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情朕也不打算追究了,讓老五在皇陵附近找個風水之地,好好安葬他吧。”
林墨池也沒意見,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意見?
皇上站起來走了走,感覺腰有點不順服,打算回頭找人錘一錘。
林墨池問:“父皇,王妃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皇上斜了他一眼,或許是因為腰疼,他有些不同太高興的說:“才幾個月沒見,就想她了。”
林墨池垂眸不說話。
皇帝又輕哼了一聲:“雖說黃毛鬼子被趕走了,但是柳州的百姓也需要安頓,再有就是你五弟鎮不住場子,那些人都不聽他的,有你媳婦在那兒,好歹能夠震震場子。”
誰讓他有個這麼厲害的媳婦來著,之前想什麼來著?
皇帝心裏閃過一個念頭,要不給老二娶一房小的,可想到兒媳婦的性子,又果斷的搖了搖頭,結果腰更疼了。
“她在軍隊裏也說不上什麼話,頂多就是製止人管著太醫署的學生,柳州那邊總要派一個得力的人過去才行。”
皇上才反應過來,“你想過去?”
林墨池倒是想過去,但是他還沒有那麼蠢:“父皇覺得商誠如何?”
“他?”皇上就皺著眉,似乎對這個人選不是很滿意。
林墨池就說:“商誠雖說身上有一些殘疾,但是辦起事來卻一點都不弱,柳州百廢待興,靠著商誠經商的頭腦,或許能夠讓柳州煥然新生,再說郭萱真是將門虎女,有她在幾位將軍也不敢不聽他的。”
畢竟郭萱真的脾氣擺在那裏,哪怕是看在郭大將軍的麵子上,他們也多少會給商誠一些麵子的。
皇帝的眉心鬆開了一些:“柳州刺史好歹也是四品官,是不是跨越有些大呀?”
林墨池沒說話。
等他走了之後,皇上將腦海中的人選挑了又挑,發現好像的確沒有比商誠更合適的。
隔了兩天,商誠就被皇上叫進宮了,皇上先考較了他一番,商誠因為早有準備,回答的很流利,皇帝越發滿意了,覺得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當即就下了旨意之意,沒過幾日商誠和郭萱真就收拾行李上路了。
臨行之前林墨池給了他一個匣子,商誠覺得裏麵不是銀票就是信,保證一定會送到季雨歌的手裏。
孫夫子也拿了幾封信給他,季太傅也給了他一封信,太子妃不好找商誠,就把信交給了郭萱真,郭萱真連連保證,一定會交給季雨歌的。
光是這些信就收拾了一個大包袱。
馬車上,郭萱真有些擔憂,“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成為柳州刺史了,我聽說柳州那個小島和內地不同,我們到那會不會有麻煩呀?”
郭萱真說完又挺起了腰,“你放心,就算有麻煩,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商誠笑了,“就要辛苦夫人了。”
郭萱真得意洋洋的,“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玉琅王妃都去了那麼久了,四皇子的屍體都快運回來了,她竟然還留在那裏,玉琅王世子,小郡王,小郡主年紀還小,她就不擔心?”
“怎麼會不擔心?隻是之前的戰役傷了不少人,還要安撫人心,沒什麼比她更合適了,否則,皇帝也不會忍心玉琅王和王妃兩地分居的。”
郭萱真倒也沒有懷疑,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季雨歌留下來是有另有目的的,商誠也知道她的目的,所以林墨池才會促成他擔任柳州刺史。
等兩人到了柳州的時候,看到的不是一望無際的海灘,而是一棟棟即將建立起來的港口房屋,郭萱真後知後覺,恍惚間明白了些什麼,但又好像不太明白。
季雨歌給他們兩個接風,但桌上還有魏將軍等人,有些話也不太好說,魏將軍等人也知道玉琅王妃和商誠是舊友,吃過飯很客氣的走了。
郭萱真就沒什麼估計了,“玉琅王妃,我來的時候看到海邊好像在修建港口,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朝廷要在這裏修建港口嗎?我們怎麼沒聽說呀?”
這麼大的事情,沒道理商誠這個柳州刺史不知道啊。
季雨歌輕咳一聲,見商誠抿著唇,不打算開口,她心裏歎息一聲,視線往上瞟了瞟,“港口是我讓人修建的,但不是私自建設,這裏原本就有港口,隻不過有些小,放不下那麼多船,我想著那些黃毛鬼子將來可能會卷土重來,打算把港口修建的大一些,這樣可以更好的發展大翰王朝的海軍勢力,同時也可以促進經濟發展。”
郭萱真問:“這麼說來,你還是為了我們夫妻著想,可是外麵的房子是怎麼回事?”
“來往的人肯定要有住的地方,我想著開一些客棧或者是一些房子鋪子之類的,總能夠吸引一些客流量吧,這裏的生意好了,對柳州也是有幫助的。”
郭萱真摸了摸頭,感覺她說的不對,但又好像沒什麼毛病,她習慣性的看向商誠。
商誠笑著說:“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玉琅王妃有些話要說。”
郭萱真以為是重要的事,連連點頭。
“你慢點兒。”季雨歌突然提醒,郭萱真的腳就一頓,可由於慣性,身子一歪,險些倒下來。
商誠忙上前扶住她,結果兩人差點一起摔倒。
季雨歌:“……”
她忙扶住了郭萱真:“商夫人,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站不穩啊?”
“還不是你剛才說讓我慢一點。”
“我讓你慢一點兒是因為你有身孕了,才不到一個月,所以要多加小心。”
郭萱真就點了點頭,就連商誠也跟著點頭。
“……”
突然間夫妻兩個對視了一眼,激動的看向季雨歌,這倆人的視線實在是太炙熱了,季雨歌後退了兩步。
“你們兩個別這麼看著我,剛才她來的時候,我摸了一下她的脈搏,的確是有身孕了。”
“真是太好了。”商誠忙扶著郭萱真坐下,“娘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這一路奔波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玉琅王妃,要不你再給她看看吧。”
商誠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拿起茶壺想給她倒茶,可想到孕婦好像不太能喝茶,又想拿果盤兒給郭萱真,又怕她反胃,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上躥下跳的,跟以前的商誠判若兩人。
季雨歌一臉嫌棄的把他拉到旁邊坐下:“你也別太激動了,不就是懷個孕嗎?”
好像男人都這樣,她懷孕的時候林墨池也是這幅樣子。
郭萱真見商誠激動成這樣,反而不那麼緊張了,“就是就是,不就是懷個孕,至於這麼激動嗎?”
季雨歌正好給她把脈,聽到那有力的脈搏,心裏吐槽,你不激動,幹嘛跳的這麼快?
“大概是二十五六天的樣子,你身體好,前期也不用吃藥,我就在這裏,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就直接來找我,懷孕初期胃口可能會有些變動,不能暴飲暴食,回頭我給你開個方子,讓你身邊的人照著方子給你做。”
季雨歌成功地生下了三個孩子,其中有一對還是雙胞胎,現在三個孩子養的都不錯,她自己又是大夫,郭萱真對她信的不行,把她說的話全都用心記了下來。
等夫妻兩個回到房中之後,郭萱真還在想著季雨歌的話。
商誠也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她,本來他打算連夜看一看關於柳州的情況,可是眼下他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隻想圍著郭萱真。
這可是他的孩子啊,是他的子嗣,商家有後了。
郭萱真想起季雨歌送給他們的新婚禮物,覺得是冊子發揮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