抓捕其他刺客就是康大人的不是了。”
“程駙馬遇刺,我們不僅僅是要給天啟國的公主一個交代,還要給兩國百姓一個交代,影響了兩國邦交,很可能讓兩國兵戎相見,康大人應該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吧!”
康磊愣怔片刻,沒想到安陽王妃如此牙尖嘴利。
一時間,康磊也無言以對,因為這幫刺客是他招來的,真的做了筆錄,他難辭其咎。
穆淩薇勾唇冷笑,暗罵:老色鬼,也多虧了你們都不要臉,姓程的才能迅速離世。
同時,君墨寒也麵色冷沉,道:“貴國的裴太師還沒有回來嗎?本王一直想找裴太師聊聊關於貴國太子想要迎娶本國公主的事。”
一提到裴烈,康磊也心虛地抬了抬眼皮,微笑道:“太師……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