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天又黑了。
獸人們歸來，在吃飯的時間，熱鬧一番後。
因為下雪，空氣驟然一下變得冷了許多。
受不住寒冷的妮兒都回房間去，獸人們建石牆累了一天，也都回房間歇息。
燕雅將琉恩她們哄睡之後，就來到床上。
鷹諾在和唯恩玩得很開心，父女倆臉上都帶著笑意。
燕雅眼裏含笑道：“好了，不早了，唯恩過來去睡覺了。”
唯恩聽到燕雅的話，人小鬼大地掀開被子，在床上躺好。
燕雅無奈地笑著看了眼鷹諾。
鷹諾道：“今晚就讓她和我們一起睡。”
“行吧。”燕雅也不再多說什麼，脫下獸皮棉鞋上床。
正要躺下來睡覺時，鷹諾問：“雅雅，困嗎？”
“還行不是很困。”
“那你能不能教我下數字？”鷹諾好學的目光看向燕雅，今天早上若不是要急著去建石牆，鷹諾還想向燕雅多學一會兒。
獸人對新奇的東西很感興趣，但，在沒人教導的情況下，他們不敢擅自亂來。
在燕雅沒來之前，獸人們就是遵從祖宗們的教導，總是吃著羊和鹿，果子也隻有簡單的幾種，那時的日子是日複一日的無聊，鷹諾覺得自己活著就是為了延續族群。
燕雅來了之後，他們會為了更好的生活，每天都在做著不同的事，每天都有新奇的東西。
現在的日子就如一湖死水，終於幹淨的水流進來，充滿了生機。
燕雅聽到鷹諾有好學的心，二話不說就應好。
端來矮桌放在床上，拿上紙和墨。
燕雅先讓鷹諾寫今天教的最簡單的數字，記憶力很不錯的鷹諾，簡單地就將1到9的數字寫出來。
想了想，燕雅就教他加減法。
本來就沒有睡意的唯恩，見燕雅與鷹諾還不睡覺，也好奇地湊上來，看他們在做什麼。
鷹諾還是聰明，沒一會就將加減法學會，隻是暫且還沒融會貫通。
燕雅寫了些簡單的題，來考鷹諾。
鷹諾對這些題都有些緊張，認真地在一旁算著，突然感覺到左肩一沉，側頭看去，扛不住困意的燕雅終於還是睡著了。
小心翼翼地將燕雅放好，蓋上被子。
鷹諾將矮桌往自己這邊移，繼續專心地做題。
精神很好的唯恩還是沒睡著，她湊過頭來，好奇地看著鷹諾在做什麼。
鷹諾笑著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短發，“跟你阿娘睡覺去。”
“果果——！”唯恩看向在桌麵上籃子裏僅剩的兩個奶果。
鷹諾問她：“餓了？”
“嗯！”唯恩點著小腦袋，期待地看著鷹諾。
若是換做從前，小妮兒要吃多少，鷹諾都會給。
可是，燕雅說睡前不能吃太多，不然消化不好，雖然不知道消化不好是什麼，但不能吃太多，這個鷹諾聽懂了。
“沒睡覺前，你已經吃了四個，現在不能吃，睡醒才能吃。”
“果果……”聽到鷹諾不給，小唯恩的眼眶逐漸越紅，漂亮的異色瞳裏蓄滿了淚花。
小孩子並不懂什麼忍耐，蓄滿淚水後，豆大的眼淚委屈地落下來。
沒有哭出聲的哭泣，比哭出來還讓人心疼。
鷹諾無奈地歎了口氣，拿了個給她，“隻能拿著，不能吃。”
小唯恩將奶果拿在左手，右手朝伸出來，“果果——”
“兩個都要，你未免也太貪心了。”
話剛說完，小唯恩立刻就扁起嘴來，又有要哭的架勢。
鷹諾沒轍，將最後一個奶果也拿給她。
拿到奶果後，小唯恩開心地笑了起來，一手拿著一個奶果，乖乖地躺下去。
剛躺下去，立刻就進入夢鄉中。
鷹諾笑了笑，小唯恩一直不願意睡，應該就是擔心僅剩的兩個奶果會被人吃，拿到奶果後就安心了。
這麼能吃，鷹諾算是有些明白，燕雅說要養不起是什麼意思。
***
天氣，開始一天比一天冷。
下雪的日子也變得多了，離岸邊近的海，已經結冰。
遠處的海麵，時不時也能看到浮冰。
這麼冷的天氣，阿加莎她們也不再去海邊撿貝殼抓魚。
沒什麼事能做的阿加莎，薇爾，還有貝拉來燕雅的房間裏陪小幼崽們玩。
有人幫忙看著孩子，燕雅自然就輕鬆很多。
琉恩她們都長大不少，發出來的聲音也多了許多，稍微逗她們一下，就會開心地笑個不停。
燕雅聽著她們開心的笑聲，抬頭看向坐在桌邊吃奶果的阿加莎和小唯恩。
“阿加莎，你是不是長胖了？”燕雅問。
這段時間，阿加莎總是往海邊跑，見到她的機會少了許多。
一段時間沒見，就覺得她臉似乎比以前更加豐潤了許多。
“胖是什麼？”阿加莎不解反問。
“你本來隻有這麼大的，但你現在變成這麼大了。”燕雅拿出一大一小的積木來比較。
“那我繼續胖下去，會不會和獸人們一樣大？！”阿加莎很期待。
“……你，喜歡就好。”換成尋常的人都害怕自己長胖，可阿加莎卻很期待長胖。
正要說點什麼，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燕雅道：“阿加莎，你離門近，去開門看看是誰。”
阿加莎去開門，看到外麵的人，道：“雅雅，是打石的鐵子。”
鐵子是河英族群裏的獸人，專門負責打石，獸形是熊。
來找燕雅的隻有妮兒，除羽人族裏的獸人外，鐵子是第一個來找她的獸人。
鐵子也有些拘謹，頭都不敢抬起來，道：“燕雅，我們今天發現了一個新的東西，你能過來看看嗎？”
鐵子他們打石的事，燕雅很少去理，教過他們怎麼燒製水泥和石灰後，基本就沒有管過他們，其主要的一點是，燕雅對這個並不是很熟練，而河英的族人們世代都在鑽研各種打石的辦法。
燕雅所知道的，他們也都知道得差不多，現在鐵子他們要做的事，就是發現更多他們從沒遇見過的石頭，用各種煉鐵辦法發現石頭的用處。
也不知道專門來找是做出了什麼，但既然找來，燕雅沒有拒絕點了點頭，起身換上件厚外套，跟鐵子去打石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