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墨夷璉這幾日聽邢夜說,宴傾城閉門不出,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剛開始他隻是以為宴傾城聽了他的話準備不出門鬧騰了,可能也是怕被墨夷襄給查到什麼,想著去看看她,但最近墨夷北的人似乎將宣陽王府看的很嚴,他一時間也不敢衝動跑去找宴傾城。
但都過去幾日了,墨夷璉坐不住了,還是跑去了宴府。
各處房間的燈都已經熄滅了,唯獨宴傾城房間的燈還亮著,為了避免再次嚇到宴傾城,墨夷璉這次輕手輕腳的從窗戶進去的。
可進入後才發現,宴傾城早就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而手上還握著毫筆。
墨夷璉走過去,又輕又溫柔的將宴傾城手上的毫筆給取了下來,再把她輕輕的給抱回到了床上。
雖然宴傾城的個子不小,卻沒想到人這麼輕,吃那麼多東西,都哪兒去了?
墨夷璉坐在床邊,看著宴傾城熟睡的樣子,很是可愛,完全不像平日裏那伶牙俐齒的模樣。
準備幫宴傾城將桌台上的燈熄滅了再走,無意間看到了宴傾城剛才正在算的東西。
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幾頁紙,都是關於各種花銷的東西,真是個小財迷。
但仔細一看,可以看出宴傾城所算的這些,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安頓即將來都城的顧家。
嘴上說著不願意管,可心裏和行動上,卻是盡心盡力,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細節都沒有放過。
“小姐,你……你……”
宴傾城見兮音看見她後,一副奇奇怪怪的表情,“我怎麼了?”
兮音趕緊放下水盆,拉著宴傾城坐在了梳妝台前,從鏡子裏一看,她的臉被化成了一隻貓。
誰幹的?
兮音努力的憋笑,最終實在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了,“小姐對不起,奴婢真的忍不住了。”
還好她沒這樣出門見人,不要到時候可就真的丟人丟到家了。
能在她的房間來去自如,甚至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還能是誰,肯定是墨夷璉唄,沒想到堂堂宣陽王殿下竟然這麼幼稚。
“傾城。”宴祖興一臉慌忙的樣子,來到了傾苑。
“快別看了,宣陽王殿下來了。”宴祖興見宴傾城還在埋頭寫著什麼,趕緊走過去拉起宴傾城的手就往外走。
嗬,他倒是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宴大人多謝了,本王用完了,就將人平安的送回來。”墨夷璉順勢從宴祖興手中將人給拉走了。
用?她又不是什麼東西!
從宴府直接被墨夷璉給拉上了馬車,宴傾城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在幹嘛?
“王爺,您這是怎麼回事?傾城還有很多事沒做呢。”宴傾城真是搞不懂這整天無所事事的王爺,又想鬧哪樣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竟然還賣起關子來了,神神秘秘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宴詩寒聽青葙說南下顧家要全部搬到都城來的消息後,先是有些驚訝,但稍稍一想好像又有點意思了。
“千真萬確,這個消息現在都已經傳遍了,而且顧家現在就已經在來都城的路上,相信很快就會抵達都城了。”青葙很是確定的告訴宴詩寒。
“顧老爺子竟然會將偌大的家業交到宴傾城的手上,是不是瘋了?”宴詩寒諷刺道。
“現在顧老爺子死了,顧家也沒有別的繼承人了,所以隻好交給大小姐了唄。”青葙跟著分析道,“但是奴婢倒是覺得這對於小姐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此話怎講?”宴詩寒好奇的看著青葙。
“相信大家對大小姐的傳聞也聽了不少,許是有很多人對大小姐也非常不服,要是我們在這中間稍稍動些手腳,那麼顧家的人肯定就會對大小姐失望了。”
“沒錯,隻要能夠看到宴傾城不高興有麻煩的樣子,我的心裏自然也舒服多了。”宴詩寒聽了聽表示這個方法很好。
“隻是這點事怕是也出不了多少氣,索性將事情鬧的更大一些,弄出人命更好!”宴詩寒的眼底劃過一抹殺氣。
她不僅要看著宴傾城名譽全毀,更是要看著宴傾城萬劫不複!
她所受過的屈辱,她都得讓宴傾城一一的嚐試一遍,如此才能夠解氣!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程後,終於穩穩的停了下來,墨夷璉先下了馬車,再伸出手去準備接宴傾城。
宴傾城從馬車中探出頭來,看到墨夷璉向她伸來的手,微微一愣。
墨夷璉很快捕捉到了宴傾城的表情,直接牽住了她的手,扶著她下了馬車。
這一幕在邢夜看來,仿佛早已習慣了一樣,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了。
他們家的王爺,反正在宴傾城麵前,就是另外一個人了,對於宴傾城那也是說不盡道不明的溫柔。
“這兒是哪兒?”宴傾城看到眼前這一處宅子,滿是好奇的看著墨夷璉問道。
“進去看看吧。”墨夷璉說著,率先進入了宅子中。
原本在外觀來看已經很大了,沒想到走進去一看,更大了,比宴府都要大上很多呢。
“怎麼樣,喜歡這兒嗎?”稍稍的逛了幾個地方後,他們在一處涼亭中停了下來。
“這兒挺大的,應該能值不少錢。”宴傾城望著四周,嘟嚷道。
這回答可真是宴傾城!
“那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不過宴傾城也沒說出所以然來。
“王爺,您這是要搬家了嗎?”宴傾城回過頭來,一臉疑惑的向墨夷璉問道,“可我覺得還是宣陽王府更好一點,也比這兒大,設計也要好很多,總之王爺你不會這麼想不開吧?”
她到底有沒有仔細在聽他的問題?
“本王的意思是問你喜不喜歡這兒,而不是說本王要搬家。”墨夷璉努力的抑製住自己的火氣。
“王爺既然不搬家,那看新宅子幹嘛,再說了王爺您也不缺錢,沒必要名下留那麼多房子吧。”
墨夷璉很是無語抬手扶額,轉過身去,不想再聽宴傾城說話了。
兩個人完全沒有在一個頻率上,讓他如何溝通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