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池沉默了片刻，就在韓雲一醞釀著情緒的時候，他突然後退一步，轉身，“那你走吧。”
韓雲一：“……”
韓雲一隻是短暫的僵持了片刻，很快就恢複了。
她服了服身子，轉身離去，沒有過多的留戀。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處山坳的時候，馬車停了一瞬，一個身影鑽進了馬車內，隨後馬車繼續行駛。
“失敗了。”萬應會語露嘲諷。
韓雲一臉色陰沉的可怕，仿佛能滴出墨水來。
她想過很多種林墨池看到自己的反應，卻沒想過竟然如此的冷漠。
難不成男人的心都變得這麼快嗎？
在醉仙樓待過一段時間，她知道男人的心是不可依靠的，可是她總是堅信林墨池是不會變的。
可剛才，她也猶豫了，林墨池是不是也跟那些男人一樣？
喜新厭舊？
“上麵已經有人來催促了，接下來該怎麼辦？”萬應會問。
韓雲一問道：“萬美人那邊沒什麼消息嗎？”
提起這個，萬應會就有些生氣。
“宮裏麵傳來消息，皇上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涉足過後宮了，據說是皇上聽了玉琅王妃的話，要開始養生之道，每天吃的飯菜都是定時定點，現在後宮的女人形同擺設。”
以萬美人的姿色，如果皇上去後宮，或許還能夠打聽點兒什麼出來。
可問題的關鍵是，皇上現在根本不去後宮。
萬美人就算是空有美貌也沒有辦法。
況且朝中機密大事，皇上一向不喜歡跟後宮的女人說，即便是旁敲側擊，也有可能引起皇上的不滿。
目前，萬美人是宮裏唯一的棋子，萬應會還不想過早的放棄。
“你之前不是說，韋嬪在慫恿美人貴人用藥物蠱惑皇上嗎？那種藥物是什麼？查出來了嗎？”
萬應會撩起衣袍，翹著二郎腿說：“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藥物有男女催,情之效，但是量很少，沒有什麼副作用。”
他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過其中有幾味藥很奇怪，就連大夫也不知道是什麼，可惜用量太少，也沒辦法實驗。”
他繼續說：“韋嬪不會做無用功的事，就是不知道她打的什麼注意。”
宮裏的人手還是太少，之前的一次大清掃，他們安插的棋子差不多都毀了，留下來的也都是沒什麼用處的棋子，打聽不到重要的消息。
話說，那次的事情也跟季雨歌有關係。
如果不是她耍無賴，宮裏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老人離開了。
韓雲一柳葉彎眉稍稍上挑，“韋嬪的目的肯定是跟四皇子有關係，之前不是讓你將龍翼商會掌櫃的事情告訴他了嗎？怎麼遲遲沒有消息？”
按說，早該有消息了。
“說起來我也挺奇怪的。”萬應會微微直起了身子，“四皇子心機頗深，且睚眥必報，一旦有人跟他作對，他都會想盡辦法的除掉對方。”
“他明明知道龍翼商會的商誠是江南商家的大公子，竟然沒有對對方出手，也不知道是忌憚著什麼。”
“……”
除了季雨歌，她想不到別人了。
韓雲一的臉色沉了又沉，剛才若是換做是季雨歌，林墨池是否還會如此冷漠？
“有季雨歌在，我暫時沒辦法從林墨池的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若是死纏爛打的話怕是會被他懷疑，順藤摸瓜查到點什麼就不好了。“
韓雲一抬起了下巴，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眼下，隻能從別的人入手，現在看來，四皇子或許可用。”
萬應會雙眉緊擰，“可惜四皇子不太喜歡外麵的女人，送進王府的女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我還向人打聽過了，你猜怎麼著檢查？”
韓雲一搖頭。
“檢查的過程很奇怪，不是樣貌好，就能夠通過檢查的，還需要抽血，測試，還有什麼反應，總之很奇怪。”
萬應會繼續說：“也不知道四皇子到底想幹什麼，現在玉瑞王府如同鐵桶一般，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我派去的人也都被趕出來了，現在想接近他實在是太難了。”
他攤了攤手。
言外之意，他也沒有辦法。
韓雲一很厭煩他這種有功勞就搶，沒功勞就推的行為，胡亂的攪動著帕子。
“既然不能潛入，不如直截了當的接近他，就拿韋嬪用藥的事情來說，如果對方心虛，絕對不敢拆穿我們。”
此舉過於冒險了，“可是萬一他真的拆穿了呢。”
“我覺得四皇子不會。”韓雲一莞爾一笑，“除非他不顧韋嬪。”
萬應會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自信，隻是上麵交代的事情毫無進展，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口，現在也隻能聽她的。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漸漸的聽到有人的聲音。
萬應會感慨道：“早知道就不讓你離開醉仙樓了，留在醉仙樓裏起碼還能打聽一些消息，可是現在……你真的打算開胭脂水粉的鋪子。”
“這些不過是由頭，方便我們潛伏罷了。”
去醉仙樓不過是苦肉計，想要喚醒林墨池的同情罷了，以她對林墨池的了解，他看著自己淪落風塵，肯定不會不管。
如果不是季雨歌的話，或許她已經接近林墨池了。
當時，她明顯能夠感覺到林墨池派了人在保護她，隻是一直在隱忍。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擔心她的，如果沒有季雨歌，或者她再狠一點，或許就可以進入玉琅王府了。
可惜一招錯步步錯。
當初離開醉仙樓本以為可以順理成章的進入玉琅王府，誰想到季雨歌寧可花大錢將她安置在外麵，也不肯讓她入府。
還真是善妒，因為她的這份妒忌，平白的給林墨池惹來多少禍事？
韓雲一眼中寒光閃閃，更不要臉的是，她還吹吹打打的給她送來不少的東西，若是她再纏著，怕是要被林墨池誤會了。
她是麵子裏子都做足了，讓她沒有接近的理由。
麵對這麼一個不愛惜名聲和臉麵的人，有的時候真的是束手無策。
“……”
季雨歌聽到寶貝的轉述之後，嘴角就沒下來過。
看到林墨池走過來，她陰陽怪氣地說。
“可惜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就這樣付諸東流了。”
林墨池幹脆停了下來：“若是本王珍惜人家的一片心意，王妃又會作何感想呀？”
“你試試？”季雨歌揚起手威脅道。
林墨池想起她最近研究出來的瓶瓶罐罐，心中打了一個顫，“有如此美貌的王妃，本王怎麼會在意其他女子？”
季雨歌笑了笑，“這還差不多。”
就在這個時候，廖管家派人送來了玉琊王轉送的信件，信上說，他們已經在徽州安頓下來，特意來詢問女兒的情況。
“你說他們夫妻兩個，既然擔心西羽的情況，當初為什麼不帶著她走，或者直接送宮裏多好。”
“老三相信你的醫術，況且宮裏的孩子多夭折，宮裏未必有宮外安全。”
季雨歌突然靠近他，“你小時候在宮裏是怎麼活下來的？”
林墨池好笑的看著她，“王妃覺得本王是如何活下來的？”
“這還用說，肯定是用拳頭打出來的。”
季雨歌很認真的說：“我檢查過你的體質，絕對是萬中挑一，如果有人跟你一同學武功，你肯定要比旁人學的快，其次你的智力也不低……”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這麼聰明，體質又好，當初她還未必肯選擇他呢】
林墨池又好氣又好笑，“你都已經是本王的王妃了，還敢想著別人？】
“怎麼啦？想想都不行嗎？就許你們男人對女人挑三揀四的，不許女人挑了？再說，當時我們兩個還沒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