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他是有求於人事的,回頭萬一玉琅王妃以此來要挾,讓他放了玉琅王,又該如何?
旁人或許會講究道義,禮儀,廉恥,可是玉琅王妃……皇上連奢望都不敢奢望。
偏偏她的本事又是無人能及的。
竇黎明看出了皇上心中的想法,猶豫再三之後退了出去。
夜晚季雨歌給商誠換了新的藥膏,還加了一些生肌活血的成分,剛敷上去,商誠便覺得傷口有些癢癢,有點想要去抓,季雨歌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你的手上有細菌,不能去碰傷口,再說傷口發癢,說明傷口在長新肉是好的現象。”
“這要多長時間才能好啊?”
“不知道,我給你用的藥效果都是不錯的,而你也屬於那種特別適合藥物的,目前來看你這隻腳是已經保住了,過一段時間還要進行第二次手術。”
“這是為何?”
季雨歌拉著凳子坐下,解釋:“當時你的情況緊急,如果不趕緊縫合的話,你的那隻腳很有可能就壞死了,這就好比把你的手指砍下來,隔了個四五天,手指都快爛了,你還想接回去,這可能嗎?”
解釋的通俗易懂,商誠眨眼間就明白了。
“多謝玉琅王妃了。”
“你也別感謝我,主要是你是屬於用藥用的特別好的那一類人,否則的話我就算有醫術,藥再好,你自己不適用也沒辦法,第二次手術恐怕要隔上一個月,你的筋脈盡斷,我還要重新把你的筋脈接上。”
季雨歌了習慣把治病的道理掰開或者比喻成例子,讓人通俗易懂也好接受。
而商誠不僅是接受藥物接受的特別好的那一類人,接受病理情況也接受的特別好。
“一切都聽玉琅王妃的,不過我希望您給我一句準話,我這腳有多大幾率能夠站起來?”
“站起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目前看來你傷口愈合的不錯,不過你也知道你當時的情況,我能夠保證你的腳已經不錯了,日後就算你痊愈了,走路的時候也會一瘸一拐的,甚至等你老了陰天下雨的時候也會麻煩,不過我會盡力給你開一些藥,讓你不那麼難受。”
雖然已經想到了,但商誠心中仍舊有些難過。
“能夠這樣保住性命,我已經很滿足了,其他的也就不強求了。”
【表情一看就是口不對心,如果真的不強求這話就不應該說。】
“我會盡力讓你走起路來像是個正常人一樣。”
商誠知道他這一輩子的仕途之路,算是毀了。
就在這時。房頂突然傳來異動,季雨歌二話不說便衝了出去。
一躍而起,飛上房梁,和偷窺的人打了起來。
季雨歌心情不好,林墨池還在的時候,王府從來沒有小偷,現在這是什麼,牆倒眾人推,以為她季雨歌是好欺負的嗎?
打到最後,季雨歌都出汗了。
對方很厲害,估摸著她打不過,不過沒關係。
季雨歌從懷中找了找,拿出了新研究出來的毒氣彈,“小賊,吃我的毒氣彈。”
“玉琅王妃是我。”
這話說的有些晚了,季雨歌已經把毒氣彈扔出去了,在看到是竇黎明之後,她大喊了一聲,“快趴下。”
竇黎明就見著一個黑乎乎的球子朝自己飛了過來,他下意識的用飛石打了一下。
毒氣彈換了一個方向,落入到房子的後麵,瞬間爆炸,一陣白色的煙霧升起。
季雨歌連忙跳了下去,竇黎明也不傻,也緊跟著跳了下去。
季雨歌就跑進了房間內,竇黎明也緊隨其後,二人將窗戶門都關上了,才鬆了一口氣。
竇黎明忍不住問:“玉琅王妃剛才那個藥?”
季雨歌說道:“殺人利器,經久不散,隻要聞上一點,便會四肢抽搐,我在裏麵還放了一些特殊藥材。”
“比如說?”
“藥粉會攻擊男人的生育係統。”
“……”竇黎明瞪大了眼睛暗自慶幸。
一旁的商誠聽到動靜,也早就坐直了身子,見兩個人撐在門框上喘,息,便覺得這一幕有些詭異,“這位是?”
季雨歌才回過神來,“竇大人,你怎麼會在這裏?”
商誠麵色一震,竇黎明?
“皇上擔心有人會對玉琅王妃不利,特意派小的前來保護玉琅王妃。”竇黎明想要盡力拉好感。
季雨歌卻很不給麵子的背過身,衝著商誠翻了一個白眼。
說是保護,哪有到房頂上保護的道理?
兩個人之前的對話肯定被他聽了,季雨歌也不客氣了,“既然是保護,為什麼要到房頂,我看保護是假的,監視是真的,要監視就大大方方的,別跟做賊的似的。”
竇黎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u003d笑了笑,“玉琅王妃其實我今日前來,是想讓您進宮為皇上治病,皇上現在身體不是很好,宮裏麵的太醫也都看遍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治的好,我也是擔心皇上身體安危,才冒險前來,請玉琅王妃進宮為皇上診斷,若是玉琅王妃能夠治好皇上的病,對玉琅王來說也是好事。”
“我們家王爺清者自清,他沒有傷害太子殿下,就是沒有殺害,任憑那些人如何攻堅也好,都不會如願的。”
竇黎明壓下眼簾,從懷中取出幾封信,“我這裏截獲了幾封玉琅王妃寫給軍中將領的信,信上的內容可是值得一觀。”
季雨歌轉頭一看,他手中的信正是他寫的,畢竟自己的字跡還是很獨特的。
竇黎明好像沒看到兩人之間的視線往來,“這些信並沒有落入到皇上的手裏。”
季雨歌和商誠對視一眼,商誠略微思量便朝著她點了點頭。
季雨歌心中大定,“行,我跟你進宮。”
說著就要走。
竇黎明問,“不需要帶藥箱嗎?”
季雨歌挑了挑眉,“我這就去拿。”
說完便走了,竇黎明轉身看向商誠,商誠也衝著他微微點頭。
竇黎明上前問:“商大人,不介意的話可否讓我看看大人的傷勢?”
商誠自然不介意把自己的傷口裸露給他看。
因為前不久剛上了藥,還沒有纏上繃帶,傷口之處,隱約能夠看到猙獰的傷口,可見當時的凶險,竇黎明同情的看了眼商誠,“這樣的傷口,若不是遇到了玉琅王妃,隻怕這隻腳早就廢了。”
“是在下運氣好。”
竇黎明點了點頭,“商大人有什麼話要說嗎?”
商誠打量著他的麵相,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該說的我都已經寫成了折子送到刑部了,剩下的我也沒什麼可補充的了。”
商誠不想竇黎明誤會季雨歌結黨營私,解釋道,“眼下各方勢力都在緊盯著玉琅王,即便是沒有玉琅王妃寫的那些信,想要置玉琅王於死地的人也不在少數。”
竇黎明說:“我自然是相信玉琅王妃的,況且信上是要置玉琅王於死地,也就談不上結黨營私了。”
雖說應該沒有那個女子上趕著要做寡婦,可季雨歌不一樣。
“在京城的幾個皇子之中,五皇子最為年長,德妃娘娘雖然沒有爭名奪利的心思,可是不代表她的娘家人沒有,竇大人若是有機的話,不知道能否讓三皇子回來,三皇子和太子玉琅王自小一起長大,審問案子自然不會偏頗。”
“在下記住了。”
竇黎明豎起了耳朵,隱約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起身正要走。
“我觀看竇大人似乎有些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曾經見過?”
竇黎明停下了腳步,“早些年公子去白鹿書院讀書,路上遇到了匪徒……”
商誠眼前一亮,“當時有一個江湖俠客救了我,那個人就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