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
皇上點了點頭，“你說的倒也有道理，可是朕總覺得被她給騙，還有你說她睡了四年，這四年來，老二把她藏在什麼地方，你帶著人幾乎把天下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還有當初她的離開也頗為蹊蹺，如今又突然回來，朕這心裏總覺得有點兒不太踏實，你說她會不會……”
最後那幾個字皇帝沒說出口。
竇黎明明白皇上的顧慮：“可是當年皇上將佛珠交給玉琅王妃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反應，要說玉琅王妃是妖怪也不太可能，自古以來的妖怪不都是禍亂天下的嗎？”
“可是玉琅王妃卻是一心一意的匡扶天下，這幾年來若是沒有太醫署，天下早就完了，一場瘟疫就能要許多人的性命，龍翼商會也幫了朝廷不少忙，當初玉琅王之所以能夠拿下大哲王朝，其中也有龍翼商會商隊的功勞。”
是龍翼商會的商隊冒死傳回來提防的情報，玉琅王才能夠把握時機，一舉拿下。
無論是太醫署還是龍翼商會都曾經立下了汗馬功勞。
或許是人老了，對鬼神一類的東西格外的在意。
“可是朕總是覺得玉琅王妃太厲害了，有的時候厲害的有些過頭。”
每當季雨歌有新的主意的時候，皇帝表麵上不說心裏總會有所懷疑的，要說皇宮聚集了全天下智囊可能不準確，可是季雨歌說的東西太超前了。
她的認知超出了所有人，如果不是妖魔鬼怪皇帝想不出其他的解釋。
竇黎明安慰道，“陛下，臣覺得不管玉琅王妃如何的厲害，隻要她對天下對玉琅王沒有壞心思，又何必在乎呢？”
“……”
“沒準兒玉琅王妃就是上天派下來拯救蒼生的，玉琅王妃沒回來之前，朝中亂成一鍋粥，郊外的災情更是創了新高，可自從玉琅王妃回來之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
“要說玉琅王妃有古怪，臣相信，可要說玉琅王妃是妖魔鬼怪，臣卻是不信的，至於她的那些本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有些人天生就會讀書，而有些人天生就會打仗，這個是注定的。”
皇上心裏就有些不舒服，就算有些人天生天賦驚人，可為什麼就偏偏是季雨歌呢？
難道是季太傅前輩子積了什麼德？
這輩子讓他的女兒造福天下嗎？
這好事兒怎麼就不能落在他和他的孩子頭上？
可是想到皇位下的累累白骨，皇上心裏的別扭又散去了不少。
“算了算了，隻要能夠對天下好，由著她去吧。”反正他也管不了。
竇黎明笑著點頭，剛鬆了一口氣，皇上卻又突然歎息一聲。
“不過玉琅王妃性子火爆，之前不在的時候有多少人在打龍翼商會生意的主意，這次回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天下需要安穩，朕不想讓各地方發生亂子，你派人多盯著點兒她和龍翼商會吧。”
說好的由著她去呢？
皇上此舉和監視玉琅王妃有什麼區別嗎？
竇黎明雖然無奈，但也隻好照做，不過他沒有傻傻的像是監視犯人一樣監視季雨歌，而是讓人打進了龍翼商會的內部。
季雨歌捋順了龍翼商會的事情之後，給每一位掌櫃都發了一份關於未來發展的計劃書。
每一位掌櫃拿到手之後都在心裏感慨，玉琅王妃就是玉琅王妃，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麼多做生意的點子。
他們之前怎麼就想不到呢？
有了這些東西，每個掌櫃都是信心十足，想要大刀闊斧的幹一番事業。
眼下朝廷給他們免除了賦稅，玉琅王妃又在背後大力支持他們，這種情況下都不能幹出一番事業來，他們也不配留在龍翼商會。
龍翼商會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季雨歌說要開設醫院分院的事情，並不是在糊弄皇上，她的確有這樣的打算。
本來季雨歌也沒有打算隻開設一家醫院，眼下醫院的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軌，正是開設分院的好時候，不過這一次她決定拉上太醫署一起。
前幾日，孫大人帶著孫女兒孫女婿來找季雨歌，她也是聽說了季雨歌要創建醫院分院的消息，特意趕來打聽消息的。
其實太醫署在建立之後，一直被朝廷打壓著，在地方上開展的也十分的不順利，本來是於國於民都有好處的，可是就是有人在無形之中加以阻攔。
季雨歌不解，“這是為什麼？太醫署能夠救民救兵，還能夠避免瘟疫大規模擴散，於國於民都是好事兒，為什麼會有人阻止，你們觸犯他們的利益了嗎？”
要說觸犯利益也應該觸犯的是戶部的利益，太醫署的選擇權越大花的錢也就越多，戶部對太醫署的控製能力也就越低。
不過上官大人應該不是一個拎不清的人，他應該能夠看得出來太醫署對朝廷，對百姓的重要性，不說大力一推展，應該也不會在背後阻攔才對。
孫大人一臉的愁苦，“因為太醫署擋了人家的路，所以他們才不想太醫署大力的推展下去。”
“怎麼擋路了，難道醫館不想太醫署在個地方開設分署？”
孫大人低頭擺了擺手。
季少桐說：“姐姐，我們在地方開設了太醫署，免費給百姓看病治病，時間長了一些，沒有戶籍的人也會來到太醫署看病，朝中有規矩，必須是手持戶籍的人來看病，並且是下戶或者中戶才能夠免除看病的錢，因為很多隱戶和沒有戶籍的人為了能夠免費看病，都跑到官府去登記，時間長了，太醫署知道的多了，自然影響了一些人的路。”
“……”
季雨歌琢磨了一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這四年來，孫大人帶著太醫署的學生和地方官員和朝廷官員鬥智鬥勇，頭發都白了不少，眼下他眼瞅著再過幾年就該退休了，若是不能夠給太醫署找一個明亮的路了，他實在是不甘心。
眼下能夠幫助太醫署的就隻有季雨歌了，也隻有她能夠幫助太醫署渡過難關。
“我聽說玉琅王妃打算開設醫院分院，其實醫院和太醫署醫館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一個是朝廷的，一個是私人的，若是玉琅王妃肯在背後為太醫署撐腰，太醫署將來的路也能夠更加順暢一些。”
如果真的要合並到一起，牽動的利益就不是一般大了，到時候抵抗的人肯定連帶著醫院一起抗拒，季雨歌覺得風險有點大。
不過太醫署是她一手建立起來的，季雨歌也不希望太醫署變成一個擺設，若是能夠幫一下自然也是好的。
“靠著醫院保護太醫署，根本不能解決麻煩，我隻是一個人，地方上的縣令隻手遮天，可謂是天高皇帝遠，就算有我做後盾，我也不可能到每一個地方去檢查，還是會有人在暗中找太醫署的麻煩。”
孫大人身體前傾，“那應該怎麼做？”
季雨歌說道：“要想這些人不找太醫署的麻煩，就要將二者的利益掛鉤，我會讓王爺建議將太醫署變成地方政績之一，或者將太醫署劃分到縣衙，隻要雙方的利益掛鉤，麻煩自然會少。”
他們總不能為了給太醫署找麻煩，為難自己吧。
“……”
孫大人仔細琢磨著季雨歌的話，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季少桐疑惑的問道：“爺爺是覺得這個主意不好嗎？”
他就覺得很好啊！
孫大人搖了搖手：“並沒有，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