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擎天戰神鐵了心要將自己攔阻在機場出口,雲楓淡然道:
“寒月,退開吧。”
“讓我來教訓教訓他。”
寒月貝齒輕咬紅唇,遲疑了極短的片刻,忽然開口道:
“我和你打!”
擎天戰神和雲楓都是一愣。
雲楓若有所思,旋即笑而不語。
擎天戰神狐疑問道:
“小月,你說什麼?”
寒月上前兩步,身上有一股精純的氣勢流轉而出,篤定道:
“天叔,我和你打。”
“如果我贏了,你就放我們師徒離開。”
“如果我輸了……你再和我師父交手。”
她哪裏是想打,分明是怕擎天被雲楓一拳打死了。
擎天凝眉沉默片刻,點頭說道:
“好!就讓天叔來見識見識,這些年你成長得如何!”
擎天心中已經基本確定,寒月被這人綁架了!
他清晰記得,自己離開南疆戰場的時候,寒月是洞明境中期。
據說後續也有提升,到了洞明境後期!
可現在,她的境界竟然跌到了洞明境初期!
拜了個師父,境界不升反降?
連跌兩個小境界?
其中定然有詐!
說不定……已經被這個白衣邪修,當成了修行邪法的爐鼎,吸幹了一身精元……
擎天戰神眼底,閃過一縷陰霾。
擎天打定主意,待會兒直接三招生擒寒月,將她丟進自己身後戰部士兵群中,讓士兵將之羈押。
這樣才能保證她的安全,讓自己放手一戰!
轟!
重劍落地,擎天戰神空出單手,沉聲道:
“你既然不用劍,那我也不用。”
“我們赤手相戰!”
話音未落,擎天戰神踏地而起,沉重的身軀如同炮彈一般,轟然擊向寒月!
不用劍,是為了不傷寒月性命。
出手搶攻,則是為了直接將她擒拿!
擎天戰神打心底裏,就沒有將境界跌落的寒月當成對手。
拳頭雖然轟向寒月,但大半心思,依舊鎖定在雲楓的身上!
周圍埋伏的戰部士兵,也都齊齊將雲楓鎖定在自己的準星之中。
戰部之所以強,強在集團作戰,而非單打獨鬥。
這就是為什麼,戰部的單體實力可能不如武監組,但整體的戰鬥力,卻足以震懾邊疆群敵,守衛神州國土!
擎天戰神統帥的這支江南戰部,雖然都是些老弱病殘,但真要形成戰陣絞殺起來,就連沈劍心這樣的開陽境巔峰,也要被圍殺當場。
這才是神州戰部的真正底氣所在!
麵對擎天戰神威勢狂猛的一拳,寒月神色微微一凜,雙掌一分,外方內圓,渾身氣血之力湧動,便是出雲掌擅長防守的第三式!
和擎天戰神身上狂湧的氣血之力相比,寒月身上的氣血之力,顯得單薄了許多。
現在隻有洞明境的她,隻貫通了一條奇經八脈。
搖光境巔峰的擎天戰神,距離貫通第三條奇經八脈,隻有半步之遙!
雙方的氣血之力,差距非常大!
但擎天戰神眼中,卻閃過了一抹異色。
寒月身上的氣血之力,雖然單薄,卻顯得異常凝實……
就如狂風中一株堅韌的竹子,百折不屈,寒風傲骨!
轟!
擎天戰神獨臂直轟在了寒月掌間。
拳掌相交的瞬間,寒月腳下微微一動,凝實的氣血之力,以出雲掌的方式在體內經脈奔湧,瞬間貫通了周身氣力、筋骨!
凝實的氣血之力,在寒月體內構架了一座堅固的橋梁,將擎天戰神這一拳的力量,盡數吸納、宣泄!
啪!
寒月身下的混凝土地麵,寸寸碎裂,蛛網般蔓延周遭半米方圓!
而寒月自身,卻沒在如此拳力之下,承受半分傷害!
擎天戰神瞳孔一縮,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什麼招數?!
還不等擎天戰神開口發問。
寒月剛接了他一拳的雙掌,便如本能反射一般,撥雲穿風,一掌擊出!
周身氣血之力,如蛟龍探爪,驟然從寒月丹田之中迸發,隨著寒月掌勢,從掌根擊出!
嘭!
毫不拖泥帶水的一掌,落在了擎天戰神胸前。
擎天戰神麵色驟變,悶哼一聲,連連跌退了三步,臉上一片潮紅!
在寒月這一掌下,他體內氣血亂卷,竟然令他內腑和經脈間,傳出一陣陣連綿的刺痛!
竟已是受了輕微的內傷!
擎天戰神雙目瞪圓,滿麵不可思議之色!
剛剛那一招,他雖然沒出全力,卻也用了七分!
本想快速擒殺寒月,卻被她如此完美的一招防守反擊,反而將自己擊傷!
“這……這是……”
擎天戰神手捂胸口,驚聲問道:“古武傳承?!”
寒月點頭,肯定道:
“是師父傳授我的瑤池宗古武傳承,出雲掌!”
“天叔,我師父真不是邪修。”
“請您讓我們離開吧。”
雲楓身旁,沈劍心含笑點頭道:
“寒月出雲掌學得不錯。”
“天資很好。”
雲楓回手,輕輕點了一下芙蕾雅的腦門,淡然教訓道:
“聽到了嗎?你大師伯誇寒月了。”
“你也要用功。”
“別天天心猿意馬,胡思亂想。”
這段時間,寒月的進境,是比芙蕾雅更快的。
她心思更沉,目標也更明確,肩上還有身為神州戰神的壓力,想要更快從雲楓身上學到真本事,回歸邊疆戰場去。
芙蕾雅吐了吐舌頭,嬌憨道:
“師父吃了我,我不就不心猿意馬了?”
雲楓:“……”
白夢蝶在一旁一拍手:
“說得對啊!”
“當師父的,難道不應該幫弟子排除修行路上的絆腳石嗎?”
雲楓:“……”
沈劍心臉一黑,嗔了白夢蝶一眼:
“在晚輩麵前怎麼還這樣輕浮?”
“拿出點兒師伯的樣子來!”
“天天帶著師侄泡師弟,這成何體統?”
白夢蝶嘿嘿笑道:
“大師姐站著說話不腰痛,有本事今天晚上你別和小楓睡一張床!”
沈劍心:“……”
擎天戰神皺著眉頭,看了看寒月,又看了看她背後那神色淡然的年輕男人。
一襲白衣,談笑自若。
縱然身處重重包圍之下,依舊毫無波瀾,沒有流露出絲毫懼色。
此人……的確和我見過的所有邪修,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