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眾人異口同聲地發出讚歎的聲音。
獅毅與河英拿起木頭左右端看,再看向燕雅手裏的鋸子,難以相信那麼小的鋸子片竟能將木頭鋸得如此平穩。
虎英抓著身邊的一個獸人激動炫耀起來,“那是我磨的!”
旁邊的兄弟連點頭應是。
燕雅將鋸子交給鷹諾,“你來試試。”
在旁看的時候鷹諾就有些好奇,當燕雅將鋸子交給手裏就迫不及待地拿來一塊木頭用鋸子鋸開。
不廢多少力氣,木頭就在他的手中被一分為二。
獸人們遇到木頭更多的是用石刀來磨,而石刀需要的力氣要大些,當然獸人的力氣多得是,但用這麼少的力氣輕易將木頭一分為二,實在不能不驚訝。
燕雅就喜歡獸人們露出驚訝的神情,道:“有鋸子,鐵香樹你應該不會像上次那樣廢力。”
鷹諾隨意地應了句,又拿起一塊木頭在鋸著玩。
燕雅被他們氣得一整天都沒吃什麼,就隨他們玩,去烤鹿肉吃。
一開始,燕雅還能聽到妮兒和獸人們驚歎的聲音,漸漸地那聲音越來越遠,隨後遠處傳來樹木倒下的聲音,接著又是哇的一聲。
一棵樹倒下,哇!
又一棵樹倒下,哇!!
……
當第五棵樹倒下時,燕雅忍不住心中怒氣,額頭上青筋爆出,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怒吼:“你們都是孩子嗎?!鋸子是玩具嗎?!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吵,這麼喜歡鋸樹木,有本事把有巢的樹都鋸掉啊!”
吼完之後,那邊總算安靜下來。
燕雅再吼道:“還不快給我回來,黑燈漆火的,帶著妮兒跑到那地方去,摔倒了怎麼辦?!”
燕雅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像位老母親,對人念叨這番話,明明自己都還是個寶寶,嚶嚶嚶……
以鷹諾為首,河英獅毅帶著獸人和妮兒回來。
看到在火堆邊,將樹枝狠力一折,氣呼呼地扔進火裏燒的燕雅,眾人忽覺心虧,鷹諾瞧了眼阿加莎,將人輕輕地往前一推,“去跟雅雅說說話。”他說得很小聲,怕被燕雅聽到。
阿加莎一愣,有些委屈地看向鷹諾,為什麼大家一起被罵,她要去當炮灰?
“快去。”鷹諾催促。
阿加莎認命走到燕雅身邊,打量了神色後,開口問:“雅雅,你生氣了?”
“嗯!”
燕雅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生氣,反正她就是想生氣,女人啊,有時候就是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
“雅雅,你不要生氣嘛,你生氣的樣子,比首領還可怕。”阿加莎嬌嗔地抱著燕雅的胳膊撒嬌。
燕雅不禁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剛想說話,腰間一緊,鷹諾已經將她抱在懷中。
燕雅回頭生氣地看了一眼他,剛想說什麼,鷹諾那雙金色的眼睛在火光就如太陽一樣,有著灼灼光輝,俊臉也染上火光的溫暖,一眼看上去,竟有些讓人失神。
“給你肉。”鷹諾將一隻烤得剛剛好的兔腿遞到眼前,金色的眸子裏含著淺淺笑意。
他眼裏的笑意不知是玩鋸子玩得開心,亦或是其他原因,但總用男色誘惑人,燕雅冷哼一聲奪過兔腿狠狠咬去!
**
第二天,鷹諾帶上兩個族人去砍鐵香樹,河英的族人經過一天的搭建,已經蓋好幾間竹屋,今天要帶兩個族人回去,將妮兒們先接過來,後麵的東西再由其他的獸人帶過來。
河英的族中因為有打鐵的存在,鐵器較多,一下子都拿過來是不可能的,要分好幾次,所以,臨走前,他問燕雅還有什麼鐵器要打製的。
燕雅也沒客氣,畫了好幾個需要的鐵器給他,讓他幫忙拿回去讓獸人打製。
等河英離開,獅毅來到她的跟前,道:“燕雅,他們說昨天是你帶鷹諾他們去海邊狩獵的,今天你帶我們去海邊狩獵嗎?”
“我今天不想去。”燕雅直接拒絕,昨天鷹諾帶著村子裏的獸人們吃完一鍋就又去海邊抓,這樣來回,他們都吃了不知道多少海鮮,可她卻隻吃了一口魚肉,這怒氣燕雅今天都還沒消,提到海邊就是一肚子悶火。
“雀雲,遊雕,鳩竹,他們三個人帶他們去海邊抓魚蟹,我今天不想出村子。”燕雅叫住要出門采集的雀雲三人。
鷹諾不在家,燕雅身為首領夫人能指揮他們去做任何的事。
隻是,雀雲他們本就跟獅毅他們的族人不對盤,可礙於燕雅的命令,他們又不得不聽,雀雲冷冷地看向他們,沒好氣說:“跟上來吧。”
等獸人都走得差不多後,燕雅來到廣場中,伸手摸了摸曬在葉子上的大米,拿了一個咬了口,咯噔地一聲,有些硬了,能脫殼取米。
抬頭起來,想找個獸人幫忙脫殼取米,卻發現獸人都去海邊抓海鮮了。
沒有獸人在家,隻能自己來。
燕雅拿個竹籃盛了些稻穀來到舂這邊,這個舂是腳踩的,不用費什麼力氣,剛開始踩兩腳,阿加莎走過來,道:“雅雅,我來幫你弄。”
阿加莎的工作是燒海水取鹽,有陶罐後燒鹽簡單許多,她已經燒好一個月的鹽量,燕雅還沒給她安排其他的事,她就自己來找事做。
燕雅點頭應好,讓阿加莎踩舂,她那來簸箕將糠和米分開,很快就得到白花花的米。
“這個就是能變成粥的東西?”麗煙溫柔的聲音突然在身後傳來。
燕雅被嚇了一跳,“麗煙,你能下床走走了?!”
麗煙點點頭,“雅雅,在這裏的這幾天,我感覺身體比生了幼崽前還好。謝謝你,救了我。”
說完,麗煙朝著燕雅彎了彎腰。
在這邊大陸,第一次遇見會主動說謝謝的妮兒,燕雅愣了下,兩隻小狼崽也圍過來,舔著她的手,似乎在說謝謝。
燕雅揉了揉兩隻小狼崽毛茸茸的小腦袋,淺笑道:“不用急跟著我說謝謝,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起來。”
麗煙跟著溫柔一笑,“現在還沒好,但遲早有一天會好的,對嗎?”她的聲音溫柔地就如山澗靜靜流淌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