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歌將剩下的塗在手背上,“伸手。”
林墨池也很自然地伸出了手,季雨歌就把剩下的塗在他的手上。
林墨池突然想起花香對孕婦不好,“這麼多花香會不會影響你腹中的胎兒?”
“隻要不是麝香就不會有事,我自己調的你還不放心?”
林墨池點了點頭,“你要不要給太子妃也送一些?”
德妃送了,皇後送了,太子妃那裏不送總歸是說不過去。
季雨歌一邊給林墨池做手部按摩,一邊說:“給表姐送的我得好好想一想,她時不時的照看三個孩子,太香的話沒準會嗆著三個孩子。”
“也對。”
“幹脆我給家裏的兩個妹妹也送一些,還有舅母那邊,每家都送一點,你覺得呢?”
林墨池自然不會攔著,他看過季雨歌製作護手霜的過程,原料也沒有多少錢,以季雨歌的財力來說這完全是九牛一毛,甚至連九牛一毛都沒到。
出於關心她身體的考慮,林墨池提醒:“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小心一些,別累著自己。”
“放心吧。”
做完了手部按摩,季雨歌又想起給肚子做按摩。
林墨池一聽也不看書了,很有經驗的幫她塗抹,很認真,像是在嗬護人間至寶。
開始塗抹精油多的時候,季雨歌還以為他會嫌棄。
可讓她很意外的是林墨池並沒有嫌棄,反而很是開心。
他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夠和孩子有近距離的接觸,孩子在季雨歌的肚子裏,自然天生跟她親,通過這樣的方式,他能夠勉強搶回一些孩子的親近。
季雨歌知道他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卻沒有特意的點醒他,爸爸跟孩子親近是好事。
殷羹爻在太醫署養了五日,並沒有感染,隻是中間低燒過幾個時辰,很快就沒事了,這都歸功於他身強力壯,換作是其他身體纏弱的人,怕是挺不過這一關。
季雨歌例行檢查,看過殷羹爻的肚子,無視他臉上的紅暈,問了一些問題。
殷羹爻都一一回答了,漸漸的臉上的血色也退了下去。
在得知是玉琅王妃剖開他的肚子救了自己,他內心是很是感激,可是每次檢查玉琅王妃在他的肚子上看來看去,甚至還要伸手摸一摸。
他還是會不適應。
“你恢複的不錯,保險起見還是要住上幾日,等傷口拆線了之後再回家。”
殷羹爻掙紮的要起來,卻被一旁的孫夫子給按住了。
“多謝玉琅王妃,多謝孫夫子!”
“不用謝,你娘給太醫署捐贈了一批棉布,我們照顧你是應該的,你要真的感謝的話,等你將來有錢了,能夠想著太醫署捐點東西就行了。”
殷羹爻:“……”
他愣了一下,緊接著連連點頭,“若是他朝我有能力,定然會為太醫署盡心力。”
孫夫子覺得季雨歌跟明擺著要錢沒什麼區別,不過他什麼都沒說,若是殷羹爻願意為太醫署出錢,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出了病房,季雨歌摘掉了口罩,殷夫人連忙迎了上來。
“玉琅王妃,我兒子怎麼樣?”
“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再休息兩天,拆了線你們就可以將他接回家裏休養了,好在他身強力壯,沒什麼大礙,保險起見,在之後的三年裏飲食都要注意,最好不要飲酒……”
季雨歌將一些禁,忌的事情一股腦的告訴了殷夫人。
殷夫人聽的十分認真很用心的記。
說完,季雨歌就扶著肚子走了。
“娘,玉琅王妃真是親切,旁的大夫可不會與我們說這麼多。”殷大少奶奶感慨的說道。
別的大夫隻會說一句注意飲食,絕對不會像季雨歌這樣說哪種菜不能吃,什麼時辰不能吃飯……
“以前聽說這位是個潑辣的蠻不講理,動不動的就動手打人,現在看來外麵的都是傳言。”殷二少奶奶也跟著說。
殷夫人點了點頭,“我早就說過,這位不是外麵傳的那樣,你們偏不信。”
殷大少奶奶殷二少奶奶:……明明當初是她告訴她們的,而且最開始也是她罵的最凶了,怎麼現在變成她們的錯了。
兩個兒媳婦對視一眼,苦澀的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曹夫人帶著曹書柳走了過來。
季雨歌回到辦公房間,跟孫夫子商量了一下殷羹爻後續的治療,以及之前禦林軍大選送過來傷勢比較嚴重的幾個人。
他們的情況遠遠比殷羹爻要複雜一些,有的內髒出血,有的危及生命,畢竟演武場上刀劍無眼,打的時候,誰注意到那麼多。
有兩個人比較麻煩。
“三號床的病人出血量雖然減少,情況不容樂觀,我打算今日下午就為他開腹,家屬那邊?”
孫夫子歎息一聲,“家屬那邊我去說,另外杜南星和甘鵬申請過,希望能夠跟隨你一同進手術室。”
杜南星是杜院正的親孫子,甘鵬又是甘旭琨的侄子。
“讓他們準備一下,下午跟著一起進手術室,主要幫忙的還是孫邈邈和陳半夏,兩個人都有經驗,另外再問一下其他夫子,有沒有願意跟著去的,給三個名額。”
反正不管給幾個名額,孫夫子肯定是要跟著去的。
這些日子,孫夫子根在季雨歌身邊學了不少外科手術的經驗,他的外傷手術水平也是直線上升,他可比孫邈邈他們要聰慧多了,有醫學底子在那裏擺著,屬於一通百通的那種。
季雨歌也毫不吝嗇地傳授孫夫子,不管他問什麼都盡可能的回答他。
若是將孫夫子交出來了,她也能及早從太醫署抽身。
“玉琅王妃。”
一個年輕的夫子從外麵急三火四的推門進來。
還沒說什麼事,就被孫夫子罵了一頓,“不會小聲一些嗎?不知道玉琅王妃有身孕了嗎?若是孩子有什麼事你擔待得起嗎?”
“……”
“……”
季雨歌都看愣了,沒想到孫夫子竟然如此關心她,果然是麵冷心熱孫夫子,沒白教。
年輕的夫子被罵了一通,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垂下了頭。
“玉琅王妃,我……”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還是趕快說說什麼事這麼著急吧,是不是病人出問題了?”
孫夫子也有些害怕了,早知道就不罵他了。
“不是病人出問題了,而是前麵殷夫人和曹夫人打起來了。”
“誰?”
季雨歌眨了眨眼。
“曹夫人帶著她的女兒曹書柳來了,也不知道跟殷夫人說了什麼,兩個人沒說幾句,竟然動起手來了,現在打的正火熱,下麵的人不敢勸,所以來請侍玉琅王妃。”
印象中殷夫人是將門虎女,身上有一股豪爽勁,如果不是有人挑撥,應該不會動手。
季雨歌想了想又坐穩的位置,雙手敷在肚子上:“我這都快四個月了,打架這種事可不適合我,萬一衝撞了,誰賠得起。”
“……”
孫夫子一看季雨歌的樣子,是典型的想要逃避。
不過,女人打架他也不想去。
“殷夫人和曹夫人都有誥命在身,殷夫人又有名聲在外,玉琅王妃去了,萬一推搡之中傷了她怎麼辦,此事你去找唐大人吧。”
年輕的夫子轉身就跑了。
他一走,,季雨歌的手就放了下來,有些玩味的看向孫夫子,“孫夫子怎麼不過去?”
“這種打架的事情我才不去,再說兩個夫人我一個都惹不起,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兩個夫人好端端的怎麼打起來了,難不成是曹夫人挑不在先?”
孫夫子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架,卻知道兩家的關係,甚至連要結親的事情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