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好壞不分,極品男

穆淩薇緊緊地捏緊了手指,下一刻,隻聽他又冷聲道:“崔嬤嬤今日也不必去了,就留在府裏……”

此話一出,崔嬤嬤瞬間愣住了,險些沒站穩,眼角的淚水瞬間迸出,當著眾人的麵嚶嚶地哭泣起來。

下一刻,穆淩薇從馬車裏鑽出來,見崔嬤嬤傷心難過的樣子,她知道先皇後在崔嬤嬤心裏的位置有多重要。

但是君墨寒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傷她的話。

她臉皮厚,他怎麼說,她都沒關係,可是崔嬤嬤不一樣。

穆淩薇連忙扶起崔嬤嬤,眼底染上怒意,“君墨寒,你討厭我不要緊,可是你怎麼可以牽連崔嬤嬤,你說什麼話羞辱我,我都可以不在乎,因為你在我心裏就是個屁,你說了什麼,我什麼都沒聽見。”

“但是崔嬤嬤這輩子唯一念著的人是你的母親,她為你們家當牛做馬,任勞任怨,她為了你母親的忌日,沒日沒夜的抄寫經文,她為了伺候她主子的兒子,換著花樣地準備每一道膳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但是活著的人的痛苦與煎熬遠遠超過了死去的人,她的傷心不比你們的少。”

她話說完,扶著崔嬤嬤轉身就回了王府。

君墨寒瞬間就愣住了,望著她們的背影,眼底染上一絲悔恨與痛苦。

他的無心之言傷了崔嬤嬤……

崔嬤嬤不願意走,她還想要去給先皇後上香,穆淩薇卻固執地拖著她走。

君墨寒把崔嬤嬤當奴。

此時,她隻想罵娘。

崔嬤嬤的善心都喂了狗了,好壞不分的極品賤男人。

這時,穆淩薇突然看向上官芮珠,見她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又道:“娘娘是先皇後的親妹妹,娘娘一定為先皇後抄寫了許多經文悼念她吧?”

她又看了看太妃的人,手裏全是太妃的行李,又道:“原來太妃娘娘沒有為您的姐姐做這些瑣事啊,臣妾聽說如果對死者做出了承諾,允諾的事又沒有辦到,臣妾怕她半夜爬上太妃娘娘的床頭。”

上官芮珠心間猛地一抖,瞳孔一縮,她從來沒有抄過經文,每年去墳頭上倒是哭得死去活來,做了多少承諾她都記不清了。

此時,她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穆淩薇又悠悠地道:“先皇後都離世這麼多年了,今天也算是她在陰間的第五個年頭了,上官氏應該算是大族吧,不知道外祖一家今天能來幾個人探望她。”

“上官氏的榮華富貴應該也少不了先皇後的扶持吧,他們的忘恩負義怕是會寒了先皇後的棺材板。”穆淩薇擲地有聲。

數落完上官芮珠,她又接著道:“表小姐痛苦哀思,一定替你的皇後姑母也做了許多吧,指甲修得這麼整齊,表小姐隻怕也沒空抄寫經文,先皇後見了你們二位兩手空空地去探望她,心裏隻怕會更加寒涼。”

上官晗臉色一紅,將手指絞在手帕裏,也有些局促不安。

“君墨寒,你真的確定你娘願意看到她們嗎?”她又淡淡道。

即使崔嬤嬤淚流滿麵,很不願意離開,此時,穆淩薇都要把她拉走,“自從您的主子離世的那一天,你們的主仆情分就盡了。”

崔嬤嬤突然看向她,哭得軟在了穆淩薇的身上。

同時,所有人都看向她們離開的背影,眼底染上淚花,不為別的,就為崔嬤嬤對先皇後的那份情誼。

直到她們進了王府,沒有一個人的心情是好的。

君墨寒也呆呆地看著地板,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時,上官晗走到君墨寒的身邊,喃喃道:“寒哥哥,咱們走吧。”

她沒有想到寒哥哥會對穆淩薇說出這麼多錐心的話,穆淩薇表麵鎮定自若,內心裏一定哭得要死。

“今天有晗兒和姑母陪你,其他人沒有來,寒哥哥也不要傷心,他們是惦念著皇後姑母的,根本不像王妃說的那樣,其實每年的今日,爹和娘都會吃齋懷念,上官府也擺放著皇後姑母的牌位。”

“崔嬤嬤隻不過是一個奴婢,她去不去都沒有關係的,反正咱們也帶了這麼多下人伺候,晗兒也會好好照顧寒哥哥的。”

“王妃畢竟隻是一個鄉下女人,她什麼都不懂……”

猛地,君墨寒突然冷冷地盯著她,沉聲道:“她不是奴婢。”

上官晗被這一眼嚇得瞬間閉了嘴,她?指的是崔嬤嬤,還是穆淩薇?

隻聽他又道:“郭焱,商陽,讓人出發。”

君墨寒這一次沒有讓郭焱幫忙,直接站了起來鑽進了馬車裏。

上官晗和上官芮珠見他站了起來,驚得睜大了瞳孔,不敢相信。

他的腿是好了嗎?

不過,他的另一條腿是被他自己用手移上去的,應該沒有好,不然他就不會坐輪椅了。

正當上官晗要上馬車時,君墨寒冷冰冰的聲音傳了出來,道:“你若要去,和太妃一輛車。”

上官晗愣了愣,郭焱直接讓人拉著馬車走了。

崔嬤嬤雖然是奴婢,但是這些年王爺從來沒有把她當奴婢對待。

虧得崔嬤嬤對上官小姐這麼好。

小時候上官小姐進宮,哪一次不是崔嬤嬤帶著她,什麼好吃的都緊著她,沒想到崔嬤嬤在上官小姐的心中僅僅隻是一個奴婢。

真兒也咬了咬唇瓣,深深地看了一眼府門外什麼也沒有說,跟著隊伍就走了。

這時,上官芮珠突然上前拉過她的手,“晗兒和本宮一輛車。”

於是,上官芮珠拉著失魂落魄的上官晗上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又命曾毅出發。

馬車裏,上官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刷刷地落了下來,“姑母,寒哥哥他剛才是凶晗兒嗎?”

“不是,今天是他娘的忌日,他心情不好,他怎麼可能凶晗兒,晗兒這麼漂亮可人,他疼你還來不及呢。”上官芮珠違心地道。

晗兒怎麼敢說崔嬤嬤是奴婢呢,這些年,君墨寒也沒把崔嬤嬤當奴婢對待。

她見了崔嬤嬤也要輕聲細語地顧念著這份主仆情分。

她抱著太妃,哭得傷心欲絕,“可是寒哥哥為什麼不讓我和他一輛馬車,姑母,他變了,他變心了,我該怎麼辦啊,沒有寒哥哥,我寧願死。”

“晗兒別哭,你一哭,姑母的心都碎了,姑母舍不得晗兒哭,姑母給你想辦法。”上官芮珠連忙安慰,生怕她做出傻事。

“真的嗎?姑母,你不反對我喜歡寒哥哥了,謝謝姑母,隻有姑母對晗兒好。”

上官芮珠眸子裏射出一抹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