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宴傾城披了一件披風便縱身一躍離開了傾苑。
“咚咚”聽見敲門聲,裏麵傳來一渾厚的男聲。
過了一會兒,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
“請問姑娘是?”年輕男子明顯是不認識宴傾城,便問道。
看著眼前這名溫潤如玉般的男子,宴傾城在想這就是張嬤嬤的兒子了吧,還真是和印象中的張嬤嬤很相像呢。
“姑娘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男子見宴傾城不說話,繼續追問道。
“這麼晚打擾了,請問先生是否姓張?”宴傾城回過神來後,將披風的帽子給揭開來,對著男子詢問道。
男子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張嬤嬤見兒子久久沒有回去,便跟著前來門口看看。
就一眼的功夫張嬤嬤便是認出的宴傾城,頷首屈膝拉著自己的兒子給宴傾城行禮道:“老奴見過大小姐。”
“張嬤嬤快請起。”宴傾城急忙上前將年邁的張嬤嬤給扶了起來。
進屋後,宴傾城坐在椅子上,四處掃了一圈,屋子擺設雖然簡單,但看得出很是幹淨整潔,兩母子住在一起,頓時屋子也有了人情味。
“大小姐請喝茶。”張嬤嬤給宴傾城倒來一杯熱茶。
瞧著張嬤嬤說話時總是帶著一張笑臉,讓宴傾城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時候。
母親精通醫術,常常會去外麵免費給百姓看病,所以經常是張嬤嬤在照顧自己。
“一晃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女孩,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張嬤嬤慈愛的盯著宴傾城,溫柔道。
“嬤嬤,這些來您沒有離開過都城嗎?”宴傾城將茶杯放下,詢問道。
“夫人交代老奴的事,老奴尚未完成,說什麼也不會離開都城的,雖然離開宴府後,戴氏有派人四處尋過老奴的蹤跡,但都沒有查到。”張嬤嬤坦誠的告訴宴傾城。
“嬤嬤您可否告訴傾城,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母親……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宴傾城想要弄清楚,這些事到底是不是與戴氏有關係。
她已經長大了,也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一天了。
和淮南王府退親的那日,宴詩寒所說的那些話無疑是在告訴她,原主母親之死和戴氏脫不了幹係。
她答應了原主,會將所有的事都查個水落石出,給大家一個交代。
“大小姐您已經長大了,老奴也該將這件事告訴你了,夫人之所有會病重,說起來還是得說夫人發現了戴氏的一個秘密說起了。”
離開張嬤嬤的住處,宴傾城整個人都像是受了嚴重的打擊一樣。
原來這一切的還真的和戴氏有關,原主和宴子宸竟和自己的殺母仇人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
相信原主一定會很痛苦吧。
放心吧,她答應了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寒兒,你在王府還好嗎?”好不容易戴氏在和宴詩寒聯係上,得以在外見上了一麵,戴氏摸了摸宴詩寒的小臉,心疼道:“瘦了,瘦了。”
“母親府中最近可還好?”
“別提了,一想到宴傾城,我這肚子裏全都是氣!”戴氏恨鐵不成鋼道。
隨後,戴氏便給宴詩寒講了講最近府中發生過的一些事,氣的宴詩寒都忍不住的罵了起來。
“對了母親,宴傾城的臉到底是如何好起來的?”宴詩寒一直都很好奇。
她既沒有查到最近有那些大夫去過宴府,也沒有查到宴傾城去見過誰,仿佛就在一、夜之間宴傾城的臉就好了,她覺得很奇怪。
“聽你父親說,是宴傾城自己治好的。”
“什麼?宴傾城自己治好的?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已經……不會醫術了嗎?為何還會自己治好。”
說到這兒,母女二人同時想到了什麼,異口同聲道:“她的醫術恢複了?”
“可是這也太不應該了啊,不會醫術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下子又會了,再說了她臉上的毒並非那麼容易就能解開的。”
戴氏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母親,既然她自己會醫術了,也就是說明傾苑現在肯定有不少的藥材,您把這味藥偷偷的放進傾苑,然後這樣……”宴詩寒湊到戴氏耳邊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她。
“母親,這一次可得委屈一下您了。”宴詩寒離開前,很是內疚的看著戴氏。
“不委屈,隻要能將宴傾城這個死丫頭處理掉,母親一點也不覺委屈。”戴氏倒是覺得讓宴詩寒受苦了。
原本給宴詩寒準備的嫁妝,卻又被宴傾城給帶了回來,一想到宴詩寒在淮南王府的日子不好過,戴氏對宴傾城的恨意便又加深了許多。
宴傾城這一次,看你還能怎麼辦!
“老爺,老爺!”宴管家慌慌張張的從大門口跑了進來。
宴祖興還未來得及責罵宴管家的咋咋呼呼,邢夜便走了過來。
看到邢夜後,宴祖興下意識的站起身來。
邢夜停下來後,頷首告訴宴祖興,“宴大人,王爺請宴大小姐到府中一聚。”
“哦,好好好。”宴祖興趕緊看向宴管家,命他去叫宴傾城過來。
宴傾城聽管家這麼一說,也不知為何第一個猜測便是墨夷璉出了什麼事。
果不其然,邢夜告訴她昨日下午開始,墨夷璉的體內毒性忽然發作,很快就暈過去了。
在冷休的照料下,今日有了好轉,醒了過來,可正在這個時候皇上傳旨,讓墨夷璉進宮去了。
“這人人都說皇上最為疼愛王爺,為何在這種時候還讓王爺進宮去?”宴傾城著急問道。
“宴大小姐有所不知,今日乃是先皇祭禮。”邢夜立馬給宴傾城解釋道。
額……那這就不能怪墨夷北了。
可為何祭禮和太後壽宴就相差這麼幾天。
對此,南明國謠傳說,當年先皇為了陪太後過這最後一個生辰,特堅持了幾日,待太後生辰一過,先皇就駕崩了。
宴傾城也聽說太後和先皇感情深厚,彼此挾持,這麼一段佳話,最終卻留下了太後一人,獨留下來的人其實才是最難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