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池想問你是一個有醫德的大夫嗎?
但是他沒有問出口,他知道如果問出來了,麵對他的一定是拳打腳踢。
林晟淵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引起了各方的關注,就連大藏王朝都聽到了消息,這幾日攻打的越發猛烈了起來,但也隻是聲音大,動靜小。
甚至都不用林墨池上陣,光是郭放幾個年輕的將領就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
在林晟淵在軍中待了兩日之後,林墨池讓人出城三十裏地駐紮,並且讓人前去下戰書,勢必要攻到大藏王朝的國都,且絕不退讓。
如此強勢的態度讓大藏王朝有些害怕,在林墨池派兵出城駐紮的時候,竟然就這麼退了。
就連林晟淵都覺得這些人太慫了,一點都不知道反抗,但同時也說明白了,對方沒本事,最後的勝利肯定是屬於他們的。
拿回雍州城後,朝中的聲音大概有兩種,一種是就此和談,這部分人都是覺得國庫的錢不足以支撐再打下去,見好就收為好。
第二種就是堅決打到底,徹底將大藏王朝的人收服,也省得以後再打仗。
林晟淵這段時間負責後勤的事情,他知道因為打仗,國庫都快虧了,本來他是站在第一方的,現在他不這麼想的,他覺得咬咬牙一勞永逸也挺好。
林晟淵決定不走了,將後續糧草的事情交給了林清河,他要在這裏跟將士們同甘共苦。
他帶來了兩百精兵,都是禦林軍出身,出身和功夫都是上上等,若是遇到了危險,逃跑也來得及。
小竇統領來的時候,帶的就是這些人,後來押送韓雲一回京城帶走了二十幾個人,剩下的這些依舊留在林晟淵的身邊。
打仗的事情林晟淵幫不上忙,季雨歌正好需要幫手,他略微一思量就帶著人來幫忙了。
季雨歌也不客氣,讓他幫忙藥材管理,軍中的糧草好算是足夠,就是藥材有點缺少,自然是有人在中間搗鬼。
別看皇上最中意的三個皇子都在這裏,可仍舊有些人看不慣他們,處處給他們使絆子。
季雨歌和林墨池都不好跟這些人直接對上,太子身份貴重,由他坐鎮就不一樣了。
林晟淵得知藥材的押運官在路上耽擱了四日的時間,且藥材還被人給換了,直接讓人將押運官給砍了,並且當著眾人的麵警告負責藥材押運的人,誰要是再敢把爪子伸到藥材上,就剁了誰的手。
藥材不是糧食,關鍵的時候可以救命,就這樣還想拿好處,簡直是不要命了。
隻是一日的時間,太子為了傷兵們不惜名聲殺了押運官的事情就傳遍了軍營,一時間多少人拍手叫好。
吃到甜頭的林晟淵更不打算走了。
季雨歌和林墨池知道太子是來搶功勞的,都不是很在意。
“其實太子留下或許也是好事,這樣一來,朝臣們就不用擔心你功高蓋主,我們也可以全身而退,那些得罪人的事情又有人做了,多好。”
林墨池微微勾唇,十分認可季雨歌的想法。
“王家的事情讓各家的人對朝廷多有不滿,他們又有不少子弟入朝為官,想要為難我們很容易,我已經殺了一個王達,要是再跟他們起衝突,怕是將來回去也不會太平。”
季雨歌深深的知道功高蓋主不是好事,得罪了太多人更不是好事。
太子來了,幫他們抗住一部分壓力,總歸是好事。
至於什麼功勞,季雨歌反倒覺得沒什麼,這世上錢才是最重要的,當然也要有權利,他們的權利已經夠了,不需要再往上一步。
“太子的性子是好不了了,但隻要他依賴我的醫術,估計就不會動我們。”
“嗯。”
林墨池抱著季雨歌入睡,太子這邊卻收到了不少的彈劾折子,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是京城那邊傳過來的,而是青州梧州的禦史得知他砍了押運官彈劾的。
有一部分折子已經送到京城了。
林晟淵砍人的時候一半是被氣的,一半也是為了軍心,這會是一點都不怕。
比起軍心這些老家夥的彈劾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寫了幾封辯解的折子讓人連夜送回京城,估計父皇知道了也不會責怪他,想了想他又參了世家的人,言辭犀利,大有要跟對方幹一架的意思。
“殿下,您真的決定留在雍州了?”
“本宮回青州也沒有什麼用,郭明義這段時間一直在稱病,就是在躲著本宮,本宮若是再待下去,怕是郭明義就該告老還鄉了,這老小子是怕我查他。”
“殿下郭刺史這麼聰明的人,做事倒是不遮掩,現在後悔也晚了。”
“不。”林晟淵搖頭,望著對方笑的神秘,“郭明義是個老狐狸,即便是貪也是貪到明麵上,如此一來,倒是不好處置他了,青州這個地方本來就特殊,況且他的能力擺在這裏。”
就是因為太有能力了,他都不太想處置他,況且朝中的大臣有幾個不貪的,他現在手握著郭明義的證據,想要處置他很容易,難得是再找一個人頂上去。
“殿下,您是打算繼續用他?”
“別看他小動作不少,能力卻毋庸置疑,用好了可保青州一帶安然無恙。”
手下的人聽出太子打算收服郭明義,“殿下,您留在雍州,青州那邊需要有人坐鎮,你是打算讓三殿下過去嗎?”
“不,讓季少風過去。”
“是。”
一連幾日,林晟淵跟著季雨歌一起在傷兵營內來回的穿梭,甚至還找了人要了一身白色的褂子,有的時候遇到人手不足還會幫一把。
不到幾日的時間,太子仁德的名聲在軍營裏也傳開了。
消息傳回了京城,皇上高興的吃了好幾大碗的飯,就連皇後的身子也好了不少。
崔文芸連著幾日也是眉開眼笑的,想了想將親自做的兩件衣服,還有一些鞋襪讓信差一起送了過來。
東西經過林清河的手,轉到了林晟淵的手裏。
林晟淵好久沒有穿到崔文芸親手做的衣服了,高興的像是一個孩子。
以前在東宮的時候,崔文芸也會親手為他做衣服,隻是當時林晟淵不珍惜,覺得她的手藝還不如宮中的繡娘好,所以很少會穿她做的衣服。
在江南道的這些日子,他想念著東宮的人,想得最多的不是兒子女兒,反倒是崔文芸。
人一旦分開的久了就會想起彼此的好,當收到衣服的時候,林晟淵十分的高興,甚至還穿著去了林墨池的眼前晃了晃,狠狠的得瑟了一番。
林墨池麵兒上沒什麼變化,轉過天就和季雨歌穿了情侶衣,他倒是沒有故意去太子身前晃悠,但是也讓太子看到了。
林晟淵:“……”
季雨歌知道兩人之間的較量,隻覺得幼稚。
五月份的天,空氣中隱隱的還透著一股燥熱,由於今年朝廷在打仗,戶部給各家的五月節禮照著往年少了一半,各家也沒有抱怨,有總比沒有的好。
自從皇後的身體好了之後,德妃就把管理後宮的權力還給了她,轉過天就對外宣稱生病了,皇後知道德妃是不想扛事,也沒有難為她。
老實說,德妃肯管這麼長時間,皇後已經出乎意料了。
宮裏有人爭奪權力,但是也有人視權力如糞土,德妃就是這樣的人。
皇後精神頭好了,可是身體到底是垮了,童妃出身低,很難壓得住宮裏麵的人,於是皇後卻將太子妃叫到身邊來,讓她管理後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