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皇上的奏折就下來了。
皇上倒是沒有直接拒絕，隻是說了這些學生要學五年才能放出去，現在就留下實在是過於浪費，而且他也問過玉琅王妃。
人家不肯放人，他也沒辦法。
郭大將軍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說什麼玉琅王妃不放人，明擺著就是皇上不放人，小氣！
正好殷羹爻回來複命，還沒張口郭大將軍就打斷了他的話。
“聽說你被玉琅王妃醫治過，她是個好說話的人嗎？”
殷羹爻明顯愣了一下，“這個怎麼說呢？”
“你就實話實說。”
“應該不是特別好說話吧。”
殷羹爻就將季雨歌做的事兒，挑了幾樣比較明顯的告訴了郭大將軍。
整體來說，那是相當不好說話，不惹她還好，惹到了可就什麼臉麵體統都不顧了，自己開心最重要。
郭大將軍的臉皮都抽了，以前他覺得自己的女兒夠任性的了，要不是有他鎮守邊關，沒準兒皇上皇後都要治她的罪了。
可現在看來跟玉琅王妃一比還差一點，當然人家也是很有本事，對待有本事的人，大多數人都是抱著寬容的姿態。
郭大將軍歎息一聲，“看樣子，想從她手裏留住太醫署的學生不太容易。”
殷羹爻這才明白郭大將軍打的是什麼主意。
“我聽說太醫署的學生最少要學個四五年，眼下成立還不到三年，這些學生事後肯定是要回去的，而且，第一批學生據說大部分是各地方的駐軍送進宮的，日後還要回去，還有一部分是從京城就地選拔的，日後應該是分配到京城附近或者入宮。”
怎麼會送到這裏來？
就算是論也得等幾年。
由於他的父親是兵部尚書的緣故，殷羹爻聽到過不少關於太醫署的事情，他知道皇上對太醫署的重視，甚至超過了對太醫院的。
為此甚至不惜讓玉琅王妃這個女流之輩入朝為官，還讓她當了太醫署的第二把手。
更不用說，太醫署後來賣成藥自己養活自己，皇上既不用出錢，還能賺錢，還能培養人才，怎麼能不在乎？
郭大將軍就有點頭疼了，這不就相當於有一大塊肥肉在眼前，不能吃隻能幹看著嗎？
“可是你也看到了，太醫署的這一幫學生是真的厲害，什麼正骨，傷口縫合，挖箭頭這些都做得來。”
而戰場上類似的傷也是最多的，基本上隻要會做這些就行了。
這也是為什麼郭大將軍不想放他們回去，現在就想要把他們留住的原因。
殷羹爻理解他的心情，“他們這還不算是特別厲害的，玉琅王妃才叫真正厲害，太子妃當時懷有三個孩子，就是玉琅王妃接生的，還有我的肚子，當時太醫院的人家都放棄了，是玉琅王妃給我做的手術，我才活下來的。”
大家都很好奇，開腹療傷之後還能不能活著？活成什麼樣子？
太子妃那邊不方便打聽，可跟殷羹爻打聽就方便許多，不管是家中長輩，親戚好友，甚至是昔日的同窗都來問他，甚至還要撩，開他的衣服，看看肚子上的傷口。
一開始殷羹爻也覺得挺煩的，後來也就無所謂了。
“這麼說來，等將來太醫署的學生畢業之後，也能夠開腹療傷？”
殷羹爻不是很確認，聽說開腹手術很難學的，太醫署現在會做的就隻有玉琅王妃和孫夫子。
“應該可以吧。”
郭大將軍的眼睛就亮了亮，暗搓搓的計劃著什麼。
沒過多久，朝廷就收到了郭大將軍的折子，隨著折子一同而來的還有二十個年輕機靈的士兵，郭大將軍還給皇上寫了一封私信。
信上說明了邊關缺少醫者，將士們得不到妥善的治療，死傷者不下千人，說的聲淚俱下的。
皇上既然不願意太醫署的學生留下，總得讓他送幾個孩子過來，哪怕能學點皮毛，日後回去也是能救人的。
皇上當時就笑了：“這個老家夥當初不送人過來，現在卻眼巴巴的送來了，肯定是知道太醫署學生的好處了。”
竇黎明陪笑著：“皇上說的是。”
“一下子送來的二十個人，也是夠無恥的。”
竇黎明說道：“可是第二批學子已經入學了，這二十個人怎麼辦？若是答應了，隻怕別的駐軍聽到之後會有意見，可若是不答應以郭大將軍的性子，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皇上點了點奏折，好一會兒才說，“這老家夥一貫是多吃多占，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大哲王朝畢竟比大藏王朝更厲害，每次作戰之後都有不少傷兵，雖然太醫署的學生學的時間不夠，但是簡單的傷口包紮正骨縫合這些還是能夠派上用場的。”
正因為看到太醫署學生的成果，皇上才有些意動。
兩場戰役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但不管如何太醫署的學生都是寶貝，將來即便沒有戰爭，各地方的駐軍總要懆練。
懆練就難免會有受傷的，就算不放在軍中，放在外麵也可以給百姓治療，也算是造化萬民。
“準了，讓太醫署那邊再招收一批學生，就說戰事吃緊，前方的學生不夠，臨時再招募一批，另外跟太醫署說說，第二批學生不是已經學了半年多了嗎？簡單的包紮熬藥總會，把他們都派出去磨練磨練。”
“皇上，都派出去？”
“都派出去，反正太醫署那幾個教的好的夫子都在軍中，與其讓他們在這裏看著課本學習，不如讓他們跟在夫子身後學習，事半功倍。”
皇上都下了命令，太醫署自然也不會反對，第二批學生早在第一批學生傳信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躍躍欲試嚷嚷著要去軍營曆練了，現在正和了他們的意。
隻是第二批裏麵有不少女學生，派出去的時候，唐大人免不得叮囑幾分。
唐大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女學生跟著玉琅王妃好一點，所以私自做主將女學生都給了玉琅王妃，剩下的人一半給了郭大將軍，一半給了玉琅王，還挑選出幾個送到江南道駐軍。
做完了這些，唐大人才鬆了一口氣。
得知人都被送走了之，皇上就鬆了一口氣，李公公緊忙將藥丸拿了上來，服，侍皇上服用。
自從皇上服用了玉琅王妃送過來的藥丸之後，精神是一天比一天好，過年的時候還跟幾位老王爺喝了一頓酒，雖然喝得很少，但是相比之前下不來床，已經了好多了。
皇上批閱了一會兒奏折，竇黎明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李公公。
李公公對竇黎明這個煞神是特別畏懼的，顫了顫之後便帶著所有宮人都退下了。
皇上看了眼腿腳打顫的李公公，又看了眼凶神惡煞的竇黎明搖了搖頭，隻當沒看見，“查的怎麼樣了？”
“關於換腎的謠言，最開始是從青州傳起來的，後來傳到了徽州，本來眾人隻當做是玩笑在傳，後來傳著傳著傳成了太子和玉琅王，背後有王家的人在推波助瀾。”
“哼！”
因為圖紙丟失一事，皇上處置了王家的不少人，但是王家的基數實在太大，不可能完全處置流放了一些，殺了幾個人，剩下的隻能給他們個機會，可現在看來，王家的這群人根本不珍惜機會。
“讓王明陽處理此事。”
王明陽雖然也姓王，但是對王家的人一點兒都不手軟，交給他做是最合適不過的。
皇上又問：“太子態度如何？”
“太子處置了幾個聽信謠言的人，聽說處罰的都挺厲害的，還主動送了信去梧州寬慰玉琅王，具體性的內容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