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我花了好多錢,我都沒錢了。”
季雨歌瞪了眼小兒子,肯定是他說的,不讓東歌想不到錢的事。
“這個,你不是還剩下五百兩嗎,已經不少了,你爹都沒你多。”
林東歌好勝心很強,之所以傷心有一半原因是她的錢少了,哥哥的錢沒少,她不開心了。
可如果爹爹的錢沒她多的話,她就不傷心了。
“是真的嗎?”
季雨歌認真的點頭,“是真的,你爹和你大哥都沒你錢多。”
林錦麒的確沒什麼錢,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宮裏麵,即便是回來也不怎麼出去,頂多是幫林錦承買東西,可也不是花的他的錢。
再加上,季雨歌對大兒子也很舍得,把東西都置辦齊全了,他根本沒有花錢的地方,頂天是拿出一兩銀子買點玩具什麼。
至於存款,季雨歌相信肯定不會超過一百兩。
林東歌捧著荷包,突然就不傷心了,反而十分的自豪。
林錦麟卻不高興了,娘親太欺負人了,爹爹和大哥那麼好,竟然沒錢?
季雨歌看過來,剛好看到林錦麟撅起來的嘴巴,她十分不理解小兒子是怎麼了,怎麼說他也比妹妹的錢多吧!
有什麼可生氣的?
季雨歌萬萬想不到,林錦麟從小就知道父愛偉大,兄友弟恭。
……
李大爺在手術後的第五天終於清醒了,主要靠季雨歌的藥劑吊著,不然的話可能已經斷氣了。
季雨歌是不想砸了招牌,也是看在李家給的藥鋪的份上,否則的話,她是不會管得,愛死不死。
李大爺被送到了普通的病房,李家的人也終於可以不用隔著玻璃看望了,紛紛哭了起來。
李大夫人忍不住抱怨起來,“可算是見到你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們隻能隔著玻璃看你,心裏有多著急,偏偏他們還不讓。”
田大夫麵色有些不太好看,“李大夫人是在怪醫院了?”
李大夫人下意識的開口就被婆婆按住了,“田大夫,她不是在怪醫院,若是沒有醫院的安排,我兒子不知要如何,我們李家隻有感激,怎麼會責怪呢?”
李老夫人在李大夫人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李大夫人疼的險些叫出來,隻能對著田大夫笑了笑。
一個小小的大夫都敢在李家的麵前撒野了,若不是玉琅王妃的示意,他們怎麼敢?
搶走了藥鋪不說,人這麼久才醒,想來還不準說實話,這麼是什麼世道?
李大夫人心裏憋著一口氣,正好有人去李家打探消息,她就拉著人家的夫人抱怨起醫院的不好來。
李大學士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兒子醒了,他也該收收心了。
為了大兒子的病情,李大學士根本無心管理朝政,不過他並不擔心會出事,雖然他是大學士,可不是什麼事都需要他過問。
手底下的人知道怎麼辦。
“大人,上官大人來了好幾次了,說是要見您。”
李大學士皺眉,“他來有什麼事,莫非是有災情?”
“並未聽說。”
李大學士鬆了一口氣,“快讓他進來。”
上官良也是得知李大爺醒了的消息才來的,這兩日戶部的事情都被季太傅接手了,他今日得知刑部深情了一大筆外派資金,並且還被批複了,這才趕緊過來看看。
秋收還得幾個月,戶部的錢要省著用啊!
李大學士得知是季太傅幹的好事,拉著上官良就找來了,正巧皇甫鍾平也在。
“季秋你想幹什麼,戶部明明是我管得,你怎麼能越過我批複呢?”
上官良心疼批出去的錢,跟著點頭。
一定是皇甫大人搞的鬼,刑部和工部是皇甫大人管,最近這段時間工部可從戶部要走了不少錢。
等等,難道皇甫大人和季太傅聯手了?
那他找過來豈不是得罪了兩位大人?
萬一李大學士不是兩人的對手,他怎麼辦?
上官良後悔了,早知道就不這麼衝動了,應該從長計議才對。
上官良想著想著,默默退後了兩步,離李大學士遠了一些。
皇甫鍾平抿唇笑了,這個上官大人啊!
季秋火大,“李貢你別含血噴人,刑部外派資金上漲是陛下的意思,前兩日你心裏隻有兒子,無心處理戶部的事情,我是好心就沒告訴你,你怎麼反咬一口?”
李大學士心虛,他的確沒怎麼管理衙門的事,即便是在衙門守著,想的也是家裏和兒子的事。
“你敢說,你不是想要搶走戶部?”
“不是。”
“你撒謊。”
皇甫鍾平出來打圓場,拉著李貢坐下,“李大學士真的誤會季太傅了,這件事的確是陛下的意思。”
李貢詫異的看著他,皇甫鍾平將茶放在他的手心,才緩緩的說道。
“是真的,陛下聽聞有商賈和地方官吏勾結偷逃稅務,打算在刑部成立一個商稅部門,專門調查商稅,既然要調查免不了外派,上調外派資金也是合情合理的事,事先沒告訴你是我們的不對,李大人消消火。”
一番解釋下來,好的不好的都怪在了刑部的身上,李大學士也閉嘴了。
上官良眼前一亮,“皇甫大人,查商稅的事情,戶部最在行了,要不要幫忙?”
皇甫鍾平笑了,以前他當刑部尚書的時候,戶部給刑部的錢就少,當然並不是隻少給刑部,給各部門的錢都少。
上官良喜歡發橫財不是什麼秘密,若是讓戶部插手,商戶怕是就沒活路了。
難怪陛下會將這件事交給刑部做,目前看來的確是刑部更加適合。
“論起稅務沒人比的上戶部,不過眼下以打探消息為主,後期需要戶部協助,刑部是不會客氣的。”
上官良也沒懷疑,的確是先要打聽清楚才好。
是他心急了,也對,查稅不找戶部找誰?
“那下官就等著了。”
這麼聽著怎麼像是等著抄家了?
李大學士的麵色和緩了,皇甫鍾平的話也聽進去了,反正後期得利的都是戶部,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過,如此一來他不是白生氣了嗎?
想到來的路上遇到的人,李大學士的臉就有點發燙,他還以為季秋要跟他搶戶部呢!
“季太傅,是我誤會了。”
季太傅很生氣,換做是往常也就罷了,他和李貢沒少吵架,可現在不行,他兒子前腳剛醒了,後腳他就找自己理論,這是什麼行為?
恩將仇報!
“哼,李大學士說是誤會了,我還能說什麼,總不能說李大學士腦子糊塗了吧!”
李貢:“……”
皇甫鍾平輕咳一聲,“我去刑部走一趟,上官大人要不一起?”
“好說好說。”
出來後,上官良不由得擦了擦汗水,“剛才多謝皇甫大人了。”
“不客氣,隻要上官大人盡快發放刑部的外派資金就好。”
“好說好說,回去我就讓人準備出來。”
皇甫鍾平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也不戳破,反正玉琅王是不會讓他如願以償的。
李貢因為有錯在先,加上心虛,最後被季秋罵了個狗血噴頭,季秋一口一個卸磨殺驢,恩將仇報,越說他越心虛。
他越是心虛,季秋越覺得他就是這麼想的,罵的也越凶。
最後,連皇上都驚動了,出麵調和了一下,才算是完。
“季秋的火氣還是這麼大啊!”
竇黎明凝眉,“季大人是為王妃鳴不平呢。”
的確,季秋如此激動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女兒,李貢也是的,兒子剛醒就想找麻煩,被罵了也是活該。
“幸好老六媳婦是個溫順的。”
季秋的女兒除了大女兒其他都是性子柔順的又有本事的,要都像季雨歌那樣,可有的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