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突然一變,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朕知道,太醫院有人要害你,害你的人朕已經讓竇黎明處理掉了,至於孫院正你既然還願意用,就暫時先留著。”
皇後感動的晃了晃眸子,“皇上……”
帝後二人溫存了片刻,皇帝因為要處理公務就走了。
太子妃進來的時候皇後的眼眶是紅紅的,可精神卻難得的好。
她隻當看不見:“母後,該吃藥了。”
皇後這次沒有猶豫,剛好覺得有些渴,暫且將藥當做是水吧!
李芳華好奇的打量著皇後,剛才皇帝怒喝,應該是跟皇後生氣了吧,就是不知道皇後說了什麼惹得皇帝如此生氣。
她的目光實在是太炙熱了,皇後想忽視都難。
“李側妃你這麼盯著本宮作甚?”
李側妃抖了抖,“妾身,妾身隻是覺得娘娘是天人之姿,忍不住要膜拜。”
皇後:“……”
崔文芸:“……”
明明是誇人的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味道全都變了。
皇後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你先下去吧,這裏有韓嬤嬤和太子妃服、侍就行了。”
“……是。”
李芳華一走,皇後的臉就垮了下來:“李側妃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了那麼一句,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崔文芸笑了笑,韓嬤嬤則沒那麼多的顧及:“娘娘,您不知道剛才屋子裏傳出響動,李側妃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扯著奴婢讓奴婢進來,奴婢真是沒見過這樣不懂禮數的姑娘。”
皇後最重視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聽了這話也忍不住歎息連連。
崔文芸遞了一顆話梅給皇後:“母後,剛剛竇公公似是有些不悅。”
“他?”
皇後眉心一蹙,崔文芸點到即止。
韓嬤嬤想到竇黎明跟著打了一個顫:“娘娘,剛才竇公公看了李側妃好幾眼,要奴婢說這樣不懂規矩的人還是盡早送出宮的好。”
免得出了什麼事情,連累了她們。
皇後若有所思,她原本也看不上李側妃,隻是因為她父親的緣故才留著她,如今鬆江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了結,李大學士就出不了什麼力了。
皇後想到了更深一層,李芳華這個人的確不怎麼樣,原本她還打算讓李家二房的嫡女嫁給三皇子做正妃,對方身份和門第都不錯,跟三皇子也相配。
可如此一來,皇後不得不想李家子女的教導了。
“也好,本宮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讓她出宮吧,從明日起太子妃也不用再來了。”
“母後,您的身體還沒完全好,還是讓兒臣照顧您吧。”
皇後拉著她的手,和顏悅色的說:“母後知道你孝順,可是你也不能總是把心思放在本宮的身上,你和太子成親夠久了,也該要個孩子了,要是讓王側妃搶在你前頭生下孩子,這不是害了你嗎?你聽本宮的回去好好伺候太子,本宮這裏沒事。”
崔文芸臉一紅,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皇後病一好就開始嫌棄她了嗎?
她嫁過來一年多了不假,可太子在她房中休息的日子卻沒有多少,不是在書房睡就是在王側妃或者其他侍妾那裏。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太子總是對她冷冷淡淡的,也嚐試過引起太子的注意,結果卻差強人意。
皇後是過來人,東宮的情況也知道一些:“王側妃是王家的嫡女,性子有些任性,你是個大度的別跟她一般見識,最要緊的是有孩子方為上策。”
皇後是真的喜歡崔文芸才會說出這話。
“多謝母後提點。”
皇後說完就有些困了,扶著韓嬤嬤的手去睡了。
等韓嬤嬤出來,就見太子妃依舊站在那裏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
韓嬤嬤想了想說:“太子妃,娘娘說的話您要放在心裏,您看韋貴妃在宮中算是猖狂的,可是在皇後娘娘麵前不是還要做小伏低嗎?”
不管是在什麼地方,皇宮也好,高門大戶也罷,女子要想挺直腰板,一半是來源於子嗣。
太子妃的出身不低,現在就差孩子了。
崔文芸怎麼會聽不出來皇後話中的意思,隻是太子和皇上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皇上對皇後娘娘愛重,天下皆知,所以不管韋貴妃怎麼鬧騰都無法越過皇後。
可是她和王側妃不一樣,殿下喜歡王側妃多過於喜歡她。
崔文芸勉強露出笑意:“多謝嬤嬤提醒,我知道了。”
韓嬤嬤正要送她出宮,冬夜就跑了過來:“韓嬤嬤不好,李側妃被竇公公的人給帶走了。”
“什麼?好端端的竇黎明帶走李側妃幹什麼?”
韓嬤嬤聽到竇黎明的名字,汗毛都豎起來了。
崔文芸雖然巴不得李側妃出事,可是她人在皇後娘娘這裏,出了事情皇後娘娘也免不了被連累,更有甚者會連累太子。
“竇公公可有說什麼?”
冬夜被嚇壞了,到現在還有點沒回過神來:“奴婢也不知道,李側妃是被捂著嘴帶走的,奴婢看是竇公公身邊的人也不敢攔著。”
崔文芸鬆了一口氣,“既然是竇公公讓帶走的,肯定是李芳華做了什麼讓他知道了,竇公公是父皇身邊的人,應當知道李側妃的身份,絕對不會亂來,要是她真的什麼都沒做的話,一定會放了她的。”
韓嬤嬤說道:“太子妃,就怕李側妃做了什麼啊!”
崔文芸抿唇笑了:“如果她真的犯了什麼事,也跟我們無關。”
對啊,李芳華要是犯了事那就是自己找死,跟她們有什麼關係。
韓嬤嬤漸漸冷靜下來。
崔文芸想了想,還是找人給季雨歌送了口信。
季雨歌本來在實驗室正研究毒草的屬性,突然被打擾還有些不高興,得知是李芳華被抓,心情就更不好了。
“我還以為讓她進宮能清靜清靜呢,沒想到她都進宮了還不消停。”
崔嬤嬤也有些煩了:“可不是嗎?要是她自己作死也就罷了,就怕連累了您和王爺,那才是糟糕的。”
李芳華不管怎麼樣也是玉琅王府的人了,出了事,首先受連累的是玉琅王府,其次才是李家。
季雨歌覺得現在的日子還不錯,她跟林墨池井水不犯河水,偶爾吃個飯,鬥鬥嘴,也挺熱鬧的,以至於她都不想離開了,覺得一輩子相敬如賓也不錯。
反正到哪裏都要守規矩,其他人家還未必有玉琅王府好。
可提起李芳華還是膈應。
季雨歌換了一身衣服來到書房,熟門熟路的直接開門就進。
林墨池好好的一幅畫就被她給毀了。
“王妃,難道不知道進房間要敲門嗎?”
季雨歌看了一眼被墨汁染了的牡丹圖,也覺得挺可惜的,“王爺還是先別管畫了,李側妃出事了。”
林墨池頓了頓:“她出什麼事了?”
這兩日,林墨池也難得清淨,鬆江的事情解決了,朝廷派了新的欽差大臣是一位世家的嫡子,韋家的人再怎麼猖狂也絕對不敢動他。
眼下朝廷也沒什麼事情,府中一切更是井井有條,正打算清靜清靜,沒想到沒過幾天,李芳華又來鬧騰。
就連林墨池都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娶季雨歌一個不就好了嗎?
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退。
退肯定是不行的,不但不能退,還得管著。
林墨池隨手把殘畫扔進一旁的紙簍。
季雨歌說:“太子妃說她被父皇身邊的竇公公帶走了,似乎很嚴重。”
季雨歌不知道竇黎明的厲害,林墨池確是知道的,他沒有想到李芳華做的事情會這麼嚴重,連竇公公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