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萱真眼中愧疚之色更深了,“都怪我,也該夏邑那個臭小子,要不我再打他一頓?”
“不用了。”商誠擺了擺手。
季雨歌好奇過程,“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是當街縱馬,可當街縱馬也不稀奇,怎麼會這麼嚴重?”
京城的世家子弟,不少都當街縱馬,不是什麼驚訝的事情。
“夏邑不隻是當街縱馬,他還和人比賽,要孩子們躺在地上排成一排,看誰能越過去,你說有他這樣的嗎?”
季雨歌也生氣了,“簡直是不像話,竟然拿孩子來玩,你揍他真的打對了,像是這樣的人打他一遍都不夠,應該多打幾遍,實在不行我給你點毒藥,你直接讓他死了算了。”
商誠:“……”
他頗為頭疼的輕咳一聲,“他的父親剛進禮部,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
“他的風頭再大能打得過我嗎?”季雨歌得意的說。
商誠張了張嘴,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數落了夏邑,季雨歌又開始做媒,“他的手不能寫字了,你不知道他的手多珍貴,最近的事情有多,下麵的人怕是勸不住她,你要是沒事的話,多來看看,要不然這手就真的要廢了,可大可小的。”
季雨歌盡量往嚴重了說,本來就是大夫,說出來的話,外人很容易相信。
郭萱真本來已經打定了注意不跟商誠有任何的往來了,可是現在,她攥著拳頭想就當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了。
“玉琅王妃放心吧,我會時常過來的,直到商公子的手康複了為止。”
“你能來就最好了,我這懷著身孕,總不好盯著他的手,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要是來回不方便,我讓人給你收拾出個院子?”
“那倒不用了。”
季雨歌也沒有強求,說了幾句話就帶著人走了。
臨走之前把商誠的手包紮成了熊掌,令商誠很是無奈,用眼神詢問季雨歌,這是認真的嗎?
季雨歌壓根沒回答他,包紮好了之後,直接扶著小環的時候走了。
商誠看著凍得臉紅的郭萱真,歎息了一身,“外麵天冷,要不進去說吧。”
郭萱真本來是要拒絕的,但是商誠已經起身了,也隻好跟上去。
“玉琅王妃說話真和善,你就好了,能夠住在這裏,平日裏還有人說話,哥哥不在,整個郭家就我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郭萱真之前能夠說得上話的朋友就是南康縣主和殷驪,現在兩個都有事,她就隻能成了孤家寡人。
“你若是得空的話可以過來,玉琅王妃現在懷著身孕,王爺每日都要去上朝,身邊正好缺少說話的人。”商誠沒說自己。
郭萱真一如既往的直率,“我怎麼好打擾呢?再說我笨手笨腳的,萬一衝撞了玉琅王妃該怎麼辦?”
“應該不礙事的。”
商誠下意識地提筆要寫東西,想到了季雨歌之前的叮囑,剛拿起來筆,就按住了手腕。
郭萱真連忙跑了過來,“玉琅王妃都說了,你這三個月都不要用手,你怎麼不聽呢?”
“幸虧玉琅王妃讓我留下來看著你,要不然可怎麼辦呀?”
商誠的臉紅了起來,為難的說道,“這是上官大人交代的,回頭要看的。”
“你找人替你寫吧。”
商誠搖頭,“這些事關機密,下麵的人不能知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郭萱真急了起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要是信得過的話,不如交給我吧,你念我寫。”
“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再說你的手受傷也是為了我,我幫你也是應該的,還是說你嫌棄我?”
“怎麼會。”
連著好幾日郭萱真天天出入玉琅王府,外麵就有了傳言說郭萱真要成為玉琅王的側妃。
結果這話還沒傳到季雨歌的耳朵裏,郭萱真就找上門把傳話的人給揍了一頓。
有人告到皇上這裏,皇上用以往的借口敷衍他們,最後什麼便宜都沒討到。
郭萱真依舊每日出入玉琅王府,外麵的人不知道她幹了什麼,皇上自然知道。
他發現不對,還是因為戶部呈給她的折子,真是懶死了,連抄一份的心情都沒有,直接搬來就用,這麼熟悉的筆記,皇帝怎麼可能不記得。
然後,皇上就奇怪了,郭萱真怎麼會和戶部扯上關係,調查之後發現了這麼一段緣分。
“郭萱真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朕可不能讓人破壞了。”
竇黎明笑了起來,“皇上,您這是同意了?”
“為什麼不同意?”
皇帝笑了,“這丫頭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而且對方還喜歡他,這是多好的事,這丫頭性子直,天不怕地不怕的,朕都擔心她嫁不出去。”
畢竟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姑娘,皇上對郭萱真比對自己的女兒都上心,以前擔心她的臉,現在擔心她的婚事。
“商誠這個孩子也不錯,別的不說,他曾給戶部的折子裏麵確實言之有物。”
“可是皇上他現在腳上有殘疾,還能夠去戶部嗎?”
皇帝搖頭,“這有什麼關係?玉琅王妃不是在給他治療嗎?當初選他入朝為官的時候,本來就是破格錄取,他受傷也是意外,朝廷不能因為這個就把這樣的人才拒之門外。”
竇黎明便知道皇上是下定決心要撮合兩人了。
皇上想到了女兒,然後又想到了孫女,“這兩天南湘北晴怎麼沒過來呀?”
“回皇上的話,他們現在正在和教養嬤嬤學習規矩,每日下學之後要進行禮儀教導,所以沒什麼時間。”
皇帝一臉心疼,“這麼小的孩子何必學那些東西,告訴宮裏的人,讓她們晚兩年再學,這麼小的孩子何必受這個罪,朕的孫女兒無論怎麼樣都是好的。”
說完了皇上又有些後悔,“罷了罷了,太子妃將幾個孩子教的都好,既然她讓兩位小公主學習禮儀,就按照太子妃說的辦吧,隻是吩咐教他們的人不許懲罰公主。”
竇黎明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皇上。”李公公捧著一遝子奏折走了過來。
皇上歎息一聲,認命的拿起了。
突然頓住了,等他看完了奏折上內容,抬手交給了竇黎明。
竇黎明也沒猶豫,拿過去便直接看了。
“皇上玉琅王沒道理造反。”
“你按照這折子上的地址去看看,玉琅王到底在搞什麼鬼。”
“是。”
有人密上奏玉琅王私底下修建堡壘,意圖造反,甚至裏麵還藏著大量的武器,糧食,此舉對朝廷對皇上不利。
奏折上所說的地方距離京城不遠,但是也不近,一來一回需要一天半的時間,竇黎明快馬加鞭,第三天才回來。
“皇上,臣已經去調查過了,原來是玉琅王妃打算修建一個大型的醫院。”
“什麼醫院?”
“就是醫館,囊括所有的學科,要比現在外麵市麵上所有的醫館都要大,外表看起來像是堡壘,但其實裏麵不過就是房子,說到了鐵器,也是在牆壁中增加鐵以此加固房屋的穩定,我當時去看過了,並沒有什麼異常。”
皇帝不明白了,“玉琅王妃好端端的要修建什麼醫院呀?她這是打算跟醫館藥鋪搶生意了?”
“玉琅王說玉琅王妃的外科手術獨步天下,想要救更多的人,跟醫館是不一樣的,醫館主張調理,她是主張治本,兩者不一樣。”
皇帝點了點頭。
“你確定真的隻是修建醫院,不是為了造反什麼的,有沒有什麼地下室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