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人將兩人扔進慎刑司,其他人全都趕到黃莊上做粗活,其他人鬆了一口氣,好歹不用去慎刑司,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林晟淵知道是惡仆做的事,本想殺了兩人,崔文芸卻一再堅持要徹查到底,誰敢動她的女兒,她就跟誰拚命。
林晟淵本不想將事情鬧大,畢竟快過年了,傳到父皇母後的耳中不好。
可上次的事情讓他心虛,再加上他也想知道是否真的有人要害公主,於是默認了。
崔文芸抱著南湘公主在一旁哭,林晟淵看了也心疼,尤其是看一旁的北晴公主也抽抽著鼻子,哭了起來。
他急忙抱過了小女兒。
這可是他的嫡女,他哪有不疼的道理。
“宮裏的人是該好好整治一下了,敢動本宮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
崔文芸沒說話,眼眶紅紅的。
林晟淵心中越發不好受,想起崔文芸往日的好,心裏總算是有了幾分良知,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崔文芸順勢靠在他的身上。
夫妻兩個各自抱著一個女兒。
本是溫馨的一麵,寶貝又湊了上來,在林晟淵的腳邊轉了一圈。
“旺旺。”
夫妻兩個回過神來,崔文芸見寶貝衝著林晟淵叫,清澈的眸子,驟然縮緊。
林晟淵認出這條狗是季雨歌養的狗,有些奇怪,“它怎麼來了?”
崔文芸身子微僵,笑著說:“是表妹讓人家它送來的,說是快過年了,讓寶貝見見它的兒子。”
林晟淵視線左移,在寶貝的旁邊看到了一隻縮小版的小黑,忍不住一笑。
“別說,他們長得還挺像的。”
過年了,人要走親戚,狗也要。
這種事情也就季雨歌做的出來。
話說寶貝又衝著他叫了兩聲。
林晟淵:“……”
寶貝隻是叫,卻不叫人,倒像是發出預警一般。
崔文芸想到了什麼,尤其是在寶貝趴在林晟淵腳邊,心中的想法越發加深。
“殿下,說來你該好好的賞一賞它,是它聞到了南湘身上有不對勁,提醒了我,我才讓人叫來了杜院正。”
林晟淵突然想起,當初在玉琅王府查出自己有疾病,寶貝似乎也在場,難道它聞出來了?
林晟淵看寶貝的眼神多了幾分恐怖。
崔文芸故作擔憂地說道:“寶貝再次發出預警,可能是殿下,身上有問題,杜院正在旁邊屋子看二皇孫,不如讓他過來,給您請個平安脈。”
林晟淵不自在的幹笑了一聲,“本宮身體康健,哪用得著看太醫?”
“殿下,臨近年關肯定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臣妾擔心您的身體吃不消,正好杜院正在這裏,讓他給你看看吧。”
林晟淵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本宮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奪門而出,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寶貝仰著頭看著他,【怎麼走了?】
崔文芸將公主放在床上,語出驚人,“太子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旁人再勸也沒用。”
一旁的蓮心蓮香都沒太聽懂。
寶貝卻懂了,【它肯定不會聞錯的,太子的身上就是春,藥的味道,娘親早就提醒過太子愛惜身體,他竟然辜負娘親的好意。】
【真是可憐太子妃了,這麼好的女人。】
寶貝歪著頭看了崔文芸一眼,在蓮心蓮香詫異的目光下,湊到她的腳邊,抬起一隻爪子,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別難過了。】
崔文芸不知是不是看懂了它的意思,突然破涕而笑,擦了擦眼淚。
“你還真是招人疼,難怪明星為了你不惜和表妹決裂,今天多虧你了,要不然我的女兒怕是要遭罪了,你喜歡什麼我送你一些。”
寶貝眼睛一亮,嘴角揚起了大大的笑容。
崔文芸的心情大好,對著一隻狗比對著人還要開心。
“你喜歡吃肉嗎?宮裏麵送來不少的食物,有鹿茸,牛肉,羊肉,你喜歡嗎?”
【喜歡。】
寶貝的連連點頭,兩隻前爪翹起交疊在一起,衝著崔文芸拜了拜。
“太子妃,它真的聽得懂人話呀。”
崔文芸朗聲笑了出來,“來人,宮裏賞賜給我的肉拿出來,給寶貝帶回去。”
“是。”
最後寶貝就帶著一大車的肉回玉琅王府了。
季雨歌乍一聽聞之下,還以為這肉是給自己的,沒想到竟然是給寶貝的。
“你是怎麼討好表姐的?表姐竟然賞賜了你這麼多肉,還有鹿肉。”
寶貝就屁顛兒屁顛兒的,將東宮的事情告訴了季雨歌。
“你說你在太子的身上聞到了媚藥的味道?”
【娘親我的鼻子可是很靈驗的,你早就叮囑過他,要愛惜身體,看樣子他根本沒聽。】
季雨歌冷冷一笑:“還真是死性不改。”
林墨池打開簾子走了進來,走到火堆前搓了搓手,“誰死性不改?”
“還能是誰,說太子殿下呢?”
林墨池捂了捂發紅的耳朵,動作一僵,“太子怎麼招惹你了?”
“寶貝告訴他。”
寶貝已經說過一次了,說起來十分的順暢。
“怪不得,這些日子看著他總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原來是吃了藥的緣故,如此說來,他的身子還有救嗎?”
季雨歌扶著肚子走路,一邊走一邊抱怨,“我哪裏知道,我又沒給他看過,反正表姐的孩子已經生了,至於太子以後還能不能生,我覺得沒什麼要緊的。”
【他要是早死更好,省的欺負表姐了。】
林墨池:“……”
她怎麼總想著謀殺,不是謀殺親夫,就是謀殺別人的丈夫。
相比太子已經成年,林墨池沒什麼可說的,他更擔心孩子。
“南湘沒事兒吧?”
“杜院正都說沒事應該沒事,再說曼陀羅花粉不過是能夠使人昏睡,小孩子用一些,其實也沒什麼。”
“那就好!”
季雨歌扶著肚子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林墨池上前攙扶季雨歌她。
季雨歌生氣他沒有承認見過韓雲一的事情,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但還是忍住了。
可林墨池已經察覺到了。
他因為季雨歌是生太子的氣,連帶著生自己的氣,有些無奈。
“太子是成人了,本王也管不了,就算是他不注意身體,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再者說了,他現在有兒有女,東宮光是懷孕的就有三位,將來不缺兒子和女兒,即便他身子虧損了,還有大皇孫。”
季雨歌沒說話,強製自己不胡思亂想,不說心裏話。
林墨池聽了半天什麼都沒聽到,再看季雨歌,雖然帶著笑卻並沒有像模樣的臉,有些疑惑。
他幹脆扶著她坐下,半蹲在她麵前:“你是不是擔心你表姐?”
季雨歌表情有些不自然,“沒什麼,表姐能夠應付得了的,對了,聽說你在賬房上支了兩千兩銀子,幹什麼用了?”
林墨池眨了眨眼,麵對季雨歌咄咄逼人的目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沒幹什麼,就是不是快過年了嗎?讓廖福去給手底下的人置辦了一些東西。”
“兩千兩是不是少了,再拿三千兩湊個整,讓下麵的人也好好的過年。”
林墨池難得舌,頭打結,“不用了,王妃對府中的人很好,聽說還給他們準備了衣服,肉類,兩千兩夠了。”
他起身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端茶的手都有些顫抖。
季雨歌眼神驟然間變得幽怨起來:“兩千兩銀子怎麼拿得出手,別傳出去壞了我的名聲,要不你把名單給我,我讓人去準備年貨,我知道有些人見不得光,我準備好了,你再讓廖福去送也一樣。”
“不用了,廖福已經辦妥了。”
季雨歌櫻唇動了動沒再說什麼,隻是看林墨池的眼神有些不悅。
林墨池生怕再待下去就要和盤托出了,再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氣出來,想了想隻能找幾口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