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季雨歌高興了起來，摟著他的胳膊跳了起來，結果差點把馬給驚著。
林墨池已經習慣了，寵溺的看著她。
季雨歌想不到，她抱怨竇黎明的那番話，還是傳到了正主的耳朵裏。
一旁的小太監緊張的盯著竇黎明的神情。
竇黎明隻是輕笑了兩聲，似乎並沒有生氣。
他問小竇統領：“查到是誰把這件事說出去了嗎？”
“查到了，是趙茂。”
竇黎明眼眸裏麵閃過一道寒光，臉上的笑容明明很溫和，說出來的話卻殘忍無比，“殺了。”
小太監心中一驚，急忙退了出去。
“師傅，趙茂不過是傳了個話，就這麼殺了他，隻怕不太妥當。”
“如果隻是一般的小事也就罷了，此事涉及到玉琅王妃，甚至還牽扯到了玉琅王，絕對不容小覷，他在禦前做事，這點分寸沒有嗎？管不住嘴的人在宮裏是活不長的。”
竇黎明微撩雙眉，一道冷電般的光從也眼中射，出。
“師傅，我看你這麼做也是為了給玉琅王妃出氣吧，說起來玉琅王妃也是糟了無妄之災。”
竇黎明想起季雨歌女扮男裝的樣子，笑的很溫暖，“玉琅王妃這個人性情灑脫，又有本事，倒是有幾分江湖兒女的氣息。”
小竇統領就明白了，師傅出身江湖，哪怕投身朝廷這麼多年，江湖氣息也沒有改變，看到有江湖氣息的季雨歌，自然喜歡。
“皇上，讓你查四皇子查到了嗎？”
“查到了一點，師傅可還記得半年之前江南商家私通大哲王朝，滿門抄斬的事情嗎？”
“……記得。”
竇黎明示意他繼續說。
“這件事就是韋家的人查出來的，查抄的商家是江南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據說商家的財產加起來比國庫還多，可您才怎麼著，最後上交給國庫的隻有十萬兩銀子，還有幾處房產，商家不可能隻有這麼一點家產。”
竇黎明邪笑：“這你還不明白，有人從中截胡了，這也正常。”
“可是截胡的也太多了，我感覺江南官員上交給朝廷的不足十分之一，剩下的錢財去哪裏了，案子是韋家人查的，隻怕大部分都進入了韋家的口袋，韋家和四皇子又是那樣的關係。”
“所以呢？”
“所以，我就去了一趟刑部，調查了當時的卷宗，因為此案轟動全國，又是在地方查出來的，刑部應該會派人去核查，結果我發現檔案裏麵關於商家私通敵國的證據有問題，上麵的印章是假的。”
竇黎明坐直了身體，四肢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僵直，“證據呢？”
小竇統領摸了摸頭：“我後來去查，結果刑部著火了，什麼都沒了。”
竇黎明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小竇統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當時拿走證據就好了，現在證據都沒了。
“雖然沒有證據了，可是我可以發誓，所謂的證據一定是假的，我都能看出來，刑部的官員不可能看不出來，我覺得商家沒準是被冤枉的，或許是有人想要將商家的巨額財產據為己有才出此下策的。”
竇黎明沉默了半天，沒說話。
小竇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他說有問題十有八九不會錯，要真的是有人覬覦商家的財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牽扯到的人可就不是一兩個了。
沒準是一連串的。
“這跟四皇子被行刺有什麼關係？”
“師傅，死的此刻來自江南，多多少少和商家有一些關係。”
小竇統領靠近了他，壓低了聲音：“師傅，卷宗上寫道商家所有人包括繈褓中的嬰兒都死了，但是商家在江南很有實力，萬一就有一兩個人活下來呢？”
竇黎明表情驟然僵住了：“此事你不要繼續再往下查了，如實跟皇上說。”
又過了幾天，仍然沒有刺客的蹤跡，好像兩個人憑空消失了，日常的攔截已經對京城的百姓造成了影響，有禦史上書勸諫，皇帝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前後大不同的態度，讓人費解。
不少人隱約覺得裏麵有事，一時間卻沒有頭緒，緊接著萬壽節就要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萬壽節上，沒空理睬四皇子被害一事。
就連一向緊張四皇子的韋家都隻字不提了，好像所有人都刻意忽略此事一般。
這段時間，季雨歌一直在給皇後設計衣服，做好了之後就拿去東宮給崔文芸看，崔文芸提出意見，季雨歌回去就改，最後兩人都滿意了。
晚上，林墨池沐浴之後，發現季雨歌在奮筆疾書，那樣子好像跟紙有仇一樣，“你所說的不抄寫女誡，就是打算用這些衣服來哄得母後開心？”
“當然了，表姐告訴我的方法，她是不會騙我的。”
太子妃的確懂得皇後的心思。
林墨池走上前，發現全都是給皇後的衣服，一件男裝都沒有，說道：“你光是想著母後了，就不想著給父皇做兩身。”
季雨歌：“……還要給皇上做？”
“你的有鳳來儀閣不也分女裝和男裝嗎？既然你給母後做了，為什麼不想著給父皇做兩身？你去鳳仙閣的事情，父皇雖然沒提及，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你要是做了他肯定高興，日後有人提起，他多半也不會生氣。”
“說的有道理。”
然後季雨歌開始新一輪的設計。
林墨池挑了挑眉梢，然後在一旁看起了書。
沒多久，季雨歌就把男裝的圖像畫出來了，還拿給林墨池欣賞，林墨池給了一個很高的評價，這讓季雨歌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季雨歌讓人加班加點，很快衣服就做好了，她約上了林墨池太子和太子妃一同進宮了。
皇帝剛開始還有些納悶，以為是正常的家宴，結果看到了與眾不同的衣服之後，眼睛也亮了起來。
皇上的衣服都是內務府做的，樣式也就那麼幾樣，如今有新的還如此的別致，就連他都喜歡上了。
皇後也沒想到季雨歌會給她準備衣服，看到衣服的樣式很是喜歡。
“本宮早就聽說有鳳來儀閣的衣服特立獨行，當真如此的巧妙，本宮都恨不得現在就穿上看看了。”
皇帝的心念一動：“剛好，朕也想穿上試試，走皇後試試去。”
“皇上。”
這麼多人呢，他們兩個怎麼好去換衣服？
這不是讓小輩笑話嗎？
皇帝卻沒那麼多顧忌，看著衣服這麼好看，他早就想要穿上了，也不顧太子和林墨池他們在，直接把皇後給拉走了。
季雨歌朝著崔文芸做了一個OK的手勢，崔文芸也笑著搖頭。
她有預感，父皇和母後一定會滿意表妹做的衣服的。。
沒多久，兩人就出來了。
眾人眼前一亮。
季雨歌更是糖衣炮彈不要命的朝著兩人砸去，皇上和皇後被砸的都有些暈乎乎的。
皇帝摸著衣服問道：“玉琅王妃，這衣服都是你設計的？”
“是。”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想到你還有此等本事，這些衣服朕和皇後很喜歡，記你一功。”
“多謝父皇。”
皇後也愛不釋手，看得出來她很喜歡。
季雨歌朝著林墨池吐了吐舌，頭。
林墨池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皇帝有些恍惚：“還沒到朕的生辰，玉琅王妃你怎麼這麼早給朕和皇後送禮物，該不會是有事相求吧！”
季雨歌：“……”
林墨池：早就提醒她了，不要得意忘形，這下樂極生悲了吧。
皇後若有所思，臉上閃過一絲陰沉：“玉琅王妃，本宮讓你抄寫的女誡抄的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