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外人知道季雨歌的醫術，定然會爭相追捧。
畢竟她是玉琅王的妻子，如果玉琅王和玉琅王妃名聲蓋過了太子和太子妃，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會不會出現兄弟相殘姐妹殘殺的情況？
皇帝看到相抵相殘的一幕，現在這樣兄友弟恭的就不錯。
季雨歌根本不知道皇帝已經盯上她的醫術了，看崔文芸沒什麼大礙了，她就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有鳳來儀閣。
“王妃，按照您的吩咐和要求，我們又招收了十名繡娘和裁縫，簽的的死契，保證不會泄露款式。”
徐樹立在一旁恭敬的說道。
在季雨歌的對麵坐著商誠，他正在檢查預定的私人訂製的衣服。
他之前一共定了十套，到目前為止才收到四套，沒辦法有鳳來儀閣的衣服實在是太熱銷了，不得已才擴招人手。
季雨歌也不想一下子做大，一口吃成一個胖子。
眼下有鳳來儀閣是靠著款式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時間長了，各家繡娘學會了他們的衣服款式，來買的人必定會減少。
人們的熱情也不會一直持續，總有緩和的一天。
“不錯，不錯，辛苦你了，有鳳來儀閣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對了造紙坊怎麼樣了？”
“已經步入正軌了，不過按照您之前說的，現在還在生產紙張，還沒有做宣傳，鋪子已經找好了，現在還在裝修。”
季雨歌點了點頭，突然看向對麵一直都不說話的商誠。
“徐樹造紙坊的事情你先負責管理，隻有售賣的事情就交給商老板。”
商誠抬頭，黑色的眼眸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龍翼商會已經選好了位置，明年二月份就可以開業，在這之前需要暖場子，造紙坊就不錯，我看過造紙坊的紙張，雖然算不上是上品，中上品是有的，用來印刷書籍很合適。”
“印刷？”
季雨歌細長眉毛高高揚了起來：“印刷的話是不是要有書籍才行。”
“不錯，印刷書籍需要模板，一副模板就價值不菲，而且還有損毀的可能，隻要一個字損毀了，整副模板就不能用了。”
商誠泰然自若地品著咖啡，一副高高在上，漫不經心的模樣。
他也是偶然看到季雨歌再喝，嚐過之後也喜歡上了這個味道。
隻是可惜這東西隻有季雨歌有，而且還不多。
“用得著這麼麻煩嗎，用活字印刷不就好了嗎？”季雨歌隨意的說。
商誠喝茶的動作一頓，眉毛狂跳，半天說不出話來。
季雨歌以為自己說錯了，“怎麼不對嗎？”
曆史上，活字印刷是有的，在工業不發達的時候，活字印刷可是在印刷史上的裏程碑呢！
商誠僵硬了一下，“沒什麼，說的不錯，就是不知道活字印刷怎麼做？”
“這還不簡單嗎？”
季雨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怎麼做，活字印刷，最重要的是一個活字，隻要將常用的字準備出來，需要印刷的時候找出來。
這樣如果哪個字壞了，直接找人補上就行了。
就不用花費大量的錢去買模板了，節能環保，還省錢，多好。
徐樹聽得目瞪口呆，商誠的舌，頭也難得打結。
片刻之後，商誠扣上了茶杯。
“此事，交給我去辦，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季雨歌笑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好的。”
【這種隻需要出辦法，不需要出力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可惜林墨池不在，要是他在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正說著，樓下有人來找徐樹，徐樹衝著兩人點了點頭便走了。
商誠本來還想再問問活字印刷的事情，卻看到季雨歌雙手托腮，兩頰鼓鼓的，眼神也失去了光芒，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像是被人遺棄了一般。
“王妃是思念王爺了？”
“沒錯，是有點想念了。”
商誠：“……”
“咳咳，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王妃。”
季雨歌勉強直起了身體，“什麼事？”
“王妃可還記得之前要害你的富老爺？”
季雨歌驀然怔了怔：“記得，好端端的怎麼提起他來了，他不是被刑部判了流放嗎？”
“他死了。”商誠語出驚人：“就在前兩日，是他的家人去大牢給他送飯，一家人都死了。”
季雨歌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了，“好端端的怎麼會都死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發生在刑部我能打聽的有限，不過可以肯定是富老爺的確是死了，他的妻子和女兒也死了，現在富家的族人已經知道了此事，正在搶奪家產。”
他還是因為這件事才查到富老爺死了。
富老爺當初是因為嫉妒，一時想不開才會對季雨歌下死手，現在已經判了流放，家財散去了不少。
可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剩下的田產房屋足夠他們母子安身了，為什麼要尋死呢？
季雨歌歪著頭問：“你不會想說其中有內情吧！”
“有沒有內情隻怕需要查，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死不簡單，很可能跟你當初險些遇害有關係。”
“……”季雨歌麵容刹間變成青灰色。
商誠微微凝眉：“看樣子你心中有猜測了？”
“……”
季雨歌張了張口，可想到他和四皇子之間的恩怨，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她懷疑樊韜，可沒有證據。
而且，萬一，萬一是商誠借此事想要她出手對付四皇子也未可知。
畢竟仇恨這個東西是沒有辦法平複的。
“沒什麼，我想到的別的事情，對了，商會那邊需要我做什麼嗎？”
商誠望著季雨歌，眼神裏泛起了波瀾。
季雨歌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開業那天我找鳳仙樓的姑娘去表演歌舞吧，我想一定會很受歡迎的。”
商誠說：“要是能夠有新的曲目就好了。”
“沒問題，我來寫曲子。”
商誠點了點頭，此事才算是翻篇。
距離林墨池離開已經過去有七天了，開始還好，季雨歌每天都出去，將京城的小吃吃了一個遍。
後麵的幾天就有點難受了，一難受她就不想在府裏待著。
“王妃，秋梨閣傳來消息，李側妃病重，您看？”廖管家說。
季雨歌放下了吃了一半的蘋果，“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見到李側妃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走去看看。”
季雨歌來到秋梨閣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是熬煮中藥的味道，打開門，先是灰撲撲的一片。
已經到了冬天，屋子裏也生著炭火，卻還是給人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王妃，奴婢給王妃請安。”蘭芝連忙跪了下來。
季雨歌緊了緊披風，打量著四周，秋梨閣還是秋梨閣，設施都沒缺少，一應的東西也很全。
在這一點上，季雨歌特意讓人不許欺負李芳華，她可不想留下一個惡毒的名聲，再說李大學士還在朝中，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吃喝是絕對不能少的。
“起來吧，李側妃呢？”
“回王妃的話，我家夫人聽到王爺離京的消息就病了，到現在都沒好，求王妃大發慈悲，找太醫來看看我家夫人吧！”
季雨歌朝著床邊看了過去，華光刺眼的大紅被子映入眼簾。
“不必找太醫這麼麻煩，我也會看病，讓我來看看吧！”
說完朝著床裏麵抓去，卻被李芳華一把打掉了。
季雨歌勾了勾嘴角，李芳華氣鼓鼓的，臉像口，爆米鍋似的，幾個月不見，她消瘦了不少，下巴也更尖了。
“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有病的，說吧，找我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