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瀟祾,你以為自己這是在跟誰說話?”藜妃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聯合外人來欺負她,氣得指著王瀟祾那張秀色可餐的俊臉大罵道,“好啊,本宮一把屎一把尿地將你這個小兔崽子拉扯大,原來就是讓你吃裏扒外,幫助外人來欺負自己親娘的。”
藜妃越說越覺得委屈,那雙精明的眸子裏迅速蒙上一層水霧,指著雲姽嫿道,“這個狐狸精到底有什麼好的,竟然讓你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要了。”
王瀟祾和雲姽嫿一陣頭疼,隻要不是個傻子,都能聽出藜妃這是在指桑罵槐,拿雲姽嫿當幌子,真正想罵的人其實是皇後。
嘖,這個女人真是太放肆了!
雲姽嫿暗自在心裏唾棄藜妃,隻見麵前這個宮妝美人哭得梨花帶雨,顫抖著雙手指向王瀟祾,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宴會結束後,畫國君主本想好好陪陪自己的皇後,到了皇後的寢殿門口才得知,皇後去祾王暫居的行宮了。
想到宴會上的事情,畫國君主想去藜妃的宮裏敲打敲打這個女人,讓她學會適時收斂。到了藜妃等宮門口後,奴才稟告說藜妃娘娘也去了王瀟祾暫居的行宮。
三個女人一台戲,皇後和藜妃同時出現在王瀟祾暫居的行宮,再加上雲姽嫿,畫國君主直覺會有一場大戲在王瀟祾的住所上演,所以又命人擺駕王瀟祾暫居的行宮。
畫國君主被奴才領到大廳門口時,藜妃對王瀟祾和雲姽嫿的聲聲討伐便闖進他的耳朵裏,而且怎麼聽怎麼覺得藜妃話裏有話。
“臣妾(兒臣,民婦)參見陛下。”聽到聲音,雲姽嫿和王瀟祾等人紛紛給畫國君主請安。
畫國君主擺擺手,聖口一開一合蹦出倆字“免禮”,這才詢問道,“寡人很想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完,畫國君主又扭頭去看哭花了妝容的藜妃,語氣淡淡地詢問道,“為何藜妃會哭得如此淒慘?”不曉得情況的人,還以為這藜妃是死了爹媽呢!
皇後明智地站在原地不說話,王瀟祾進退兩難,一個是對他有生養之恩的親生母親,另外一個是寵愛了他十幾年的嫡母,這二人誰不好過他都不會開心。
至於端坐在梨木輪椅之中的雲姽嫿,她隻是個身份低微的外人,更加無權上前回話。
“陛下,都怪臣妾不好。臣妾一時沒有控製好情緒,竟當著皇後娘娘的麵訓斥了祾兒幾句。”藜妃見畫國君主提到她,以為畫國君主是在心疼她,打算要為她做主了,忍不住先發製人。
“後宮之中皇後獨大,不管是哪位皇子做了錯事,自有皇後教訓他們,豈能輪得到你藜妃?”畫國君主寒著臉看向藜妃,正好借此機會敲打藜妃道,“寡人初登基時便已昭告天下,皇後是寡人的另外一張臉,誰敢對她不敬便是對寡人不敬。這些藜妃可都忘記了?”
聞言,藜妃噗通一聲跪在地板上,她是瞥見畫國君主進門,所以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沒曾想她不但沒討到便宜,竟然還被訓斥了一頓。
“陛下,臣妾知錯了。以後不管皇後娘娘做什麼,臣妾都絕不敢再插嘴一句。”藜妃明顯是話裏有話,可是畫國君主卻不想聽她解釋那麼多,隻是冷冷地警告道,“藜妃記住便好,若是還有下次,寡人定不會輕饒了你。”
藜妃的小把戲不但沒有得逞,反而還被畫國君主給訓斥一頓,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道,“臣妾下次不敢了。”
畫國君主掃了眼跪在地上的藜妃,眸子裏明顯閃過一絲厭惡,冷冷地道,“寡人和皇後祾兒還有話要說,藜妃若是沒事便回宮吧!”
語畢,畫國君主冷聲傳喚奴才道,“來人,送藜妃娘娘回宮。”
藜妃被人拖出大廳後,雲姽嫿抬手掏了掏耳朵,耳根子總算清淨了。
這畫國君主看樣子還不算老糊塗,這把年紀還能分得清善惡忠奸是非對錯,已經很難得了。
“皇後,怎得來了祾兒這裏也不跟寡人說一聲,害得寡人還白跑了一趟。”畫國君主看向皇後的眼神兒跟看向藜妃時截然不同,這寵溺的眼神兒絕對不是作假的。
王瀟祾自幼最喜歡窩在皇後的身邊,吃香的喝辣的不說,睡前還能聽皇後給他講故事,每每回想起那段時光都覺得無比愜意。
當然,王瀟祾小時候跟畫國君主父子倆就八字不合,每次他窩在皇後懷裏睡著時,總被這個父皇黑著連給揪出來,然後拽著他的耳朵警告道,“臭小子,立刻給寡人滾回到你親娘那裏去。”
每當這個時候,皇後都無奈地瞧著畫國君主,然後聽畫國君主說出更過分的話,“臭小子給寡人記住了,以後少纏著寡人等老婆,聽見了沒?”
那時候的王瀟祾一般會揉著自己的惺忪睡眼再心底哼哼,然後被宮裏的老嬤嬤抱回到藜妃的宮裏,半睡半醒之際,再聽他的母妃一陣嘮嘮叨叨,再然後他就徹底睡不著了。
“父皇,母妃這麼久才來看兒臣一次,兒臣還打算留母妃在這裏住上幾日呢!沒想到您這麼快就追過來了!”王瀟祾不滿地嘟囔幾句,在畫國君主沒龍顏大怒之前,繞到雲姽嫿身後推著她便跑,一邊跑一邊請安,“兒臣先行告退。”
“這個混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畫國君主無奈地歎了口氣,拉著皇後在一旁的椅子上,語氣不明地道,“皇後,你的心裏一定是在怪朕吧!”
“臣妾不敢。”皇後低垂下頭回話,畫國君主看不清她的喜怒。
“姽嫿妹妹,今晚你可得關好門窗,父皇和母後怕是要留下來過夜了。”王瀟祾將雲姽嫿推出來後,回頭掃了眼已經被闔上的廳門,歎了口氣道,“唉~隻要有母後在的地方,肯定少不了父皇,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