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管怎麼說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眼下給王爺解毒要緊,王爺現在還在冷水裏泡著,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可怎麼交代呀?”
季雨歌沉默著不說話,心裏也在猶豫,當初下的藥量有些重,萬一真出事怎麼辦?
她倒不擔心別的,就擔心林墨池忍不住癢,把臉給撓壞了,豈不成了醜八怪了。
季雨歌下意識地把林墨池當做自己的所有物,他的臉自然也是自己的,毀了多可惜呀。
廖福見王妃似乎有所異動,忙跪了下來:“王妃,求求您開恩救救王爺吧。”
“不管。”
“王妃小的求求您了,您就可憐可憐小的,要是王爺這個時候出了什麼事,回頭宮裏麵皇上皇後娘娘責怪,小的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季雨歌心中一驚,麵兒上有些慌張。
【這事傳到宮裏,要是細查的話的確說不清楚,這種事情季雨歌敢保證,皇上和皇後是不會向著自己的。】
【要真的傳出去了,沒準還會連累季家的人。】
季雨歌從袖子裏掏了掏,找出了一個瓷瓶扔在地上:“這個能止癢,用它來泡澡就行了,不過本王妃是看在你的麵上,不想給你惹麻煩,回去可別亂說。”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
“明白還不走?”
“是是是。”
廖福飛快的回到了玉琅王府,此時林墨池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恨不得把季雨歌拉過來,狠狠的懲罰一番。
動不動就要下毒,動不動就要下毒,除了下毒就不會幹點別的?
最近他真的是有點太縱容她了,縱的她無法無天,竟然敢給他下毒,幸虧隻是讓人癢癢的藥,要是毒藥,他豈不當場斃命了。
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廖福將解藥帶了回來,沒多久,林墨池便覺得身上不那麼癢癢了。
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他生冷的問:“她都說什麼了,可知道自己錯了?”
廖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
“王妃應該是知道錯了,要不然王妃怎麼可能給我解藥,隻不過王妃還在糾結韓姑娘的事情,不願意回來。”
“知道錯就好,也就是本王能夠如此縱容她,換作是別人早就把他拉過來打上幾板子了。”
廖福心想,這話你也就是在心裏說說,真到了那天指不定誰打誰呢。
“是是是,王爺說的對,王爺寬容大度,何必跟女人計較呢?”
廖福真心的覺得心累,哄完王妃,還要哄著王爺當下人,當到他這個份上,也真是沒誰了。
林墨池泡完了澡,換了一身幹淨利落的衣服,看著桌子上發黃的宣紙。
這是季雨歌帶回來的紙,看著倒是有些與眾不同,竟然散發著淡淡的竹子香。
“王爺聽說,王妃最近正在造紙,想來這紙張就是王妃親手做出來的,打算給王爺一個驚喜,王妃心裏還是有王爺的。”
林墨池沒說話,抬筆便寫了幾個清秀的字,沒有韻染,字跡清晰,是上好的紙。
文人墨客都喜歡用竹子來比喻自己品德高尚,若是能夠用散發竹子清香的紙張來寫字,很多人都會心甘情願的來買。
林墨池可以想象這樣的紙張推出去,定然會引得很多人前來購買,她在做生意這方麵倒是點子一個一個的往外冒。
都說商人奸詐狡猾,這一點用在季雨歌身上倒是最貼切不過。
明明自己犯了錯,卻還在倒打一耙。
一想到季雨歌不問自取,林墨池心中仍然有些生氣,這種行為已經涉及到了道德底線,他平日裏可以縱容著她,但是這種行為卻是斷斷不能嬌慣的。
廖福思慮著:“王爺,現在外麵隻怕已經有人知道王妃離開了王府,明日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傳出來,王爺不如去把王妃接回來吧。”
“本王去接她,她就能回來,再說本王又沒有錯,憑什麼是本王去接她,她一點容忍質量都沒有,不問青紅皂白就敢汙蔑本王和韓姑娘清清白白,一副齷齪心腸,本王斷然不會縱容她,她既然要在外麵待著,就讓她待著好了。”
……其實也算不上是汙蔑吧,王爺和韓姑娘本來就不清不楚啊。
廖福都要哭了:“王爺,您這不是把王妃往外麵推嗎?王妃本來就心中委屈,再說了,此事你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若是您早些跟王妃解釋清楚韓姑娘的事情,不就沒這回事了嗎?”
林墨池氣得瞪眼,“本王做什麼事情還需要向她解釋嗎?再說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為什麼本王就不能……”
林墨池有些說不下去了,心中某個地方劇烈的顫動。
“王爺,您這完全是在說氣話,您不是那種喜歡三妻四妾的人,小的自小跟著你,知道您不喜歡三妻四妾,隻想找一個人過一輩子,小的也看得出來,您現在心裏大部分位置全都是王妃的,至於韓姑娘,您隻不過是心懷愧疚,想要彌補罷了。”
林墨池:“……”
“王妃是性情中人,她眼裏容不得沙子,她肯定是以為王爺心裏裝著別的女人,所以才如此氣憤,懊惱之下做出一些衝動的舉動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先下去吧,本王要好好想一想。”
廖福拱手行禮:“王爺,韓姑娘已經不在了,這輩子都未必會出現,王妃是您明媒正娶,是要跟你相守一生的人。”
林墨池擺了擺手,似是有些不耐煩。
廖福這才不再勸說,離開了書房就在廊簷下看到了廖管家。
“爹,您怎麼在這兒呢?”
“廢話,王妃都離家出走了,我怎麼不能在這?怎麼樣,王爺氣消了嗎?打算什麼時候把王妃接回來?”
廖福攤了攤手,靠在柱子上:“我看懸,王爺王妃心裏都憋著氣,要想讓他們兩個和好,估計不太可能。”
廖管家歎息一聲,想到這裏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你是怎麼辦事的?跟在王爺身邊這麼久,不知道勸說著他?韓姑娘這麼大的事怎麼能夠跟王妃說呢?”
“誰跟王妃說了?”廖福委屈的摸著被踢的地方:“是王妃自己發現的,不過王妃倒也挺能忍的,看樣子王妃已經知道韓姑娘的存在許久了,這些日子一直等著王爺開口,結果王爺根本就不知道這事。”
廖管家瞪了他一眼,如果隻是單純的王爺想納個妾,他自然是站在王爺這邊的,如果是韓雲一和季雨歌之間要做取舍的話,他肯定是站在王妃這邊的。
“當初韓姑娘救了王爺之後,沒過多久便一走了之,我就覺得不太安穩,如果真的想要一走了之,就不該留著書信,書信裏麵還提什麼有緣再見,這不是明擺著吊著王爺嗎?”
“我哪裏知道啊?”廖福委屈的說。
“你知道?你什麼不知道?”
韓雲一出生低微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民間女子,王爺喜歡他打算納妾倒也正常,可若是想要娶她為妻,那就是大大的不應該。
廖管家總是覺得韓雲一不像是一個天真懵懂的民間女子,她的來曆本就不尋常,也幸虧她後來走了。
可沒想到竟然把王爺的魂都給勾走了。
在廖管家的心裏,隻有像王妃這樣的人才能夠配得上王爺,民間所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那都是畫本子裏的情節,真正的救命之恩用不著以身相許。
“王爺是不是打算娶她為妻來著?”
廖福在親爹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廖管家沒忍住,給了他兩腳:“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