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歌還以為是什麼呢,“整個京城的人誰不知道,我善妒還用得著娘娘特意提醒,皇上和王爺都沒說什麼呢?”
她又接著說:“娘娘倒是大方,可並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像你一樣大方,有多少女人都希望夫君一輩子隻有她一個女人,隻不過很多人做不到罷了,你問問在場的夫人,凡是有女兒的,哪個不希望女婿獨寵女兒一個。”
“……”
沒人回答,季雨歌也不需要她們回答,反正肯定沒人喜歡把丈夫分享出去。
“凡是懂規矩講理的大家族,家中的男子在成婚之前都不會有側室偏房,更不用說是孩子了,規矩稍大一點的家族,男子四十歲之前是不允許納妾。”
“我聽說娘娘還沒有給七皇子立下正妃的人選,就四處給他搜羅側妃,七皇子是什麼性子,我們這些做嫂子的都看在眼裏,他性子還未定下來,這個時候給他找那麼多側室偏房有什麼用?”
“要緊的是給他選一門人品性子都不錯的正妻,夫妻兩個相輔相持把日子過起來,至於以後要不要納妾,是以後的事兒,再說了,即便是納妾也應該是正妻做的事,娘娘何必多管呢?”
【你說我善妒,我就戳你痛處。】
她就是善妒,她也知道在很多人的眼中,她被冠上了大逆不道,不守婦德之類的標簽,但沒辦法,誰叫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季雨歌覺得很多女人應該都跟她一樣,不希望夫君有其他的女人,隻不過礙於禮教規矩說不出來罷了,但有些規矩卻是擺在眼前的。
季雨歌的話,得到了在場不少夫人的認同,倒不是說善不善妒的問題,主要是惠妃總是煩著她們給七皇子納妾,太煩人了一些。
誰家的女兒不是自小嗬護長大的,有哪個願意把女兒嫁給別人做妾室的。
更不用說七皇子還沒有遠大前途,在皇室子弟中也不明顯,做她的妾室對家族也沒有什麼益處,夫人們是傻了,才會把女兒嫁給七皇子。
更不用說,上麵還有一個難纏的婆婆,如今這七皇子還沒娶正妻,惠妃就上躥下跳的,以後豈不更要猖狂了?
能夠參加崔文芸賞花宴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雖然她們不太認同季雨歌做的很多事情,但是有一點她說的很對。
大戶人家都有家訓,男子四十不得納妾,但真正能夠做到的人家卻很少,不過這的確是規矩。
若是這規矩能夠被重新提起來就好了。
“玉琅王妃本宮一直念著你家王爺的功勞,對你禮讓三分,你別太過分,七皇子的婚事還輪不到你做主,你不就是想要把你庶出的妹妹嫁給六皇子嗎?六皇子可是嫡出,你把一個庶出的妹妹嫁給他,你這不是在羞辱他嗎?還是說這是玉琅王的主意。”
“不是我家王爺的主意,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這六皇子竟然喜歡我娘家妹妹,如果知道的話,太子妃也不必舉辦這場賞花宴了,直接把這事定下來不就行了。”
眾人一聽倒也有些道理,早前他們也沒聽到有關這方麵的消息,別說是他們了,就連崔文芸也是今日才知道。
舉辦賞花宴,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六皇子選妃而不是七皇子,如果六皇子有了人選,八成賞花宴都不用辦了。
惠妃見季雨歌牙尖嘴利,心中又氣又羞,但又落不下來麵子。
她剛才想到攀扯玉琅王,可是轉眼間就後悔了。
玉琅王權傾朝野,皇位到底是傳給林錦承還是傳給玉琅王還未可知,她這個時候將人得罪了,將來小七可怎麼辦?
皇帝的態度很明顯,林墨池的態度也很明顯,繼承人是太孫,奈何很多人都覺得玉琅王是客套,沒人相信。
就是皇帝有的時候都會動搖動搖,可沒多久有堅定下來。
好在崔文芸沒有讓她尷尬太久,隨便找了個話題就把這件事給岔過去了。
六皇子當眾對季月心也表達了愛意,甭管季月心是嫡是庶,六皇子的春心已經交付給人家了,將來女兒嫁過去,豈不是要受冷落?
就算季月心成不了六皇子正妃,以她的身份起碼也能混一個側妃,一個已經牢牢抓住男人心的側妃,身為正妃可就有的煩惱了。
不少人家,參加賞花宴的確是衝著六皇子來的,眼下六皇子已經有了可心的人,她們也有些失落,再看七皇子,想到惠妃的樣子,便打了退堂鼓。
她們寧願女兒嫁給寒門子弟也不想嫁給七皇子。
皇上趕走了兩個兒子,把手上難辦的差事交給了兩人,隨後就收到了柳州的奏報。
在商誠的治理下柳州的碼頭已經正式啟用了,海軍也訓練的不錯,如此一來大大加強了大翰王朝海上的實力。
皇上如何能不高興呢?
一高興,就找了幾個跟自己關係不錯的人去後宮吃飯。
順便提了提自家那兩個沒成親的兒子,意思很明顯了吧,你們誰家要是有人品出眾的女兒,趕緊抱上來,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皇上先提起了七皇子,主要是惠妃鬧騰的太厲害,最近已經有禦史在參奏了,皇上想趕緊把這件事兒給解決了,至於六皇子並不著急,完全可以晚個一年再說。
結果沒想到他把話都說出來了,底下的人卻沒有一個接話的。
聯想到惠妃最近的動作,皇帝也不好責怪他們,大家還等著皇上提起六皇子,七皇子雖然不咋地,但是六皇子還行。
但是皇上已經生氣了,因此提也不提六皇子,君臣這頓飯吃的有點鬧心。
飯後皇上就把他們給打發了,轉過頭來和竇黎明抱怨,“都是惠妃自己鬧出來的,她要是不瞎折騰,七皇子的婚事早就定下來了。”
他們吃飯的時候,東宮的人就已經來稟報竇黎明了,他知道東宮發生的事,此時表情有些形容不出來。
“陛下,您要不要派人去問問賞花宴的事,或許七皇子和六皇子已經有了可心的人呢。”
皇帝便將林墨池林清河從各自的衙門提了過來,又讓人去把太子妃,德貴妃,玉琅王妃,玉琊王妃一同叫過來。
除了皇上還被蒙在鼓裏以外,其他人基本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他們剛剛到,皇帝就問太子妃,“今日賞花宴如何老六和老七可有喜歡的人?”
“……”崔文芸看向了德貴妃。
皇上這才想起來,按理來說這種事情應該由德貴妃來說,畢竟她是長輩,“德貴妃,你來說吧。”
“皇上要不臣妾單獨和您說?”
皇上一聽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忍不住看了眼季雨歌。
季雨歌正低著頭看自己的鞋麵。
隨後,一行人除了德貴妃以外都被趕了出來,季雨歌摘下頭上的絨花,衝著林墨池顯擺:“咱兒子現在可出息了。”
林墨池見她絲毫沒有將惠妃的事情放在心上,忍不住一樂:“一袋子大珍珠換來這麼一朵絨花倒是不錯。”
“……”季雨歌臉上的笑容一收。
魏詠梅和林清河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魏詠梅拿出季雨歌之前給她的珍珠,衝著林清河眨了眨眼。
林清河就明白過來,“怎麼你喜歡?”
魏詠梅:“……”
季雨歌直接說:“真笨,哪個女人看到這麼大的珍珠不喜歡呀?我還有一盒子的珍珠,你要不要?算你便宜點,給你打個七折。”
七折已經不少了,林清河一聽忙拱手作揖,“多謝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