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大小姐真是好大的興致!”墨夷璉站在屋頂上背著手,看著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圍著巷子繞圈的人。
宴傾城心下一驚,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毫無征兆的向前撲去。
“咣當咣當”幾聲,隨著她撲倒地麵的那一刻,袋子裏麵的東西不受控製的掉了出來,灑了滿地。
“哎呦!疼~”她驚呼出聲,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毫無疑問,她的膝蓋一定腫了。為了以防萬一摔到她美豔絕倫的小臉蛋,她猛地一個使勁,膝蓋用力的著地,借著力道微微弓起身子。
可事後她才想起來,她的臉不再是以前那般美豔驚人,不過也總比來個雪上加霜要強一些吧。
“本小姐何止好大的興致,簡直是大大的興致!”宴傾城怒極反笑。
墨夷璉摸了摸鼻子,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一喝,便把宴傾城給嚇到跪地上,不由尷尬的跳了下去,走到宴傾城的身邊,伸出修長白皙的手。
宴傾城見狀,“哼”了一聲,拍開墨夷璉的手,自顧自的站了起來。
“傾城可不需要王爺假好心。”宴傾城冷冷淡淡,忍著陣陣痛楚,拍了拍膝蓋上的灰,筆直的站在墨夷璉的對麵。
“本王並非故意,誰曾想宴大小姐那麼膽小。”墨夷璉淡淡的解釋著,瞳眸微微睜大,看著滿地的滾圓滾圓的珍珠,不由皺了皺眉,不可置信的看著宴傾城。
看著墨夷璉沒見過世麵般的眼神,宴傾城立馬蹲了下去,手忙腳亂的把滿地的珍珠一個個撿了起來。
墨夷璉連忙也跟著蹲下去,一道撿珍珠,然後,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宴傾城。
“看什麼看,沒見過喜歡把珍珠帶在身上的,如此國色天香的本小姐嗎?”宴傾城欲蓋彌彰事先嚷嚷道。
“宴大小姐,你實話告訴本王,這一堆東西,該不會是你偷的吧!”墨夷璉咬了咬嘴唇,直截了當的問道。
宴傾城黑亮的眼珠轉來轉去,想了想咬牙道:“見著有份,實在不行,我們倆二八分吧!”
她心裏思量一下,說不定明早淮王府便會傳出失竊一事,到時候便會好好的盤查一番,而宣陽王見過她,說不定會將她供了出去。
思及此,宴傾城隻能咬咬後槽牙,忍了!很明顯實力沒對方強,打又打不過!
“不是吧!”墨夷璉上上下下打量著宴傾城,瞠目結舌的開口道:“沒道理啊!宴府不像是會缺銀子的!”
重點是,一個深、入簡出的閨房小姐,怎麼會是小偷?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墨夷璉恍如雷劈的表情看著宴傾城,期待她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
“宴府是不缺銀子,但是人都不會嫌棄銀子多啊!”宴傾城理所當然道,這便是她一偷再偷的原因,明明她已經富可敵國了,還繼續幹這一行。
墨夷璉無話可說,很是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雖然話說是這個理,但是也沒必要有銀子還要去做那梁上君子吧……
“怎麼樣?實在不行,就三七分,你三我七,好歹我忙了一晚上!”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宴傾城隻好退步。
“……”墨夷璉哭笑不得,難道他像是個缺銀子的人嗎?竟然要搞到跟她一起分贓。
宴傾城看著墨夷璉毫無波瀾的態度,跺了跺腳,一臉肉疼,生無可戀模樣,“五五分,五五分好了,不能再少了,再少本小姐就要喝西北風了。”
“西北風?”墨夷璉嘴角一陣抽搐,即便她再怎麼不受寵,宴府不缺銀子,她何至於會喝西北風。
轉念一想,不由又覺得有些好笑,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像她這樣的人,不由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道:“好吧!”
宴傾城鄙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還以為是正人君子,沒想到隻不過是嫌棄銀子給得少,不由暗罵道:“偽君子!”
墨夷璉內力何等深厚,聽聞此言,對上宴傾城鄙夷的眼神,深深的回望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罵誰偽君子?”
宴傾城脖子瑟縮一下,斷斷續續的開口道:“可……可沒……罵你……”頓了頓,她轉動靈氣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說的是那個連淮宇,簡直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墨夷璉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都狠敲了他一筆,也算是差不多了。”
“還差的多了去!”宴傾城滿臉戾氣,敢欺壓到她頭上的人,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覺悟。
“哦?那你打算怎麼辦?”墨夷璉神態自若的問道,對於宴傾城的話語,不帶一絲錯愕和驚奇。
“這個就沒必要告訴王爺了吧!”宴傾城淡淡道,心疼的摸了摸袋子裏的珍珠。
“我們倆現在可算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你確定不告訴本王?”墨夷璉魅惑的開口,想引著宴傾城上套。
可惜,終不如願!
“那便不必了!冤有頭債有主,傾城自會解決。”宴傾城老氣橫秋道,她的事,還不需要別人插手!
墨夷璉微微頷首,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啞然失笑道:“就憑你?”
“不過王爺,這大晚上的,您出現不會就是為了專門找傾城分紅的吧?” 宴傾城有些不想同他繼續糾纏下去,隻想找個機會趕緊脫身。
“那自然不是了,本王找你……”
未等墨夷璉說完,宴傾城立馬就想起來了,急忙道:“王爺放心好了,傾城答應你的事沒有忘記。”
若不是為了找她來解毒的,想必墨夷璉堂堂一個王爺,也不會半夜三更的來找她說這些無聊的事。
墨夷璉沒有答話,卻是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宴傾城的身邊,如果說之前他意外的出現在懸崖邊,願意出手相救是為了解藥,那麼現在的他倒是對麵前的這個小家夥產生了興趣。
都說宴傾城是個人人可欺的廢物,然而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宴傾城,是能徒手掐斷對自己有性命威脅的人,更是能夜襲淮南王府,不被他人發現。
她身上那股果斷和冷靜,竟是讓他有種想要捏碎她冷靜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