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毅皺起的眉頭都快打結。
他本以為有燕雅在，與羽人族的關係會越來越好，眼看關係一點點好起來，卻讓族裏的妮兒一下子毀了！
但最為重要的是，燕雅不再教他們任何東西，而且有些話，還要留到建完石牆再說……
“燕雅，你能不能將所有的話都說完，別等到石牆建完，我現在就想知道！”獅毅嚴肅地看著燕雅，眼神有些哀切。
燕雅不再教他們任何東西，這份不安讓他難以控製情緒。
燕雅也瞧見他藍眸中的不安，再看向哭成淚人的蓮歌，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就先說，我剛才說不會再自願教你們任何東西，你們可以理解成免費。”
“免費的意思就是，我將這塊獸皮給了你，你不用給我任何東西。但我給了一塊獸皮給你，你給一塊肉給我，這就叫等價交換。”燕雅最通俗的話，來給他們解釋。
河英眼前一亮，“雅雅，你這意思就是說，以後我們想讓你教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得給肉或者獸皮這類的東西給你？！”
燕雅點了點頭，“這半年多來，我們一起合作，將這個村子一點一點地改變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在這點上，我們誰都有功勞。我本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卻不知道生活好了，有些人的壞習慣就表露出來。但這很正常，有好人就有壞人，我總不能因為那幾個人就否定所有人，但我也不想再做無私的好人，將所有的一切都當是一場交易，你得到好處，我得到好處，誰也不會覺得虧。”
就像莉雪那樣的小人，知道本性後，給金山銀山都不會教她任何東西！
可蓮歌要學，燕雅沒辦法狠下心來拒絕。蓮歌為人也心軟，要是莉雪她們去哀求幾次，說不定蓮歌就會教她們，為了不讓自己被氣死，最好的法子就是等價交換。
獅毅也聽懂了燕雅說的話，知道燕雅並不是完全不教，安心了許多，“我明白了，隻是為什麼要到建完石牆後？”
“建石牆是依靠所有人的能力去做的，這件事也是為了這裏所有的人好。在這個階段我們是一體的，任何人就算是妮兒，出外狩獵，打漁所得的東西都是村子的，不是個人的。所以，你拿著肉來跟我換東西這肉是你的嗎？”
獅毅搖頭，“不是，是村子的。”
燕雅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點了點頭，“等石牆建好後，村子就恢複在我沒到來之前的那個狀態，那個時候我們將所有的東西都整理下，然後平分，之後所得的東西你們要怎麼分就怎麼分。”
說著，燕雅的目光再度看向莉雪，道：“現在村子裏很多東西一起公用，有伴侶有幼崽的用得多點，肯定會有些人不服。但我目前還用得心安理得，畢竟我也做了不少，是嗎？”
獅毅麵色沉重地點了下頭，藍眸冷冷地看向莉雪。
將想說的話都說了，夜越深就越冷，燕雅不想讓崽們在外繼續受冷，就與他們道晚安，帶著崽們回家去。
等他們離開，河英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莉雪，嘴角淺勾起一抹帶著嘲弄的笑意，“獅毅，你該好好管管族裏的人，本來好好的，連累我們也跟你們一起受苦。”
獅毅臉更加陰沉地可怕。
河英看向其他的族人們，使了個眼神讓他們都離開。
火堆旁，就剩獅毅的族人們。
沒人敢說話打破安靜，他們都能感覺到一語不發的獅毅身上有著風雨欲來的暴怒。
獅毅雖然平時好說話，可若惹得他生氣，他會變得比鷹諾還可怕。
“阿爹——”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小獅清打破了寂靜，清澈的藍色眼睛帶著些許的恐懼看著他。
——不能在小家夥麵前生氣。
獅毅的腦海裏突然回憶起燕雅的這句話，他微微蹙起眉，看向哭紅眼的蓮歌，道：“蓮歌，帶小清回房間裏去。”
蓮歌應是站起來，將小獅清抱走。
等小獅清走後，獅毅重重地一拳砸在桌麵上，脆弱的桌子應聲倒成兩半失去支撐，倒在地上。
鹿鳴看見被毀壞的桌子，很是心疼，那可是他花了一天做出來的桌子！
“莉雪，我跟你說過，要尊重燕雅就像尊重我一樣，她就算真的將麵粉獨吞，你也不能找她！”
“獅毅，現在是冬天，食物對我們來說很稀缺……”
“現在你們有挨過餓嗎？！”獅毅強硬地打斷是初雙的話。
獅毅對妮兒們一向很好，從來不會這樣大聲說話的，初雙被他的大吼嚇了一跳，在獅毅憤怒的藍眼睛注視下，她小聲應道：“沒有。”
“沒有挨餓，那食物對我們來說，還稀缺嗎？”獅毅攥緊拳頭，忍怒問。
初雙低下頭，沒有再回應。
“為什麼要為了外族人的妮兒罵我們？！”莉雪不服地大叫道，“她來到之後，我們也有幫忙做好多的事，每天不是做這個就是做那個，你看我的手到處都是傷！她懷上幼崽的時候什麼都做不了，我們有把織的布給她，我們還做了好多她做不了的事。我就是討厭她！為什麼大家都要圍著她轉？明明生下了那樣的怪物，要是在別的村子，那個怪物早就被扔出去了！”
‘啪’地一聲。
眾人詫異地看向莉雪被扇紅的臉，看到獅毅冒著怒火的眼睛，鹿鳴連忙出聲：“獅毅，妮兒的身體很脆弱！”
“這樣打一下，還打不死。”獅毅冷冷地道。
莉雪愣了下，正要大哭起來，獅毅冷聲嗬斥，“還有臉哭？！”
莉雪聲音一哽，將眼淚咽了回去。
“你到底是有多蠢，才覺得聽燕雅的話，讓你感覺到委屈？”獅毅道，“在獸人中，誰強就聽誰的。燕雅在你們這麼多的妮兒中是最強的，她有權力命令你們任何一個人，她想做什麼你們也無權過問。”
“另外，你們有一點似乎沒搞清楚，燕雅讓妮兒生下幼崽後依舊健康活潑，甚至還能繼續生幼崽，所以，妮兒已經沒有以前珍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