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季雨歌悄悄撞了撞林墨池的肩膀:“是誰這麼大膽子想害表姐?”
“劉昭訓。”
季雨歌想了一下,“是她?我記得她應該也懷有身孕吧,難不成是嫉妒表姐,擔心表姐生下嫡長子,所以她才動了歪心思?”
季雨歌見林墨池沉默著不說話,氣的攥拳,“表姐對待東宮的妾室一向親厚,自己有了身孕,擔心劉昭訓身邊沒人伺候,特意請的皇後娘娘身邊的人,結果卻是農夫和蛇。”
林墨池不知道什麼是農夫和蛇,但聽起來不是好的詞語。
“目前東宮有孕妃嬪就劉昭訓和太子妃,太子妃的孩子要是沒了,劉昭訓肚子裏的就是庶長子,占了一個長子的身份,將來想要爭奪……也便利一些。”
宮中爭寵占位向來如此,比之更加慘烈的事情林墨池都遇到過,隻不過是一個劉昭訓,接下來隻會有更多。
季雨歌心裏為崔文芸感到不值,如果不是嫁給太子,或許表姐也不用經曆這些了。
林墨池見她麵色慘白,擔憂的看著她:“你的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季雨歌朝著房間裏麵看了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我沒事。”
季雨歌找人要來了一些熱水,趁著無人沏了兩杯咖啡,還分了一杯給林墨池。
“你嚐嚐看,很好喝的,而且還很提神,保證比你喝的茶葉管用。”
林墨池將信將疑,嚐了一口。
味道雖然有些淒苦,品味過後卻有一股濃濃的香醇。
“這是什麼東西?”
“咖啡是一種用來提神的飲品,主要是用咖啡豆子磨出來的,對了,你這次不是要去送親嗎?路上如果看到有類似的果實,記得告訴我。”
【她保留的咖啡並不是很多,總有喝完的一天。】
林墨池品嚐過後也喜歡上了這個味道,還跟季雨歌要了幾包。
出門在外,有的時候不方便沏茶,若是能夠沏一杯濃濃香香的咖啡,倒也不錯,而且味道的確是很香醇。
兩炷香的時間,林晟淵才大刀金馬的回來,見到季雨歌,很緊張的問道:“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可有大礙?”
“我給表姐吃過針,也喝了保胎的藥,目前來看沒什麼大礙,不過接下來需要好好的休養,要臥床一段時間了。”
季雨歌不假思索的又說,“接下來表姐的肚子會越來越大,等到七八月份的時候,人怕是會站不住,這段時間都要臥床或者說坐著輪椅,身邊的人一定要小心,不能讓表姐情緒激動,等到八月份的時候,或者更久一點就可以做剖腹產。”
剖腹產的事情,林晟淵一直沒敢告訴崔文芸,就怕她想不開出事,可是眼下貌似也不得不說了。
“玉琅王妃這件事還是由你告訴太子妃,本宮說了,怕她會多想,太子妃相信你,很多話比本宮說的要更容易接受,本宮,隻有一句話,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太子妃的性命。”
在林晟淵的心中崔文芸的性命要比皇子的性命更重一點。
尤其是在經曆過劉昭訓的事情之後,孩子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劉昭訓就已經開始為他將來做準備做打算。
如此的急功近利,如何能夠教導好皇子。
東宮的這些女子林晟淵最清楚不過了,美貌是美貌,才情是才情,可沒有人比崔文芸更適合教導子女。
林晟淵雖然喜歡別具一格的女子,可更信賴的卻是崔文芸這樣溫柔善良的女子。
季雨歌答應下來,一旁的林墨池卻說:“已經證實是劉昭訓下的手嗎?”
林晟淵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本宮已經確認就是她,她自己也招認了了,本宮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就把她送到寺廟修行。”
“……”
季雨歌和林墨池對視一眼都沒有在此事上做過多的評價。
雲生公主要被提前送去和親,林墨池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準備,太子妃無礙他就走了。
季雨歌倒是留下來了,畢竟崔文芸身邊暫時還離不開她。
林晟淵擔心太醫院的人手腳不幹淨,暫時沒有請其他的太醫來,再說崔文芸現在的情況,太醫來了也隻能把脈開藥,還不如季雨歌。
中午的時候,崔文芸醒過來一會,得知腹中孩子和崔明星都沒有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又睡著了。
一旁的林晟淵也鬆了一口氣,他本來就抽了一部分血,再加上暴怒,臉色有些蒼白,不斷的扶著額頭,想要將腦海中的混亂散開。
就在這時,一道清新的味道充斥著鼻端。
晌午的烈日,似火一般火熱。
耀眼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枝葉灑落在季雨歌美貌麵龐上,細長烏黑的眉毛向上揚起,似乎在微笑,柔和的目光像是星光一樣柔和。
林晟淵眸光一晃,手中多了一個瓶子。
好半天才說:“這是你給父皇的醒腦液?”
“是的,殿下神情倦怠應該是沒有休息好,聞一聞精神能夠好一些。”
本來季雨歌想給他一杯咖啡的,可想到沒辦法解釋來源就算了。
“多謝。”林晟淵眉梢揚起,眼瞼下壓,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季雨歌搖搖頭。
林晟淵聞了聞覺得意識的確清晰了不少。
“聽說昨天夜裏,你和二弟就進宮了,太子妃的事情又折騰了一上午,太子妃這邊暫時離不開你,本宮讓人給你收拾出一間房間來,你休息一下,隻能先委屈你了。”
崔文芸目前來看沒什麼事情了,季雨歌沒有拒絕林晟淵的好意。
林晟淵讓人去將太子妃隔壁的院子收拾出來,給玉郎王妃暫時居住,下人們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太子妃這樣,玉琅王妃住的太遠也不方便。
季雨歌本以為能夠睡上兩三個時辰,沒想到剛睡了一個時辰就被吵醒了。
“外麵是怎麼回事?”
崔嬤嬤走了進來,林墨池不放心讓崔嬤嬤過來伺候她。
“奴婢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東宮貌似近來人了,可惜院子封住了,奴婢出不去,也不敢亂打聽。”
這裏是東宮可不是玉琅王府。
季雨歌擔心出了什麼事情,便簡單休整了一番來到了崔文芸的院子,兩個院子是連同的,很快就到了。
此時,院子裏的人個個膽戰心驚,連走路都下意識的點著腳尖。
崔文芸身邊是蓮心和蓮香伺候著,看到季雨歌來了,兩人臉上都有了些許的笑意。
季雨歌給崔文芸檢查了一下,情況還算穩定。
“表姐,平日裏有沒有喜歡的樂器或者曲子?”
“太子妃喜歡聽琵琶的聲音,往常若是心情煩躁了,也會請宮中的樂師過來彈奏兩曲,太子妃的琵琶彈的也很好,不過來了東宮之後,隻有太子來的時候太子妃會彈奏,平日的時候太子妃基本不碰。”蓮心說道。
“人聽到喜歡的曲子,心情會美好,你讓人去把太子妃經常召見的樂師叫到東宮來,讓他預備著,表姐心情不好的時候,讓他給彈奏兩曲。”
蓮心眼前一亮,之前嬤嬤也說過,孩子大一點要開始胎教,聽曲子就是其中一種。
季雨歌跟蓮香說:“我聽到外麵似乎有些混亂,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哪知道蓮香也不知道。
“奴婢和蓮心姐姐一直在太子妃身邊伺候,外麵的聲音奴婢也聽到了,不過太子妃這裏離不開人,奴婢不敢出去,若玉琅王妃想知道的話,奴婢這就讓人去打聽打聽。”
“你去問問吧。”
等兩人走遠了,季雨歌給崔文芸打了一針保胎針,前前後後她已經打了兩針了,一般來說兩針就足夠保住胎兒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