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檢查之後,孫院正也相信了季雨歌的話。
“京城醫館發現的那幾例病例,我也仔細的問過了,有兩個人情況有些不一樣,兩個人對魚過敏,偏偏他們去看病之前又一不小心喝了魚湯,結果看病的時候呼吸困難,口幹舌燥,甚至還吐了血,應該是因此影響了大夫的判斷。”
“這不是胡鬧嗎?”孫院正氣得不輕,就因為一個誤誤,把宮裏宮外都嚇死了。
季雨歌說:“也不是胡鬧,人家也是好意,萬一真的是疫情的話,可以大大的減少傷亡率,況且即便不是疫情,也是有人刻意下毒。”
孫院正回過神來:“玉琅王妃為何一口咬定是有人故意下毒呢?”
“他們這幾個人,還有那幾個死掉的人,對了,還有宮裏麵那個死去的宮女,我在他們身上都發現了小小的傷疤,這傷疤不是樹枝之類劃破的,應該是被小刀一類的利器劃破。”
季雨歌一邊說一邊指給孫院正看:“凶,器上應該塗抹著一種毒藥,毒藥藥量倒不是很重,但是他們沒有常識,隻以為自己得了風寒,耽誤下來之後自然就使得病情加重。”
天下間總有那麼幾個喪心病狂的人,有的以殺人取樂,有的以殺人為快,也有的喜歡給人下毒。
孫院正也聽說過,可沒想到竟然在天子腳下做出這種事情來。
最後三個人一同回宮稟報,皇上聽說不是疫情也鬆了一口氣。
“查。”皇上咬牙切齒的說:“竇黎明你給朕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喪心病狂,竟然給人下毒,惹出此等事情,查到這個人,朕非要剝了他的皮不可。”
本該勸諫的寇大學士等人默默地沒說話。
下毒之人的確是有些過分了,要真當做是疫病來處理,一村子的人很有可能都死了,一旦擴大,人心惶惶,又要出不少的亂子來,這樣的人扒了皮都不解恨。
所以幾個人都沒上趕著勸諫皇上,皇上的氣也跟著越來越大。
他還納悶呢,往常這個時候寇大學士他們不應該勸誡著他嗎?今天怎麼不說話了?
想來應該跟他一樣特別的生氣,然後皇上就有了底氣。
“父皇,能不能讓兒媳跟太醫院的人一起救治中毒之人?”季雨歌舉起了手,她的眼神特別的認真。
皇上對這個兒媳婦又刮目相看了,這次的事情是她事先發現的,此事又和中毒有關,算起來她在這方麵比太醫院的人還要高出不少來,交給她剛合適。
不過,皇上還是問了一嘴林墨池的意見。
“玉琅王,玉琅王妃有如此懇求你怎麼看?”
林墨池:他能怎麼看,他站著看唄。
“父皇既然王妃也喜歡,想要幫忙,就依著她,隻不過中毒者眾多,要將他們留在大田村照顧起來怕也不方便,而且還會弄得人心慌慌,不如在皇莊找個地方將他們安置進去,也方便太醫們尋找解毒的辦法。”
皇帝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雖然確認了並不是疫情,但是解毒的辦法還是要找到的,萬一對方喪心病狂,對其他人出手可怎麼辦?
這京城富貴雲集的地方,隨便扔個石頭子,都可能砸出一個身份顯赫的人來,可絕對不能有事。
皇帝慈愛地看向季雨歌:“就依你吧,不過切不可累壞了身子。”
“多謝父皇。”
“……”這有什麼好謝的。
周圍的人十分的不解,紛紛看向林墨池。
林墨池一臉坦然,似乎對這件事兒早就預料到了。
隨後眾人又看向季太傅,發現季太傅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罷了罷了,人家親生父親和夫君都不在意,他們又有什麼可在意的。
李大學士倒是挺高興的,要是玉琅王妃死在皇莊,玉琅王妃的位置就該是他女兒的了,即便她不死在那裏,趁著她不在的時候,女兒也可以趁機奪寵,要是能夠率先生,小孩子的地位就穩固了。
皇上命令孫院正負責此事,宮裏麵各宮主子的請脈暫時交給了劉太醫。
孫院正擔心劉太醫會趁機奪權,可是眼下皇上下旨,他也沒辦法拒絕,隻能期盼著早日找到解毒的辦法,早日回宮。
離開了禦書房,林晟淵叫住了兩人。
“玉琅王妃,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夠解毒?”
季雨歌眨了眨眼:“這個讓我怎麼說呀?我也沒有把握,能夠盡力而為。”
林墨池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季雨歌大包大攬,說自己一定有把握解毒。
林墨池問道:“太子似乎對此事很是關注?”
“這讓本宮想起了之前宮中的毒蛇,你們說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林墨池鳳眉倒豎了一半,沉下臉道:“暫時還無法證明兩者有什麼關係,太子為何由此懷疑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林晟淵擺了擺手:“本宮沒有什麼證據,隻不過有此疑惑,還要問玉琅王妃,這二者之間可有什麼聯係嗎?”
季雨歌也擺了擺手,往林墨池的旁邊躲了躲:“我不知道,我剛剛接觸,我哪裏知道他們是不是同一種毒,從現在看來,這毒的毒性並不是很強,隻不過如果不解毒的話必死無疑,而且死狀很會很恐怖,太子的毒是很急,當即避避命的那種,這種毒就好像是在慢慢的啃食身體,毒性相對於弱一些,但是卻勝在頑固。”
林晟淵眸光一閃,他總覺得心裏不安穩,總覺得這事跟老四有關係。
可仔細想來,老四為什麼這麼做?
“解毒的事情就拜托玉琅王妃了,一定要找到解毒的辦法。”
季雨歌點了點頭,糊裏糊塗地被林墨池塞上了馬車。
“剛剛太子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林墨池握住了她的手:“你告訴過我,你有多大的把握解毒。”
【他們怎麼對解毒這麼苛求?】
“不能說百分之百,但是我有把握能夠解毒的,既然普普通通的枸杞黃連都能夠壓製毒性,想來解毒的辦法啊,也不會太複雜,隻不過要找到關鍵的草藥,對症下藥。”
林墨池放心了不少,他感覺季雨歌一定能夠解毒。
回到了王府吃過飯,林墨池把季雨歌收拾了一遍。
“你怎麼敢膽大妄為,一個人就跑到大田村去了,萬一真的有疫情你怎麼辦?”
季雨歌有些心虛,小聲地說:“我當時有把握的。”
“你有什麼把握?就算是你有把握,就不能等本王來了之後再商量此事嗎?為什麼一個人進去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你讓本王怎麼辦?”
季雨歌詫異的看向他:“我還沒說你呢,我進去是因為我有把握你進去幹什麼,萬一疫情真是真的,你進去出事了怎麼辦?”
林墨池沒好氣地彈了彈她的額頭:“你還有理了。”
季雨歌有些生氣:“好痛,明明你也進去了,憑什麼隻說我一個人論起對毒的了解,我比你深多了,要說起來你比我還衝動呢。”
“……”
林墨池被她懟的說不出話來,氣的他隻能夠用實際行動來懲罰。
季雨歌很快就後悔了,沒多久就繳械投降了。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真的錯了。”
林墨池內心得到了滿足:“知道錯了就好,下次有這種事情一定要等到本王來再說。”
【下次再說下次的吧!】
林墨池瞪大了眼睛,還敢有下次?
季雨歌看到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求饒,“好好好,我答應你。”
【這人明明心裏有她,卻反過來訓斥她,明擺著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