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星一直都和四皇子有書信往來,開始的時候太子也不太痛快,可是後來見兩人之間的相處就像是朋友一樣相處,沒有涉及到朝政,沒有涉及到利益,後來太子也就想開了。
崔明星是他的小舅子,崔家的未來都在他的身上,將來有事情,他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
崔文芸愁雲滿目:“我不是擔心四皇子對明星動手,我隻是擔心他算計明星,明星雖然看起來挺聰明的,但個性單純,他絕對不是老四的對手,萬一老四出了什麼陰招,他招架不住。”
太子也有些擔心,他斷定老四絕對不敢對崔明星下狠手,但是會不會算計他就不知道了。
崔明星的身份又這麼重要,而且他長得像是天仙一樣的人物,這般純潔美好的人要是被老四給算計了,太子都覺得窩得慌。
“你要是擔心本宮讓詹士府的人走一趟。”
崔文芸感激地福了福身子,“多謝殿下。”
林晟淵將她拉入懷中,崔文芸掙紮了兩下,就不掙紮了。
“你和本宮是夫妻,沒必要這麼見外,雖然守著規矩是很重要,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宮倒是希望你能夠像你表妹一樣,活潑開朗。”
崔文芸詫異的看向太子,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晟淵眼中閃過一道不自在:“本宮聽說了,玉琅王妃剛嫁過去幾天就把玉琅王府那些懶惰的人給製住了,之後還跟玉琅王吵了幾架,兩人甚至還動手了,可是你看看兩個人的感情卻很好,本宮覺得這過日子本來就是吵吵鬧鬧,要是平平淡淡的豈不是太過於索然無味,太子妃不覺得累的慌。”
崔文芸越發詫異著看著他,如果這話是其他人說的也就罷了,可是偏偏說出這話的人竟然是太子,他可是一國儲君,國之根本,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呢?
要是傳到那些禦史大臣的耳朵裏,不知道要參奏他多少本了。
崔文芸搖搖頭,起身行禮,勸解道:“臣妾並不覺得索然無味,太子是東宮儲君,整個大翰王朝的希望,臣妾身為太子妃,自然應該恪守禮儀,不讓人挑出錯來,玉琅王是殿下的左膀右臂,他的肩膀上沒有擔負著江山社稷,自然可以肆意妄為一些,可是殿下不一樣,您不能胡來。”
林晟淵臉一點一點沉了下來,本來這幾日他和太子妃朝夕相對的,感情也好了不少,畢竟是夫妻,況且林晟淵也並不是很討厭崔文芸,正想和她再進一步,誰知道她又拿規矩來說事。
崔文芸苦口婆心的說著,所謂忠言逆耳,她覺得太子這幾日似乎有些放,蕩了,若是再不加以勸導,隻怕就要出事兒。
林晟淵最不喜歡的就是聽她一本一眼的說教,朝堂上朝臣們盯著他,回到東宮太子妃也盯著他,就好像在他們的眼中,他就像是一隻提線木偶,不能有自己的感情。
“時間不早了,本宮去王側妃的院子休息。”
“殿下。”崔文芸沒想到林晟淵會一走了之,有些傻眼,等她反應過來,林晟淵已經走掉了,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惹怒了太子,明明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他好。
為什麼太子殿下就是不明白呢?
崔文芸垂著頭隱忍的片刻,眼淚還是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我這也是為了他好,結果他卻不領情。”
“太子妃,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您是為了太子殿下好,可是太子殿下並不希望您如此,您和太子殿下不僅僅是太子和太子妃的關係,還是夫妻,你總是拿著規矩說事,太子自然要惱火的。”
蓮心小心翼翼的說道。
崔文芸呆若木雞,過了片刻,才垂下了肩膀。
……
林維生歡愉的將崔明星送入崔家宅,然後再一臉醉意地回到四皇子府。
當四下無人,林維生的臉才落了下來,“今日是怎麼回事兒?”
樊韜臉色慘白的解釋:“玉琅王妃應該發現什麼了?”
林維生喝茶的動作一頓,他撇了撇飄在上麵的茶葉沫,最後卻還是沒喝,“她發現什麼了?”
樊韜就把他和季雨歌的對話內容解釋了一遍,林維生聽了之後,半天沒有回神。
林維生有些生氣,可看著樊韜的樣子又忍了回去。
“她是怎麼發現的?是不是你說漏了嘴?”
樊韜淡淡的搖了搖頭:“一開始我以為玉琅王妃隻是喜歡花花草草,後來我發現她總是盯著地上的泥土看,眼神不一般,所以才開口試探,沒想到他竟然看出那土裏麵有鮮血。”
“我記得你說過那土絕對不會有問題,如今怎麼會被人發現。”
林維生的聲音,低低啞啞,帶著絲絲涼涼的冰意。
樊韜感覺到一股壓力,他壓低了腦袋:“四皇子,我想可能是因為那些花開得太好了,引起了她的懷疑,下麵埋著的東西對於花草來說是極為便利的養料。”
樊韜想了想,補充說:“至於那些土,我敢肯定一般人絕對不會發現,就算是有大夫也發現不了。”
林維生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玉琅王妃是怎麼發現?”
“殿下,這正是我想說的,我最近聽說個消息,玉琅王妃為了治好自己的腿,看了不少的醫書,因此無師自通,這一次她救了太子,就是因為看過醫書上有記載解毒的辦法,雖然這隻是傳言,可是我看她對吊鍾花的了解,可以斷定她一定懂得醫理藥理,而且醫術還不低。”
閑雅閣的後宅又不是沒進去過人,可是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季雨歌能夠懷疑,可見本事不一般。
林維生摩擦著杯子的邊緣,看向樊韜。
對於他的話,他倒是沒有懷疑煩,樊韜做事一向謹慎,況且閑雅閣到後花園之前也都沒出過事,結果季雨歌一來就出了事。
問題十有八九是出在季雨歌的身上。
“你之前說她發現了什麼?難道她發現是我們給太子下的毒了?”
“應該沒有,不過她出言試探過,我想她已經懷疑了,如果她真的是這方麵的高手,說不準真的會被她發現點什麼,我在養金環蛇的時候,曾經給它吃了不少的吊鍾花,這種花平日裏看著豔麗,但是無論是花的果實,枝葉還是根部都是有毒的。”
樊韜後麵說的話,林維生就沒仔細聽了,他歎息了一聲,撥動著茶葉的蓋子,一直到茶水溢出來才放手。
“她要是懷疑了,肯定會告訴二哥的,你二哥的性子一定會追查到底,看樣子那條蛇不能留了。”
到底是養了多年的東西,樊韜心中還是有些不舍的。
但是為了四皇子他還是忍痛割愛了。
“四皇子放心回去我就處理了它。”
林維生心中一遍一遍的念著季雨歌的名字,已經是第二次破壞他的好事了。
上一次賑災的事情沒能扳倒玉琅王,就是季雨歌搞的鬼,那一次可以理解為他和李芳華打擂台,可是這一次呢。
太子中毒,太醫們束手無策,偏偏是她救了太子,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太子早就死了。
不僅如此,還能夠將他的死順勢推到老二的身上,這樣一來,太子死了,老二受牽連,老三廢了,皇子之中就隻有他能夠擔任太子之位,本來都計劃的好好的卻被她給破壞了。
如果說之前是巧合,這一次絕對不是。
“之前我一直以為,二哥娶了季雨歌是被季太傅所逼,現在看來是他們早就盤算好的,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