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詠梅很痛快的褪下一個羊脂玉的鐲子,成色倒是不俗。
季雨歌卻有點舍不得,她身上穿戴的東西可都價值不菲,哪一樣她都舍不得。
崔文芸就見她不舍的取下了一朵絨花,見季雨歌一臉肉痛的模樣,暗自好笑了一番。
背著人小聲的說:“不過就是一朵絨花,你這也心疼?”
家大業大的卻還這麼小氣,崔文芸都看不下去了。
“我這些可都是配套的,回頭我還得讓人照著這樣式重新打造,費時費力不說,還有可能不配套,多不值當。”
崔文芸就看向她身上的穿戴,這才發現是配套的,就連手上戴的首飾耳環都是和衣服極為相配的。
“早知道我應該提前告訴你的。”
“沒事兒,不就是一朵絨花嗎?大不了以後不帶了。”
季雨歌還俏皮的衝著她眨了眨眼。
崔文芸也跟著笑了,很快,嬤嬤來提醒準備的差不多了,請大家去亭子裏麵賞花。
大家就移到了亭子裏麵,一盆接著一盆各色的花卉被搬了出來,裏麵還有不少是從宮裏借出來的,難得一見。
其中最珍貴的就是德貴妃多年珍藏的一盆牡丹,開的正豔,花朵比人的臉都大。
季雨歌見不少夫人都露出了癡迷的表情,頓時問道:“這一盆花在外麵得賣多少錢呀?”
“表姐你怎麼淨想著錢,這盆花可是無價的,如果放到外麵起碼價值千金吧。”
【養花有什麼難的,她也會呀。】
季雨歌見魏詠梅目不轉睛的看,就問:“表妹,你喜歡這花嗎?”
魏詠梅很自然的點頭,“當然喜歡,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花的,怎麼表姐你不喜歡呀?”
“喜歡倒是喜歡,不過我更喜歡拿她們換錢,若是我也有一盆這樣的花,你肯出錢買嗎?”
魏詠梅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如果有的話我倒是願意出價。”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魏詠梅更加驚訝了,“這還能預定嗎?”
“怎麼就不行了,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顏色的,回頭我看能不能種出來。”
“我喜歡白色的。”
“你等著我肯定能種出來。”
“那我可等著了。”
周圍人見兩人關係不錯,就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崔二夫人就和崔舅母說:“同樣都是表姐妹,一起長大的就是不一樣,我看著玉琅王妃和玉琊王妃關係更親近。”
“這不是廢話嗎?人家從小住在一起,感情當然不一樣了。”
崔舅母淡淡的說著手中的圓扇一下一下的搖著。
季雨歌不往崔文芸的身邊湊,崔舅母還鬆了一口氣,主要是她脾氣實在不好,萬一說了什麼重話,豈不是讓她女兒得罪人。
這樣正好。
沒多久,公子們的聲音傳了過來。
六皇子幾個正在玩投壺的遊戲,領頭的就是五皇子,以及一些比較有名氣的各家公子,遠遠的看著倒是一道不錯的風景線。
五皇子見到了太子妃和德貴妃,高興的衝著他們招手行禮。
德貴妃隻覺得沒眼看,幹脆背過身。
季雨歌笑著說道:“五皇子天真爛漫,都是德貴妃娘娘養的好。”
德貴妃覺得她是真心的誇讚,也高興起來。
“母妃,大嫂,二嫂,三嫂。”五皇子帶著兩個弟弟跑了過來。
德貴妃還沒說話,惠妃就陰陽怪氣起來,“五皇子你都是成家的人了,怎麼還和幾個弟弟一起玩兒啊?”
“惠妃妹妹這話我就不願意聽了,老五從小和他兩個弟弟一起長大,成親之後怎麼就不能一起玩兒了,玉琅王和玉琊王還時不時的聚在一起,也沒見怎麼著啊?”
“姐姐你可別誤會,我就是覺得五皇子成親了也該穩重一些,總不能一直跟在他兩個弟弟的屁股後麵走吧。”
“什麼叫做五皇子跟在兩個弟弟的屁股後麵走,五皇子是兄長,要跟著也是兩個弟弟跟著他。”
“……”
眼看著兩位娘娘要吵起來,崔文芸緊忙轉移了話題,“老五你們在玩什麼呢?”
五皇子也不想看著母妃吵架,急忙說道,“我們在玩投壺的遊戲。”
“光你們幾個玩兒有什麼意思,在場的姑娘也不乏有投壺的高手,不如一起吧。”惠妃直接開口說道,崔文芸皺了皺眉,這裏是東宮,雖然說惠妃是長輩,但是如此不給她麵子,也是逾越了。
但是惠妃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反駁,也隻好應了下來,讓人去布置。
姑娘們一聽說要和公子們比投壺,大多數都是激動的。
季月心緊張的握住了季星心的手,“我投壺馬馬虎虎,到時候可能贏不了,你要幫我。”
“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的,我投壺可是很厲害的。”
除了讀書不厲害,騎馬打球她可厲害著呢!
沈二娘子本想說點什麼嘲諷她,但是遠遠地看到季雨歌正似笑非笑的看著這邊,她想說的話就收了回去,還離兩姐妹遠了一些。
季雨歌問南康縣主:“三妹四妹投壺水平怎麼樣?”
南康縣主對兩個小姑子很了解,“三妹妹差一些,四妹妹更厲害,父親總是說,她要是男孩子,投壺怕是沒幾個人能贏她。”
這麼高的評價,可見她有多厲害了。
被她這麼一說,季雨歌都有些手癢癢了,可惜今天的主場是年輕人。
很快,林錦承他們就下課了,聽說東宮很熱鬧就湊了過來,分別跑進了自己娘親的懷中。
太子妃身邊瞬間就多了三個孩子,也不計較惠妃越矩了。
季雨歌也握住了林錦麒的手,給他擦了擦汗水。
西羽公主也跑到了魏詠梅身邊。
幾個孩子從身高上來看都差不多,模樣也是俊俏的很,在場的不少夫人都喜歡上了。
“母妃,我也想去玩。”林錦麒說道。
季雨歌點了點頭,小聲地跟林錦麒說,“看到那朵絨花了嗎,本來跟我的衣服是一套的,你去把它給我贏回來。”
這是季雨歌第一次跟孩子提要求,林錦麒瞬間就挺起了胸膛,連連保證,他一定會贏回來的。
轉過頭就和林錦承和林錦鬱說起了此事。
季雨歌沒少給他們送禮物,兄弟兩個也很有擔當,跟你崔文芸說了一聲,就過去排隊了。
崔文芸就看著幾個孩子風風火火的跑了,三個小丫頭也跟著去了,場麵瞬間熱鬧了起來。
“瞧瞧這幾個孩子風風火火的。”崔文芸笑著說。
“孩子們小,就應該有個孩子樣。”德貴妃跟著說。
惠妃說:“話不是這麼說的,宮裏養大的孩子怎麼能夠沒有規矩呢?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身為皇室中人更應該講規矩才對。”
季雨歌:“……”
【本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說我。】
崔文芸有些尷尬地笑了,心中想,惠妃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總是針對表妹,她就不怕動起手來?
季雨歌活動了兩下手腕,惠妃聽到後不由得躲了躲。
德貴妃輕笑出聲。
季雨歌不鹹不淡的開口,“從宮裏養出去的孩子誰敢說沒有規矩?”
“惠妃娘娘別忘了,七皇子也是皇室中人,娘娘也是,娘娘在說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規矩學好了沒有,主人家都沒開口,輪得到一個庶母說話?”
“你?”
“……”
此話一出,瞬間,周圍的空氣寂靜無波,不少夫人小姐凝神屏息,不敢說話。
惠妃在宮中伏小做低多年,好不容易沒有了壓製她的人,難免有些得意,即便是當初韋貴妃在的時候,也沒有當麵指責她的。
季雨歌卻敢!
話說她有什麼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