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歌一時說嗨了，結果說著說著就到了中午，崔文芸沒想到兩個人在書房能聊這麼長時間，還以為季雨歌在看病，也不敢讓人打擾，隻是讓人備了飯菜，又讓人去玉琅王府說了一聲，她和表妹有很多話要說，所以留她在東宮吃午飯，讓玉琅王別擔心。
“她跟太子妃有那麼多話要說嗎？”
廖福看了一眼廖管家，廖管家說：“東宮的人是這麼說的，王妃和太子妃是表姐妹，兩人之間有話說也是正常的，王爺若是不放心的話，奴才這就派人去接？”
“不用了。”林墨之滿不在意的說：“她想回來的話自己會回來的，不必去接了。”
廖管家點了點頭，退了出去，想了想還是派人去東宮守著。
廖福替林墨池研墨，這個活應該是丫鬟做的，但是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
“王爺，既然擔心王妃為何不過去看看呢？想來王妃也很希望您能夠去接她的。”
林墨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景：“你在教本王做事兒？”
廖福縮了縮脖子，小聲的嘀咕：“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兒嗎？”
廖福笑了笑：“王爺，奴才看出來了，你喜歡上了王妃，王妃對您也不是一點情意都沒有，可是你們兩個都是嘴硬心軟的人，總要有一個人先低頭，王妃是女人，王爺讓一讓她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奴才可以肯定王爺現在去接王妃，王妃肯定特別高興。”
林墨池反思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激情讓他意猶未盡，想來那個女人應該也折騰的不輕。
現在又賴在東宮不回來，到底是因為太子的病情呢？還是因為她怕了他了。
如果是怕了，想必這女人以後能消停一點。
林墨池頗為得意，眉梢挑個不停，心裏也在猶豫要不要去接她，要是去了這女人難免會得意起來，如果不去，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過分，又有些過意不去。
正猶豫的時候，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王爺側夫人求見說，有要緊的事要跟您說。”
“不見。”
丫鬟一愣，“王爺側夫人說，她真的有要緊的事情要說。”
廖福啪的一下，放下了墨條，嚇了林墨池一跳，林墨池陰惻惻的瞅了他一眼。
廖福笑了笑，衝著那丫鬟大喊：“王爺都說不見了，你耳朵是不是聾了？”
小丫鬟嚇了一跳，身子如篩粒一般抖了起來：“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告訴側夫人。”
“算了，讓她進來吧。”林墨池輕聲說道，他倒要看看李芳華想搞什麼鬼。
廖福連忙上前把桌子上的墨汁擦幹淨。
不多時李芳華走了進來。
“參見王爺。”
李芳華今天打扮的格外的嬌羞，粉紅色的羅裙，讓她看起來明媚張揚。
林墨池撇了撇茶中的茶葉沫，漫不經心的說：“有什麼事兒直說吧。”
李芳華眼中閃過傷感，還沒等開口就掏出了帕子開始抹眼淚：“王爺臣妾知道臣妾之前做了糊塗事，惹得王爺傷心，王爺氣了這麼久，也應該消氣了吧，到現在為止，王爺都沒有寵幸過我，傳出去讓臣妾怎麼做人啊？”
愛怎麼做人，怎麼做人。
林墨池發現從心裏懟人也挺爽的，難怪季雨歌會時不時在心裏罵他。
他雙手交叉扣在桌子上，語氣清冷：“上一次王妃不是給過你機會了嗎？是你嫌棄本王，這也能怪得了本王嗎？”
說的是林墨池身上奇臭的那一天，李芳華嫌棄的樣子，林墨池可是看得真真的，要不是因此，他還不至於如此冷言冷語。
李芳華的臉色一白，她怎麼會知道林墨池身上的臭味兒什麼時候消失，那種情況下是個女人都受不了。
“臣妾……臣妾當時的確身體不舒服。”
“那你現在身體好了？”
李芳華以為有機會了，連連點頭，“臣妾現在身體已經大好，可以伺候王爺了，還請王爺給臣妾一個機會，臣妾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的服，侍王爺，爭取早一點為王爺開枝散葉。”
李芳華把話說的很滿，要跪下磕頭，如此第一次看是個男人都會心軟的。
“開枝散葉就不用了，你隻要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院子就行了，至於開枝散葉的事情，自然有王妃效勞呢。”
林墨池毫不客氣的說，在提到開枝散葉這件事上，他腦海中的人選就隻有季雨歌一個。
除了心中所思所想以外，更是因為規矩。
一般的大戶人家是絕對不會允許側室在正室之前生下孩子的，一旦有了庶長子的出現，就是亂家之根本往往很多人家沒落，都是因為嫡庶之爭林墨池厭倦了這一些爭鬥，所以他沒打算有庶出的孩子。
庶出的孩子曆來不受人待見，哪怕享受的待遇是一樣的，但是在人們心中庶出的孩子就是比不上嫡出，他本來就是庶出，如果不是皇後仁德將他養在身邊，怕是他現在也不會有這般地位。
所以不管從哪方麵想，林墨池都不想有庶出的孩子。
不管李芳華之前身份如何高貴，現在隻不過是一位側夫人，她生的孩子照樣是庶出。
李芳華的臉色慘白慘白的，身體更像是紙一樣，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王爺剛剛的意思是，妾身連為王爺開枝散葉的資格都沒有嗎？”
李芳華備受打擊，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因為嫡庶的問題被人嫌棄，她可是李家堂堂的嫡女，一直以來都是他嫌棄別人，還沒有人敢嫌棄他，即便是玉琅王身份高貴也不該如此嫌棄她。
“你聽的沒錯，本王就是這個意思。”
李芳華不甘心的說：“臣妾已經嫁過來了，難不成臣妾就要一輩子守活寡嗎？憑什麼季雨歌可以，難道隻是因為她是王妃嗎？”
李芳華覺得王爺一定不會這麼對待她的，他之所以說出這些話，一定是因為季太傅和崔家的緣故。
誰知林墨池一臉的決然：“就是因為她是王妃，你見過有哪個大戶人家小妾搶在正妻之前生孩子的，傳出去像什麼樣子，外人還以為本王寵妾滅妻。”林墨池的聲音逐漸變得陰沉起來：“不說別的，你可知道父皇，在母後沒有孩子之前，宮中凡是有孩子的妃嬪全都被落了胎，就是為了保證太子嫡長子身份，本王繼承父皇的誌願，自然不會做出有損皇室顏麵的事情來。”
李芳華的麵色好了不少，看樣子王爺並不是嫌棄她這個人隻不過是因為皇室的麵子而已，早知道她無論如何都要把正妃的位置給搶過來，這一切都怪季秋那個老家夥。
不過現在也不晚，隻要季雨歌那個賤人死了，或者離開她就有機會了。
李芳華眼中淬著毒：“臣妾知道了，臣妾一定不會和姐姐爭寵的，可是王爺總不能一直晾著臣妾，臣妾成婚那一日的帕子一直都沒有送進宮裏，時間長了，隻把皇後娘娘會怪罪。”
說著李芳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男人主動，還從來沒聽說過有女人主動的，可是如今為了早一點兒得寵，她也顧不上臉麵的問題了。
“母後不會怪罪你的。”
李芳華正要開口，謝過皇後娘娘。
林墨池緊接著說，“因為她連看你都懶得看。”
李芳華：“……”
“……”廖福忍著笑，不敢去看李芳華此時的臉有多差。
以前王爺說話就不留情，不管是男女，現在更是如此，也就隻有在王妃的麵前才能夠服軟，側夫人想要得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