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池到達了徽州的時候,朝廷依舊沒有做出反應。
林晟淵覺得情況不對,派了派了好幾撥人前往京城,與此同時,皇帝也從來往的書信中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字跡不對,皇上找來季太傅仔細的比對,發現字跡是被人仿冒的,一調查才發現從半個月之前信就被換了。
皇帝的心都涼了半截,半個月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皇帝立刻派竇黎明這個大殺器出京城探查。
最後,竇黎明在平陽發現了那夥人的屍體,以及一些背地裏埋伏的殺手。
消息傳回京城,皇上震怒,一方麵令人徹查此事,另外一方麵召集群臣群力群策,江南道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總要解決。
當務之急就是打仗。
上官良難得沒有哭窮,皇上將私庫的錢都給他了,戶部的壓力少了不少。
緊接著皇後太子妃都捐了錢,底下的人也捐了不少。
皇上將青州傳過來的信件,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得知攔截的人是老四的人,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宮裏瞬間亂成一團,季太傅,寇大學士等人更是連夜守在宮中,整個皇城都處在戒備的情況下,好在皇上隻是暈了一下,很快就好了。
林晟淵派來京城的人也到了,皇上得知太子竟然將兵符全權交托給了玉琅王,欣慰不已,連病都好了不少。
朝臣們卻驚訝不已,一方麵驚訝,皇上竟然交兵符交給了太子,太子前往的江南道是最富饒的地方,就是造反都有可能。
另外一方麵也驚訝於太子就這麼將兵符交給了玉琅王,玉琅王想要造反也易如反掌。
隻能說皇上一大家子看著挺鬧騰的,大家遇到大事真的是同氣連枝。
崔文芸也將孩子送到了宮中,主要是皇後將外麵的事情交給了她,她騰不出時間照顧,索性送進宮還能時不時的見到。
“母後,也不知道青州的情況如何了,兒臣實在擔憂。”
皇後讓人守住門口,等人走了之後直接癱到了椅子上。
崔文芸一看急忙上前,童妃這時端著藥碗走了上來。
崔文芸才發現皇後也病了,外人隻知道皇上病倒了,卻不知道皇後也病得不輕,兩個人不過是在撐著。
皇後的病一半是因為身體不好,另一半則是因為最近勞心勞力,一下子病的有點嚴重。
沒多久,皇後就下旨將宮中的事情交給德妃處理,童妃輔助。
後宮誰都知道,皇後最信任的就是童妃,出了事卻將管理後宮的權力交給德妃,隻怕是擔心童妃出身低,彈壓不住後宮的富貴主子。
童妃一點都不生氣,她更在意皇後娘娘。
自從皇後娘娘病重之後,童妃就一直提身伺候,幫著她照顧幾個孩子,幫著她料理宮中的瑣事,從無怨言。
對於童妃而言,或許兒子都沒皇後娘娘重要。
至於將管理後宮的權力交給德妃,她會不會生了不該有的心思,皇後真覺得不會。
在宮中相處這麼多年,誰的性子不清楚,五皇子不是做皇上的材料,德妃對宮裏的日子一向討厭,也不是一個貪戀權位的人。
果然德妃聽到皇後將管理後宮的權力交給她之後,並沒有多高興,但是也應下了此事,保證一定會處理好後宮的事情。
上官良這段時間急得頭發都要掉光了,好不容易籌集出了兩份糧草,一份糧草,由賀青郭放帶著前往徽州,另外一份糧草則是由殷羹爻前往通州。
當然這些糧草並不是特別的多,籌集糧草並不是一下子聚集到一起,沿路還會籌集一部分,打仗的時候更是打到哪裏籌措到哪裏。
季雨歌寫了一封信交給商誠,讓他配合朝廷,將她私下藏起來的錢拿出一部分,援助朝廷,一部分是之前賣醃菜的錢,一部分是有鳳來儀閣的收入。
都是不義之財,季雨歌一直都小心的收著,捐給朝廷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商誠看了信之後,先去見了季太傅,然後跟著他進宮,見到了皇上將玉琅王妃的打算告訴皇上,並且將龍翼商會旗下的糧草全都捐給朝廷。
皇上高興不已,直接免了商誠的罪,如果老四沒犯事,商誠的頭上就要扣著刺殺皇子的罪,現在四皇子謀反,商誠就變成了正義的一方。
季太傅覺得商誠本人有才華,戶部現在急缺他這樣的人,又暗示他是江南道的人,皇帝立刻眼前一亮,賞賜了商誠一個戶部侍中的官職。
商誠從小被送離了商家,本來就是抱著科舉之路來的,能夠破格進入朝廷,也算是實現了他當初的夢想,大不了這件事結束之後,他再離開也是一樣的。
臨行之前,季太傅拜托他帶了有些信,“這封是杜院正給玉琅王妃的,應該是關於太醫署的事情,這一封是太子妃給太子的,後麵的都有名字,你到了之後派得力的人送去。”
“是。”
此事一出,最擔心的是皇上,季太傅也沒少懆心,他其中一個兒子在赫州跟在姐姐身邊倒還好,大兒子卻在徽州,一旦徽州城破,他怕是就完了,還有他的孫子。
季少風也在徽州,不久之前剛升官,成了徽州長史,不出意外,將來林清河離開徽州,徽州刺史的位置就應該是季少風的。
“季太傅還有什麼話要轉交嗎?”
“如果可以的話,讓太子回來吧。”
商誠猝不及防地,心忽然一震,他的目光看向禦書房的位置,季太傅微微頷首。
“……”
“……”
連日來,林墨池整頓軍隊,跟韋世龍打了兩場,一次將對方打落下馬一次,一次傷了對方一名主將,如今徽州城內氣勢高漲,此時朝廷的信也到了。
林墨池臉上總算露出了笑意,“封鎖朝廷傳來的消息,等兵馬到了之後再說。”
林清河連連點頭,“對了,此次帶兵前來的人是誰呀?”
“是賀青和郭放。”
賀青是賀老將軍的孫子,郭放是郭大將軍的兒子,跟他們關係都不錯,朝廷這次總算是沒添亂。
林清河稍稍鬆了一口氣。
大藏王朝冒犯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做出了準備,第一日還親自上場跟對方在馬上打了一仗,他雖然沒了一條腿,手上的功夫卻從來沒有疏忽訓練過,因此也沒有落敗多少。
不過他在領兵方麵確實是沒有什麼經驗,很快就被對方找到了錯漏之處,險些被他們破了城門,要不是二哥及時趕到,怕是徽州都守不住了。
“咳咳。”連日來的神經緊繃,讓林清河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的慘白。
林墨池也注意到了,其實之前他就注意到了,但是所有人都熬著,他這個徽州刺史總不好休息。
“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晚些時候再過來。”
林清河沒有跟他客氣,事實上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過了。
林清河前腳剛走,後腳林墨池就收到了季雨歌的信,百姓已經遷徙的差不多了,大家族也都聽話的搬走了,每日感染的人在逐級減少,如今已經縮小到了二百人的範疇。
二百人相當於幾萬人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麼了。
信上說了,她並沒有用疫苗,而是下了重藥,再加上預防消毒雙管齊下,隻是如此一來,被治好的人身體多少會有點問題,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季雨歌主張慢慢調理的原因。
季雨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還提起了許家的事情,許青蓉發了一次高熱,險些傻了,是她治好的,季雨歌不承認是她嚇唬的,她覺得就是許青蓉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