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裏,崔文芸和小環等人正探著身子看花園裏的季雨歌。
崔文芸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說道:“表妹,要不你還是上來吧,小心蚊蟲叮咬。”
季雨歌胡亂的擺了擺手。
崔文芸:“……”
她有些不解的問道:“小環,你家小姐怎麼會突然對花花草草的感興趣了?”
小環收回視線說道:“回太子妃的話,我家小姐的腿好了之後,對花花草草的東西就很感興趣,準確的說是對醫術感興趣,奴婢猜想可能跟小姐的腿有關係。”
小環想起季雨歌給人下毒的事情,想了想沒說出口。
小姐突然對醫術感興趣,而且還無師自通了,還是不要說得好,免得讓人覺得怪異。
崔文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她不太明白表妹為何會對玉琊王府的花草感興趣,但是她也聽說過,有些久病的人病好了之後,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以前表妹太軟弱了,現在就像是帶刺的玫瑰,仔細想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過了一會兒,太陽漸漸毒辣起來,季雨歌這才被催促著上來,手中拿著幾朵開的正好的牡丹花。
“表姐,送給你,小環這是你的,蓮心這是你的。”
每個人都分了一朵,崔文芸的是一朵大紅色的牡丹花,小環得到的是一朵複色的,蓮心拿著的是一朵粉色的,都是極好的牡丹。
崔文芸很喜歡,可看著被破壞的花園,還是抽了抽嘴角,“表妹,我們還是先走吧,想來殿下和玉琊王應該說的差不多了。”
再待下去她擔心花園的花草就保不住了。
季雨歌很滿意,她在花園裏收了不少花草,有的有毒,有的沒毒,有的培育一下也可以變成有毒的,總的來說,這一趟出行還不錯。
一行人心滿意足的往前院走,季雨歌很隨意的將一朵古早牡丹插在頭上,還笑嘻嘻的問道:“表姐,我好看嗎?”
崔文芸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好看,這朵牡丹正襯你呢?”
季雨歌就拿過她手上的牡丹,在她的頭上找了一個空隙插了上去,崔文芸來不及阻止,“表姐也好看,要我說表姐你以後不用帶這些簪子步搖之類的,太沉重了,帶一些花多好看,還喜慶。”
崔文芸羞的紅了臉,她都嫁人了再帶著花,豈不是被人笑話?
不過畢竟她還不到二十歲,也是喜歡美的年紀,碰了碰花,竟有些不舍的摘下來。
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她還是想要摘下來,季雨歌卻拉住了她的手:“好看,你不信問問小環和蓮心,是不是很好看?”
兩人齊齊點頭。
“太子妃,你帶著這朵牡丹花真好看。”
“就是啊,太子妃真的很好看,當然玉琅王妃也會選。”
季雨歌點了點蓮心的額頭:“真會說話。”
“奴婢謝玉琅王妃誇讚。”
蓮心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太子妃打扮了,小姐自從嫁到東宮就很少笑了,她都快忘記小姐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要她說,太子妃打扮起來可比王側妃好看多了。
被三人說著,崔文芸倒是不好意思拿下來了,正說著,玉琊王府的管家匆匆而來。
崔文芸一頓,將頭上的花都給忘記了:“慌慌張張的,可是出事了?”
“太子妃,玉琅王妃,不好了,我家王爺的腿上的傷口裂開了,現在前院很混亂,太子殿下說讓您過去幫忙管一管。”
崔文芸立刻扶住了蓮心的手:“我知道,這就過去。”
季雨歌落後了一步,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林晟淵和林墨池是怎麼跟林清河說的,結果就是林清河很激動,從床榻上掉了下來,然後快要愈合的傷口就這樣裂開了。
三皇子畢竟才開辟建府沒多久,府上的人也都沒經驗,一瞬間就亂了起來。
崔文芸和季雨歌趕到的時候,院子裏到處都是水,盆,還有跌得撞撞的人。
“都停下來。”崔文芸一聲嗬斥,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
緊接著崔文芸打聽了裏麵的情況,得知已經有人去請太醫了,就讓管家派人去門口守著,命令玉琊王受傷的事情不得外傳。
隨即讓下人去準備熱水,紗布,烈酒,等一係列可能用到的東西。
一條條吩咐下去,混亂不堪的院子瞬間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林墨池順著窗戶望出去,佩服的點了點頭:“太子妃真是能幹。”
林晟淵也難得的笑了,尤其是在看到太子妃頭上那朵妖豔的牡丹花之後,襯托的她膚如凝脂,閉月羞花,他記得她好像從來沒有簪過花,仔細看來真的不錯,以前他怎麼沒發現太子妃也有如此俏皮可愛的一麵呢?
緊接著,一道更為吸人眼球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範圍內。
林墨池見她背著手,對著走動的下人隨意的指點江山,時不時的點頭,擺手示意,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她在學剛才太子妃的樣子。
學的還挺像。
“哈哈。”林晟淵忍不住笑出了聲。
林墨池反應過來之後,一臉的鐵青:“讓太子看笑話了。”緊接著又替她導線:“她不是有意冒犯太子妃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
林晟淵擺了擺手:“不妨事,她們本來就是表姐妹,互相打鬧也是常有的事情,你這麼說就過於憂心了一些,而且本宮看玉琅王妃天真活潑,頗為討喜,你也是有福。”
林墨池撇了撇嘴,有福?
他可沒看出來。
兩人的聲音傳到林清河的耳朵裏,他本來就腿疼,又聽到兩位始作俑者竟然在他的地盤,討論各自的媳婦,簡直要噴出老血來。
“你們兩個別太過分,要看媳婦回家看去。”
林晟淵:“……”
林墨池:“……”
他要是不出聲,兩人都快把他給忘記了,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尷尬。
“三弟,你先不要出聲,保留體力。”林晟淵說道。
“三弟,太醫很快就到了。”
林清河根本不願意搭理他們兩個,雙腿的疼痛讓他隻能雙手攥著褥子,咬牙等著太醫的到來。
等了半天,疼的都冒汗了,太醫還沒過來。
“不行了,你們給我一口酒喝,實在是太疼了。”
即便是兩人不是大夫,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來喝酒沒好處,林墨池給他到了一杯水,林清河直接吐了出來,結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發出了如殺豬一般的叫聲。
季雨歌原本還在學習崔文芸,聽到響聲,本能的朝著聲源的地方竄了過去,一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出於職業習慣,她從袖子裏拿出了手套,找出口罩,等她想拿白大褂的時候,才發現太子和林墨池都在看著她。
她尷尬的輕咳一聲,正要說話,目光突然停留在床上人的腿上,此時鮮血噴湧,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的床單。
“別亂動。”
季雨歌打斷了丫鬟的動作,一把將她拉走,然後迅速的掏出銀針在他的腿上紮了幾針,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在戰場上,上藥有的時候起效慢,不方便攜帶,季雨歌便鑽研了古代的針灸之術,成功的鑽研出了利用針灸止血的辦法,可謂是百試百靈。
曾經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靠著針灸她還做過一台手術,想想當時的情況,可比現在要惡劣的多了。
嗯,真有點懷念以前打打殺殺的日子啊!
其他人還沒看清楚她是怎麼拿出針的,血就已經止住了。
“……”林墨池震驚的無語言表,林晟淵倒是反應快,看了一眼林墨池,見他也是一臉的震驚,便知道他也不知道季雨歌會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