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拉二胡

林墨池名正言順地留在了凝香閣,季雨歌成了丫鬟,不隻要伺候他梳洗,還要給他讀書,甚至還要被他指使得像是陀螺一樣。

就在林墨池讓季雨歌給他唱歌的時候,季雨歌終於爆發了,“你別太過分。”

林墨池按了按受傷的肩膀,楚楚可憐的看季雨歌。

“……”季雨歌攥起了拳頭,心中憋了一口氣。

林墨池的心裏別提多舒坦了。

“本王都受傷了,隻不過是讓王妃唱一首歌曲以紓解心中的煩悶,難不成這樣王妃也不肯嗎?”

季雨歌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再三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你要想聽歌曲的話,可以找宮中的樂坊或者民間的樂隊,總之我是不會給你唱歌的,你不要以為你可以威脅我一輩子,有本事你現在就說出去。”

林墨池像是一個懶漢一樣斜躺在軟榻上看著暴躁如雷的季雨歌,他突然覺得日子要是這麼過下去也挺美好的。

“本王怎麼會說出去呢?”

季雨歌瞪圓了眼睛:“你就好好休息吧,你的傷要不了幾天就能好了。”

“這傷筋動骨怎麼著也得一百天,本王這可是傷到了骨血,這幾天總是覺得夜裏難以安眠。”

季雨歌心中飛過了一行一行的***

“你要是睡不著,我就給你點安神香,至於傷筋動骨,這才哪到哪,比你後背原來的傷可輕多了,八十你都活下來了,現在也死不了。”

林墨池突然笑了,笑得頗為邪魅,再加上酥肩半露,活脫脫的一個充滿情……色意味的蠱惑男人。

“本王相信王妃的醫術,在王妃的治療下,本王一定不會死,不過呢,這畢竟是傷到了身體,對手術有影響,哪怕少活一天那也是一天呀,在本王沒有完全好利索之前,王妃就要好好照顧本王。”

想要做寡婦跟情,夫私奔,等下輩子去吧。

季雨歌咬緊了牙關:“好,我照顧你,想吃什麼。”

林墨池單手支著額頭,眉頭蹙得緊緊的,一雙媚,眼如絲一般勾人心魂:“本王現在不想吃東西就想聽歌。”

“王爺這麼說還不簡單嗎?我這就把李側妃叫過來,讓她給王爺唱一首。”

自從林墨池發現讀不懂季雨歌在想什麼之後,對她每一個表情都不想放過。

“既然王妃不想唱,那就算了。”

季雨歌正打算鬆一口氣,誰知這個時候,林墨池又說:“等明日,本王去看看嶽父,順便把身上的傷給嶽父大人看看。”

“林墨池。”季雨歌一道河東獅子吼,把外麵做活的下人都嚇了一跳,門口守著得廖福和小環,直接嚇得半跪在地上,等兩人反應過來之後急吼吼的衝進來。

“王妃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墨池嘴角含著笑,朝這兩人微微抬了抬手,“沒什麼,王妃在給本王唱歌呢。”

唱你妹的歌啊,給你唱哀樂還差不多。

對了。

季雨歌嘴角勾起了一抹壞壞的笑,林墨池眉心抽了一下,心中隱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來人,去庫房裏麵給我找二胡過來。”

“是什麼?”

廖福沒太聽清,小環也沒聽懂。

季雨歌又說了一遍,“拉的二胡。”

這次廖福聽懂了。

很快,季雨歌手裏多了一隻二胡:“王爺,我知道你想抒發心情,不巧的是我這個人五音不全,唱歌實在難聽就別汙了王爺的耳朵了。”

“不過,我自小也算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是會一些樂器的,最擅長的就是拉二胡了,王爺要是不怕耳朵受刺激的話,暫且聽一聽,不管好與壞,求王爺個掌聲。”

林墨池臉上徹底沒了笑意,雖然弄不懂季雨歌想幹什麼,但是這標誌性的壞笑,他還是很熟悉的,每當她露出這樣的笑容,總是要做點什麼。

林墨池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他就不威脅她了,現在隻怕後悔也來不及了。

“……”

林墨池故作淡定,把茶杯往一旁的茶幾上放了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季雨歌盈盈一笑,眼底透露出惡魔一般的寒氣。

“……”

很快,林墨池的笑容僵在當場,悠長的二胡聲,哀怨蒼涼,絲絲縷縷,欲斷又連。

季雨歌壓著嘴角的笑,來來回回的拉著二胡,聲音越來越大,傳的越來越廣,外麵打掃庭院的下人聽了忍不住抬頭衝著正屋的方向,望了過去。

就連隔了兩道院子的林清河都聽到了,忍不住打了個抖。

“這是什麼聲音?誰家死人了嗎?”

韓嬤嬤麵上也變得嚴肅起來:“王爺隔壁院住著的是禮親王,他今年已經七十歲了,莫非是他?”

林清河搖了搖頭,“我聽著聲音不像,好像離得還挺近的,隔壁距離的那麼遠,聲音怎麼可能傳出來,趕快讓人去打聽打聽,這聲音從哪兒傳來的,青天白日什麼曲子不好,偏偏拉著給死人聽的哀樂。”

韓嬤嬤立刻讓人去打聽,結果卻聽說這聲音是從凝香閣傳來的。

當時兩個人的臉都變綠了,林清河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難不成是二哥二嫂出事了?”

韓嬤嬤則一臉的憤慨:“青天白日的拉這種曲子,這不是詛咒人死嗎?到底是什麼人膽大包天敢在凝香閣拉這種曲子。”

派去打探的人,有些尷尬:“好像是王妃拉的曲子,聽說是玉琅王讓拉的。”

林清河推著輪椅上前以為自己聽錯了,“是二哥讓拉的這種曲子,拉曲子的人還是二嫂,你沒打聽錯吧?”

“奴婢特意跟凝香閣的人打聽了,說房間裏隻有王妃和王爺兩個人不久之前,王爺還讓人去庫房取了一把二胡,交給了王妃。”

林清河笑了,“這可就有意思了,怎麼好端端拉這種曲子?”

“玉琊王,您還笑得出來,不管是因為什麼,怎麼能夠在府中貿然拉這種曲子呢?這多不吉利呀,也不知道玉琅王和玉琅王妃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清河覺得韓嬤嬤有些小題大做,擺了擺手:“嬤嬤別生氣,我二哥和二嫂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兩個人或許就是一時起了興致,所以才玩玩,又沒有在外麵,沒事的。”

“可是……這種曲子多不吉利呀。”

“二哥二嫂都不覺得不吉利旁人就不用管了。”

林清河可以斷定定然是二嫂在捉弄二哥,這兩日二哥一直待在凝香閣,說不定兩個人又起了什麼爭端。

真想親眼過去看看。

凝香閣內,林墨池黑著臉端坐在軟榻上,雙手搭在雙膝上,一雙眼睛如狼一般凶狠。

季雨歌好像沒看到一樣,陶醉在自己的音樂裏,那曲子拉的低沉沙啞,帶著一種空靈的聲音,好像靈魂都要離體了。

“夠了。”

“……”季雨歌沒聽,繼續拉。

“本王說夠了。”

“……”季雨歌連眼睛都沒睜開。

“季雨歌。”

季雨歌睜開了,眼睛受傷的動作卻沒有停,反而因此拔高了一個度,“王爺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林墨池氣的唇瓣顫抖上去,一把把二胡搶過來,扔到一旁,“你故意跟本王作對,是不是?”

季雨歌起身抱著肩膀,鳳眸裏閃爍著狡猾的光芒:“王爺怎麼又生氣了?我怎麼跟你做對了,不是王爺說心情不好要疏解一下心情嗎?我幫王爺拉曲子拉得我手都快斷了,王爺還不領情,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可真難伺候。”

“……”

“你就是給本王拉這樣的曲子是嗎?你這是在咒本王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