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池聽說季雨歌要調走太醫,心裏就有了猜測,他的動作很快,沒多久,杜院正和顧太醫一個被宮裏調走了,一個被家人叫走了。
本來下人們還有些擔心,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我兩位主子,季雨歌卻讓他們不要叫人。
季雨歌的話,在玉琊王府還是很有說服力的,有她在這裏看著齊哥兒,杜院正和顧太醫走想來問題不大。
夜裏齊哥兒尿了一回,季雨歌給他喂了一些水,裏麵就摻雜著半管試劑,試劑的顏色有些發藍,伺候的下人還以為是看錯了。
等他再眨眼,回來的時候碗裏麵已經一滴不剩了。
他就說怎麼可能是藍色的,一定是看錯了。
季雨歌回頭看著他,他立刻回過神來,端著杯具下去了。
齊哥兒自從出生之後,晚上總是會鬧騰幾回,伺候他的人也睡不好,就連林清河和魏詠梅也睡不好,但季雨歌給他喂了藥之後,這一夜他都沒有再醒來過,睡的也格外的香甜。
季雨歌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在被修複,鬆了一口氣。
一瓶試劑是一個成人的量,孩子還小,她不敢用的太多,看樣子這藥對齊哥兒很有效,是相當的有效,兩個時辰而已,齊哥兒的脈搏就好了太多。
也幸虧杜院正和顧太醫不在這裏,否則的話真沒辦法說清楚。
魏詠梅和林清河這一夜睡得也不錯,兩人醒來的時候外麵天已經大亮。
魏詠梅打了一個激靈,她怎麼一覺睡到了天亮,緊忙叫來了丫鬟詢問齊哥兒的事情。
丫鬟說那邊一夜都沒有叫人,沒事。
魏詠梅和林清河都驚訝到了,以往那邊晚上總是會叫人的,怎麼會一夜都沒叫人,難道說是出事了,兩人緊忙趕了過來。
來的時候季雨歌正在吃飯,奶娘正抱著齊哥兒在喂奶。
齊哥兒不像往常一樣哭鬧,這一次特別的聽話,而且吃的特別的有勁兒,奶娘幾次都險些叫出來,好在都忍住了。
小主子這麼有勁兒的吃奶,證明身體好了,他的身體好了,他們這些人也能鬆口氣兒,所以奶娘雖然覺得疼,但心裏還是高興的。
魏詠梅進去看了一眼,發現兒子正小口小口地嘬著,還時不時的蹬腿,看樣子精神還不錯,她沒敢打擾,連忙退了出來,還把正要進去的林清河給推了出來。
林清河被她推了一下也不惱,反而扶住了她的手。
魏詠梅才想起來她腹中還有一個,先是一臉甜蜜,隨後又是一陣傷感,不過她已經過了最悲傷的時候,眼看著齊哥兒已經大好,對於腹中的這個孩子,也沒有那麼多的期待了。
季雨歌朝著兩人招了招手,兩人也沒有吃,幹脆把飯菜擺到了外麵。
在他們吃飯的時候,齊哥兒也吃飽了,奶娘晃悠了幾下,他就睡著了,奶娘大驚,趕快世子爺是真的好了。
林清河吃完飯就迫不及待的進去看兒子,見兒子睡得安詳,一雙手攥成拳頭狀,看著還挺有勁兒的,他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二嫂有辦法。
魏詠梅一把握住了季雨歌的手,“表姐這個孩子真的留不住嗎?”
“你自己事情什麼情況難道不清楚嗎?”
魏詠梅失落的垂下了頭。
季雨歌想了想說:“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孩子,拋棄你的兩個孩子不顧嗎?”
魏詠梅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她沒說不管兩個孩子啊!
季雨歌覺得表妹以前可聰明了,怎麼現在變笨了,難道是一孕傻三年?
“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麼閃失,你覺得皇上會讓玉琊王一個人單著嗎?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到時候你的兩個孩子怎麼辦?你覺得後娘會像你一樣照顧齊哥兒嗎?”
肯定不能!
魏詠梅嚇了一跳,認真想了想之後,嚇得一身冷汗。
這個孩子畢竟還沒有生出來,論起感情來當然比不過西羽公主和齊哥兒了。
魏詠梅有不少的閨中密友,她們很多也都是繼母當家,日子過得並不是很好,她帶入了一下自己的兩個孩子,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
季雨歌見她不再執著了,就鬆了一口氣,並沒有提起另外一種辦法,那種辦法太過於驚世駭俗,她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快到中午的時候杜院正才從宮裏回來,魏詠梅和林清河這才知道杜院正昨天晚上被宮中叫走了,原因是宮裏有一位娘娘性命垂危。
兩人倒也沒說什麼,畢竟杜院正是太醫院院正,又不是齊哥兒一個人的太醫。
顧太醫也緊隨其後,得知是他家裏人生病了,林清河和魏詠梅也不好說什麼,主要是齊哥兒現在大好,兩人不想惹事。
杜院正和顧太醫連忙表示抱歉,又分別上前給齊哥兒看診。
兩人十分的驚訝,才一晚上的時間,孩子的身體竟然就好轉了這麼多?
他們不由得去看向季雨歌,眼神特別的炙熱。
季雨歌往後退一步,“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杜院正咽了咽口水,“玉琅王妃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摸著脈感覺玉琊王世子好多了,你是給他用了什麼藥嗎?”
“我給他用了一些特別的藥,不過這是我的秘方。”
兩人一聽就不再問了.
誰家都有秘方,除了本家的人基本不會外傳,雖然如此,但兩人心中還是有些惋惜,要說他們學醫也這麼多年,而且有些人家又是世代行醫,怎麼就比不上季雨歌呢?
得知齊哥兒大好,夫妻兩個越發高興了,跟得了什麼東西似的。
半天的時間,消息也傳到了宮裏和東宮,皇上讓人送來了一些好東西給齊哥兒,太子妃也送來了一些東西。
到了中午,齊哥兒聲音洪亮的哭了。
杜院正和顧太醫再次確認,他這是大好,既然好了就沒必要守著了,兩個人便提出了告辭,相比之下夫妻兩個更加信任季雨歌,對於他們的告辭也沒有挽留,隻是送了一些東西,便讓他們走了。
季雨歌沒走,她還要給魏詠梅紮了針。
紮針後,還開了藥,季雨歌讓魏詠梅調養上三天,三天之後孩子就可以流下來了。
魏詠梅雖然心中失望,但是她已經想明白了,倒也沒有那麼的傷心,倒是林清河看著妻子這樣很是心疼。
“聽二嫂的,我和孩子可不能沒有你。”
魏詠梅則看著他,心中考慮一個問題。
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會不會再娶別的女人,那個女人會怎麼對待她的孩子?
魏詠梅搖了搖頭,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笑。
林清河不知道魏詠梅心裏在想什麼,隻覺得妻子想開了就好。
鄰近太陽落山的時候,季雨歌也走了,本來夫妻兩個是想留她一晚的,但是季雨歌也要回去看孩子,兩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林墨池正好看到林清河拉著季雨歌的袖子,想要挽留她,然後臉就青了。
林墨池親自來接季雨歌,見她精神不是很足,便有些心疼,轉過頭來瞪了一眼林清河。
林清河摸了摸頭,“二哥是不是怪我們沒給二嫂禮物啊?”
魏詠梅也瞪了他一眼:“二哥是這種看種身外之物的人嗎?”
“那他為什麼瞪我?”
魏詠梅也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單手摸了摸肚子,歎息了一聲,“我們回去吧。”
馬車上,季雨歌將齊哥兒的事情告訴了林墨池,還著重提了一下自己的損失。
林墨池就跟她說起,皇上賞賜了她一尊玉觀音,價值千金。
季雨歌立刻就不那麼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