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
林清河挑著眉梢,給了季雨歌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率先走上了樓。
林墨池臉上陰沉的似暴風雨來臨,季雨歌強打著精神:“裏麵請裏麵請。”
林墨池輕哼了一聲,抬腳上了樓。
一旁的徐樹擦了擦汗水,有些擔心季雨歌的安危,但是想來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王妃一直沒有以真麵目示人,也就隻有郭公子知道,其他人是不會知道的。
樓下的一眾公子哥眼睛都綠了。
“你們有沒有看到,那位是玉琊王吧,我聽說他的腿不是截肢了嗎?怎麼……怎麼怎……怎麼……”
“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看到了,原來你們也看到了玉琊王的腿好了?”
“這不可能,玉琊王的腿已經截肢了,此事是千真萬確的,我可擔保。”
“可是我剛剛明明看著他上樓了,過來的時候好像還跟我們點頭了,旁邊那個不就是玉琅王嗎?這怎麼可能弄錯呢?”
“真是奇了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大家都圍繞著林清河的腿討論起來他們都是公子哥,家裏有不少朝廷官員。
當初鬆江的事情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三皇子因為受傷被截肢了,此事也是人盡皆知,怎麼現在又好了,截肢了的腿還能長出來?
郭放看到林清河如尋常人一般走進來的時候,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把,但是在這些人的襯托下就顯得他頗為沉穩。
“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玉琊王的腿的確是被截肢了,不過他遇到了一個神醫,神醫給他做了假肢,據說戴上之後就可以如同正常人一樣行走,就好像是在下麵裝了一個東西。”
假肢的意思很好理解。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假肢就跟假腿一樣,安上之後還可以正常行走?”
郭放對於假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隻能憑著自己的理解跟他們解釋,但也足夠應付這些人了。
要不是這些人拉著他,他一定會上去看看,可惜有這麼多人,他總不好撇下他們不管。
季雨歌親自斟茶,遞給了林墨池,臉上一派討好之色。
【不管怎麼說,總歸是她做錯了事,低頭也是應該的。】
【季雨歌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竟然被他們撞了個正著,這一下肯定完了,林墨池又該拿按規矩和三從四德這些事情數落她,然後就開始沒完沒了了。】
季雨歌不太想聽他嘮叨,尤其是今天這般大喜的日子,要是被他給數落了,這得多掃興。
【要不給他下些藥算了,讓他趕緊回去,免得在這個時候掃興。】
季雨歌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心裏話都被林墨池給聽了去。
林墨池一口茶險些噴出來,一雙眼睛瞪得如核桃一般大小。
她竟然想要給他下藥,隻為了不掃興,林墨池真想掰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長的是什麼。
季雨歌哪裏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隻以為他是真的生氣了,真的動起了這個念頭。
【是下一天的,還是下三天的,要不還是給他下一天的吧,三天的時間太長,免得回頭腸胃真的出事。】
林墨池忍了忍,但還是沒忍住:“季雨歌。”
季雨歌嚇得腿軟,身子直接跪了下來,如小鹿亂撞一般看著他,懵懵懂懂的,連自己怎麼跪下來的都不知道。
看到這樣,林墨池又生不起氣的,想到她為了不讓他罵她,竟然想給他下瀉藥,又有點兒生氣。
最終化為了一句:“你可知錯?”
季雨歌想說不知,但那樣的話肯定會挨罵,她才不想讓自己挨罵呢。
“知道不該出來嗎?”
林墨池氣的攥拳,“本王有說不讓你出來嗎?看樣子你還是不知錯。”
林清河攔住了:“好了二哥,我們今天是來捧場的,可不是來挑事兒的,再說外麵的人也不知道這是二嫂開的,今天二嫂也沒有拋頭露麵,算不上是錯的,你冷著一張臉給誰看呢?”
季雨歌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她雖然出來拋頭露麵,可是外麵的人也不知道她是玉琅王妃,不算是給玉琅王府丟人,何必如此的咄咄相逼,失了男人的氣度。】
他還沒氣度?
他已經夠有氣度了,要是換成其他男人,有這樣的夫人早就打死了,還會讓她活到現在嗎?
再說他的女人都想給他下藥了,這樣還有氣度的話,不知道他都死多少回了。
季雨歌冷著臉咬著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好了好了,二嫂,你快起來吧,地板多涼。”
林清河給可季雨歌一個眼神,二哥脾氣就這樣,吃軟不吃硬,要是跟他對著幹,他可不是好惹的。
季雨歌看了一眼林墨池,見他沒有阻止,便站了起來。
“二嫂,你這裏真熱鬧,剛剛的那首曲子真是歡快,我覺得將死之人聽了都能再活幾天。”
“那是,這首曲子可是風靡一時。”
“二嫂是從哪裏得到的?這首曲子又是在哪裏風靡一時啊?”
【糟糕,一不小心說出來。】
“在我心裏風靡一時,這首曲子我可是想了好長時間的。”
林清河並沒有懷疑,以為真的是她想出來的曲子,不由得欽佩不已。
“二嫂,你可真是厲害,會做菜,會看病,還會譜曲子,而且會做衣服,真是太厲害了。”
這樣的女子他都想娶一個了,要是這輩子能夠娶一個像二嫂這一般文武全能的女子,就是做夢都能笑醒。
隻是可惜,二嫂這樣的人物也就隻有一個。
季雨歌毫不客氣的誇讚自己:“一般一般,主要是我這個人聰明。”
“大言不慚。”林墨池插話道:“你也就會一些小心思,做出來的衣服不倫不類的,你也不怕父皇母,後知道了,訓斥於你。”
“我做衣服又沒有犯王法,皇上和皇後娘娘為什麼要責罰於我呀?”季雨歌說得理直氣壯,然後聲音有些低:“如果他們真的責罰我,那也是你沒用。”
“你還能怪到本王的頭上?”
“怎麼就不能了?你跟我說說,我犯哪條律法了,如果沒犯律法,皇上和皇後娘娘還要責罰我,那可不就是你沒本事嗎?連自己的娘子都護不住,你還好意思說。”
說完季雨歌,怕他抓自己還躲了一下。
一頂高帽子扣起來,林墨池的臉都綠了,“誰說本王護不住你?”
在她的眼裏,他就是一個護不住自己妻子的男人嗎?是個沒用的廢物嗎?
“你說的,要是將來皇上和皇後娘娘因為穿著的問題找我的麻煩,就交給你了,我就說是你讓我那麼做的。”
【小樣,還跟她鬥,三言兩語就把你繞進去。】
“……”林墨池這才意識的自己攬了這麼一樁糟糕的事情,明明是她的錯,結果反倒成了自己的錯了?
林墨池被她氣得都不那麼生氣了。
林清河特別喜歡看二哥二嫂相處的方式,感覺每看一次都能樂上好幾天。
“二哥,我覺得父皇母後不會如此清閑,為了幾件衣服就找二嫂的麻煩再說,就像二嫂說的,要是真的找麻煩,也是你不得力,怪不著二嫂的,連你都穿著二嫂的衣服了,可見你也是讚同的,幹嘛擺著一張臉。”
林清河覺得二哥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明明也很欣賞二嫂,卻偏偏嘴上不肯說出來,說出來不就好了嗎?
【她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林清河就是她的知己。】
林墨池陰惻惻的看了一眼林清河,林清河皮笑肉不笑的。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掃興,他這也是為了他們夫妻和諧著想,二哥總不能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