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唯恩的小手不安地壓住帽子,想將紅頭發藏得更緊。
燕雅笑道:“好的,我不會生病的。”
“去吃飯吧,燕雅你要多吃點才行!”莉莉婭說。
燕雅點了點頭。
也許是前三天一直在醫院的原因,放鬆下來,燕雅的身體就變得疲憊無比。
吃過晚飯,回到家洗了個澡,她剛躺下床,立刻秒睡。
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
容霜親自來接唯恩去外麵畫畫的,可是燕雅還沒有醒來,唯恩來到床邊,搖了搖燕雅,道:“阿娘,美術老師來找我去村子外麵畫畫。”
燕雅睜開有千斤重的眼睛,朦朧中隻看到唯恩模糊的樣子。
“唯恩,我們今天不出去好不好?”燕雅的聲音很輕,也全然沒有一點力氣,“阿娘今天不舒服,不能帶你去外麵畫畫。”
“燕雅大人,我是唯恩的老師,我帶她出去,會好好地照顧她的。”容霜說道。
燕雅半睜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閉上,喃喃問:“唯恩,你想去嗎?”
“唯恩,我們今天去村子外麵,村子外麵的景色很漂亮!”容霜誘惑道。
唯恩一向來最喜歡的就是玩,有昨天戚天帶她在畫室畫畫,燕雅和白肅談事的經驗,唯恩發現沒有燕雅一直跟著,她也不會害怕。
“阿娘,我想去吧。”
“那讓莉莉婭阿姨陪你一起去。”就算困意再濃,燕雅也明白,容霜是美術老師,得照顧其他的學生,不可能一直盯著唯恩,所以讓莉莉婭跟在一起去專門看著唯恩比較好。
唯恩聽到之後,點頭應好,很快就去找到莉莉婭。
莉莉婭看到已經重新陷入沉睡的燕雅,怎麼叫也叫不醒,就聽燕雅的話陪唯恩去畫畫,離開時,莉莉婭將準備好的牛奶和麵包放在床頭,免得燕雅醒來餓了找不到吃的。
容霜和莉莉婭帶著唯恩出去,她們先到學校彙合。
學生都到得差不多,就隻有唯恩沒來,見到燕雅沒陪著唯恩來,問:“燕雅大人沒來嗎?”
“燕雅不舒服,在家裏休息。”莉莉婭說。
唯恩的小臉皺起來,擔心問:“阿娘的頭發會不會變得和我一樣嗎?”
“不會,燕雅和唯恩生的病不一樣,所以,燕雅的頭發不會變成紅色的。”莉莉婭說。
唯恩道:“那就好,要是阿娘變成紅頭發,我一定會認不出阿娘的。”
看著小小的妮兒就會擔心自家的阿娘,初沐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唯恩來了,他們也沒逗留太久,領著學生們去畫畫。
村子外雖然沒有猛獸,但多少都會擔心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同去的還有兩隊巡邏獸人。
初沐帶著學生們來到一片坡地,坡地的前麵是一望無際的湛藍色大海,白色的沙灘,翱翔的海鷗。
他們所在的山坡離大海還有一段距離,山坡下是一片平地,平地上長滿嫩綠的青草,不知名的小花盛開在嫩綠的草叢中。
到達地點,學生們各自選擇喜歡的地方畫畫。
莉莉婭帶著唯恩來到一棵樹蔭下,擺好畫架和椅子,就讓唯恩開始畫畫。
不少學生來到外麵都沒有立刻開始畫畫,而是在一邊和小夥伴開始閑聊,課外畫畫本來就是自由功課,想現在畫就現在畫,想晚點畫就晚點畫,因為這份作業是在明天晚上六點交的。
知道的學生們都不急著畫,但對於喜歡畫畫的唯恩來說,她一坐下來就拿起畫筆,很快就將她所看的景色都畫在畫紙上。
初沐和容霜站在唯恩的身後看著她的畫,看著唯恩用色彩將一張空白的畫紙填滿,真的是一種視覺享受。唯恩不隻是畫得好,還畫得快。
等到中午吃飯,她已經畫了三張畫。
吃過午飯後,偷懶的學生終於願意畫畫,但唯恩沒再動筆,她看著結伴坐著的夥伴們,臉上露出失落的神情。
莉莉婭注意到她的失落,問:“唯恩,怎麼了?”
“我想一春他們。”
知道一春他們是誰,莉莉婭道:“你阿爹不是回去接他們嗎?很快你們就會見麵的。”
“可我現在就想他們,大家都在一起玩,沒人陪我玩。”
唯恩與燕雅的身份在村子裏傳得很快,很多人都知道燕雅和唯恩是從外麵村子來的,但是沒人知道,這對母女到底是什麼身份,但燕雅手上的戒指就表明她們的身份的高貴。
獸人們對族長等身份比較高貴的人,有很強烈的尊重之意,所以身份跟族長差不多的燕雅她們,沒人敢輕易上來搭話,但唯恩才來學校一天就請假三天,今天是她和學生們待在一起的第二次,陌生的身份,再加上高貴的身份,誰會來和她一起玩。
“唯恩,你要是願意的話,你自己可以和他們一起玩。”莉莉婭道。
唯恩的臉皺得更厲害,“他們都好弱。”
“……”
“我才不要和他們一玩,比娜恩還弱。”說著,唯恩倔強地拿起筆繼續畫畫。
抱著對小夥伴的思念,唯恩這會畫的都是在村子裏一起玩耍的畫麵。
如唯恩所說的那樣,她看到什麼就畫什麼,所以,所有一春在一起玩的畫麵,都沒有她的身影。
莉莉婭想讓唯恩將自己也畫上去,初沐慌張地走過來,急道:“莉莉婭,我有個學生不知道被什麼咬到,現在那一塊地方都黑了,你快點過去幫我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身為醫生,聽到有人需要幫助,莉莉婭二話沒說就跟著初沐跑向那個受傷的學生。
唯恩看著跑遠的莉莉婭,也想過去湊熱鬧,剛從椅子上下來,一陣風吹來,將之前三張畫好的畫一下給吹走,唯恩急追上去,小短腿沒有風將紙吹的速度快。
幸好,紙張吹進林中後,卡在一個灌木從中,唯恩輕鬆地將畫拿回來,拿到一張被吹走的畫後,她又去找其他兩張畫,第二張畫在樹蔭下被找到,又進林深了幾米,唯恩找尋最後一張畫,在一棵樹後有一個穿著一身黑的男子,手裏正拿著她的畫在看。
唯恩走過去,仰頭問:“叔叔,你手上的畫是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