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義不解地看著她，“難道不是天降懲罰嗎？”
隨即又是一陣，“對了，剛才玉琅王妃說的毒氣是什麼？氣還能有毒？”
季雨歌看著他，“就是一種有毒的氣體，誰說氣沒有毒了，迷煙可以讓人昏迷，可見氣體也是可以有毒的，隻是需要載體。”
她說，“有些毒藥可以溶於水，有些毒藥可以溶於食物，也有一些毒藥可以溶於空氣，毒氣進入肺腑必定會有損五髒六腑，進而引發呼吸衰竭中毒而亡。”
她看著郭明義，“這也是為什麼小鎮子上的人身上沒有傷口，隻是聞了空氣就死的原因，爛蘋果的味道其實就是毒氣產生的，有的毒氣是香的，有些毒氣是臭的，也有些是刺鼻的。”
郭明義嚇得不輕，身子抖了抖，毒氣聽著就很厲害的樣子，人怎麼可能不喘氣兒呢？這不喘氣兒豈不是成了死人了。
也就是說，人遇到了毒氣基本就是一死了。
郭明義現在倒不覺得是什麼天降懲罰了，他突然想到花香可以令人安神，自然也有些氣味是讓人死的，尤其是青州也有一些深山老林，不少地方有毒物迷障，煙霧就是有毒的，吸進去的人雖然不至於死，但是也會生病。
隻是沒想到小鎮子竟然會有這麼厲害的毒氣，一般毒氣不是應該在深山老林裏嗎？這個小鎮子依山傍水的，山上就那麼幾根歪脖子樹，怎麼會產生毒氣呢？
不等他問，林墨池走了過來，他認真的看著季雨歌。
季雨歌衝著他點頭，林墨池就緊緊地攥了拳頭，隨即又鬆開了，看向一旁的郭明義。
“郭刺史，不知道小鎮子裏麵還有沒有毒氣，你告訴底下的人千萬不要靠近。”
郭明義頗為為難的看著他，“就是讓他們靠近，隻怕也沒人敢靠近，如今小鎮子上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下官擔心的是要怎麼跟他們解釋啊，外麵的人都以為是天降懲罰，都在想著要逃離青州。”
郭明義是上州刺史，若是人口全都流到了其它州衙的地盤，對於他來說政績上就是一大汙點，回頭吏部考核要評一個下等或者是良了。
他現在急需要一個對外宣稱的借口，反正不能說是天降懲罰。
郭刺史知道是毒氣了，人也變得聰明了，絕對不能說是天降懲罰，百姓不會往自己的身上想，肯定會想到他這個父母官，進而想到原來京城的皇上，若是被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林墨池也在想這件事，一路走來，不少人臉上都是目露擔憂之色，青州又是一個民風開闊的地方，消息傳遞很快，再加上郭刺史沒有預見性，隻怕現在整個青州的人都知道此事了。
絕對不能說是天降懲罰，可是如果說是毒氣的話，會不會攪和的人心慌慌，轉過頭來，沒準會投靠了老四。
林墨池皺眉思考著，季雨歌找了幾種預防和治療光子氣中毒的辦法。
“找一些鼻衝水，噴灑在空氣中，大約一日之後，就可以進去收屍了。”
郭明義皺了皺眉頭，鼻衝水很貴的，“一定要鼻衝水嗎？”
季雨歌知道他可能擔心貴，於是說道，“回頭給你一個方子，你去買藥材，鼻衝水我來製作，這些毒氣不容易消散，卻可以溶於鼻衝水。”
郭明義連忙答應下來，隻要有了解決的辦法就好辦了。
花了一天的時間，人終於可以進入小鎮子了。
空氣中的味道依舊不是很好聞，為了消滅這些氣體，季雨歌可是用了不少的鼻衝水，好在這些東西的危害不是很大。
郭明義指揮著人將屍體帶走焚燒，至於房屋，既然玉琅王妃說可以繼續使用，就繼續使用好了，而且說不定還能遷移一些人過來。
郭明義悄悄的打量著季雨歌，玉琅王妃果然名不虛傳，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治療，應該好好的交流交流才對，萬一日後有病了，可以找人家。
郭明義對季雨歌越發殷勤起來，甚至不顧林墨池的冷眼主動提出幫忙。
季雨歌當然不會拒絕了，他讓郭明義繼續去買藥材，製作鼻衝水，光子氣中毒是在所難免的，可隻要處理的及時卻可以減輕。
比如聞到了爛蘋果的味道立刻逃離，或者用鼻衝水，就可以減輕傷害。
連這幾日，小鎮子總算是清理出來了，郭明義還沒想到怎麼對外說。
現在已經有人說是郭明義做錯了事，上天懲罰了，甚至還有人映射皇上，在這麼下去，說什麼的都有。
季雨歌說，“這不是什麼天降懲罰，是一個恐怖組織發動的一場毀滅性的打擊暴發，這個組織很恐怖，對外沒有什麼名字，裏麵的人無惡不作。”
“玉琅王妃，你說的這是真的，這麼說來，毒氣也是這個組織做出來的。”那還挺厲害的。
“……”
季雨歌說道，“不錯，恐怖組織的人，都不能稱之為人，這些人有很強烈的報複心，他們仇恨百姓，仇恨任何人，這些人的想法跟瘋子一樣，就是看不慣好的，別人的日子過得越好，他們就越是不高興。”
說到這裏，她歎息了起來，“有些人被壓迫久了，就會產生逆反心理，然後就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該毀滅。”
“……”郭明義也是從縣令一步一步往上爬，做到了刺史的位置，早些年他也沒少審問案子，在一些鄉村，的確有這種有毛病的人。
比如說有人在被宗族的人欺負之後，或者是家破人亡之後，就開始報複周圍的人，在一口井裏投毒或者在什麼小河溝裏麵放毒。
這樣的人往往都是瘋子，或者是生活不如意活不下去，又不想一個人死，想要拉著所有人陪葬的。
郭明義從沒想過這樣的人，竟然會形成一個組織。
“玉琅王妃，你確定真的有這樣的組織嗎？”
“當然了，我騙你幹什麼，這個組織很神秘，我曾經跟他們打過交道，要不然我怎麼會破解的辦法呢，隻是可惜這些人隱藏在人群中，尋常人根本發現不了，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郭明義不知道相信了沒有，連連點頭，從外表看就是相信了，隻是季雨歌和林墨池都知道，他肯定不相信。
不隻是郭明義，林墨池都不太相信。
“這樣的組織有多少人？”
“不多，就幾個人而已，可是他們的信徒多，就好比邪教，甚至比邪教一樣恐怖。”
將恐怖組織說成是邪教，就容易接受多了。
郭明義恍然大悟，“若是邪教的話倒是可以解釋的通。”
不得不說，能夠組織邪教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他聽說時間前就有邪教的人，用不老丹蠱惑百姓，還真的有人相信了。
後來事情鬧得越來越大，到了朝廷派兵鎮壓的地步，結果所謂的不老丹其實就是一種養身的藥丸，成本價不高，但是君臣配比極好，比用人參的藥方還要好。
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信中。
可見，能夠組織邪教的人都是有大本事的，隻是沒用對地方。
季雨歌覺得他們更容易接受邪教的名字，就幹脆稱呼是邪教了。
“據我所知，這夥邪教的人腦子不太正常，喜歡用人來做實驗，這種毒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
郭明義縮了縮脖子，毒氣能一下子毒死人，肯定是要經過實驗的，在這之前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他們為什麼要在青州鬧事？”
怎麼就盯上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