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沈嬌嬌心中又是一驚,她下意識抬頭看向了溫棠,便見他眼中有跟自己一樣的驚訝。
溫棠開口,道出了艮沈嬌嬌一樣的疑問,“會不會是出事了?”
“不清楚。”沈嬌嬌搖頭,她再次看向了馬車外,詢問道:“不如我們過去看看?”
“好。”溫棠沒有拒絕。
這般,二人同車夫道說緣由後,隻叫他在此處等著他們回來,隨即便邁步擠進了人群中。
方才擠到最前麵,沈嬌嬌便見果然如車夫所說,此刻南陽府門口就站著幾個衙役看守著,防止有百姓進入。
如果說那會兒沈嬌嬌和溫棠還隻是揣測,那此刻他們心中便基本已經可以篤定南陽府是出事了。
暫且不說是不是與人命相關的大事,單從衙門那邊兒的這陣仗來看便知曉絕對不是小事兒。
“哎,沈仵作,溫公子。”二人正各懷心思的想著,便聽到南陽府門口處傳來一道聲音。
二人聞聲,同時抬頭朝著南陽府大門的方向看了過去,便見有一人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沈嬌嬌一喜,忙上前開口了,“阿方,你在啊,裏麵發生什麼事兒了?”
阿方是衙門裏的一個小衙役,之前沈嬌嬌和溫棠幫著衙門查案子時曾跟他有過些交集。
“害,別提了。”阿方擺手,隨即繼續道:“那南陽開的妻子,二位可還記得?”
沈嬌嬌眉心一跳,“陳靈?”
“正是,她啊,也不知道是得罪哪位貴人了,昨兒個晚上被人殺了,就死在房中。”阿方壓低聲音道。
沈嬌嬌眼睛瞪大了一些,再次開口時的尾音裏都還帶著些掩飾不住的震驚,“死了?”
她自然是有些震驚的,她與陳靈有過一些交道,自然知曉陳靈為人處事都十分圓滑,這般聰明的女子又怎麼會得罪別人,與別人結仇呢?
“可不是嗎,死的可慘了,我那會兒進去看了一眼,血濺的到處都是,脖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傷到了,腦袋都快掉了。”
阿方搖著頭開口,語氣裏似是有些惋惜,他又道:
“對了,我家大人那會兒還叫人去九言堂找過你們二位,不過不巧,回來的人說你們不在九言堂中。
我們大人便叫別的仵作去驗屍了,那陳靈死狀慘烈,進去的幾個仵作都是吐著出來的,竟沒一人能瞧出什麼來。”
“可否讓我們二人進去看看?”沈嬌嬌連忙順著他的話開口。
阿方自然不會拒絕,他點頭,邊兒說邊兒引著他們二人進了南陽府,
“我們家大人正為這事兒著急呢,二位肯進去瞧瞧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沈嬌嬌同溫棠聽他這麼說,隻都輕輕朝他點了點頭,最後一路跟著他到了陳靈房外。
二人進去前,阿方再次開口提醒了,“二位當心些,裏頭的場麵恐怕有些難接受。”
“多謝。”沈嬌嬌點頭,朝他道了句謝後,便推開門和溫棠一起進去了。
方才進到屋中,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麵而來,二人同時皺起了眉。
那衙門的知府此刻就在房中,聽到有人進來,抬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是沈嬌嬌同溫棠,他上前開口了,
“兩位快瞧瞧這陳靈的屍首吧。”
沈嬌嬌輕聲應了一句,隨即和溫棠一起邁步朝著陳靈屍體的方向走了過去。
正如阿方所說的,沈嬌嬌還沒走近,就看到了陳靈的脖頸處有一道十分深的傷口,那傷口處的血液雖然已經幹了。
可看起來仍然有些血肉模糊,若不是沈嬌嬌有心理準備,且從前查看過不少屍體,此刻估摸著也會同那些仵作一樣吐出來。
她深深呼了口氣,隨即又邁步朝著屍體的方向走近了幾步,也是走進了她才看到陳靈的床上和幔帳上也都濺上了不少血,猩紅猩紅的一片。
沈嬌嬌收回目光,低頭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陳靈,隨即蹲了下去,開始檢查陳靈身上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傷口。
半盞茶後,她重新站了起來朝著溫棠開口了,“除了脖子上的這道傷口以外,陳靈身上再沒有其他傷了。”
溫棠方才在她去檢查屍體時便已經把屋內都細細看過一遍了,此刻聽她開口,也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她,
“屋子裏有翻查過的痕跡,且窗戶遭人破壞過,那人大抵是破窗進來的。”
那知府方才見他們麵不改色的去查看屍體時便已經心生佩意,此刻又看他們才進來片刻就已經有了初步的定奪,心中更是敬服。
他捋了捋胡子,上前問了,“二位可還有什麼其他的發現?”
沈嬌嬌聞言,抬頭朝著知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請大人容我們再細細觀察些許時辰。”
“許。”知府知道他們辦案的確有些本事,便點頭應了下來。
先前那會子知府因為前幾個仵作都對陳靈的死毫無頭緒而急的團團轉,現下既然沈嬌嬌和溫棠二人來了,那他自然是不想繼續呆在這屋子裏的。
他輕輕咳了咳,隨即找了個借口,道:“那我就不繼續留下來打擾二位了,我就在外頭,二位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出來尋我。”
沈嬌嬌當然看出來了那知府是急著想出去,不過她並沒有拆穿他,隻點頭,“好,大人請自便。”
知府聽她這般說,故作淡定的捋著胡子點了點頭,走之前還又朝著地上的陳靈看了一眼,隨即才帶著屋中的其他幾個人一起出了房裏。
他們都走後,屋內便隻剩下了沈嬌嬌和溫棠兩個人。
沈嬌嬌方才也嫌他們幾個人杵在屋裏有些不大自在,此刻他們出去了,她自然是十分樂意的。
“你還瞧出來了什麼沒有?”溫棠開口問了句。
沈嬌嬌聞聲,也回過了神兒,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再次在陳靈的屍體旁邊蹲了下去。
須臾後,她重新站了起來,眉頭皺的也更深了一些,“溫棠,你看陳靈脖子上的傷口。”
溫棠聞言,也低頭朝著地上的屍體看了過去,“怎麼了?”
“你不覺得她脖子上的傷口有些太細了嗎?”沈嬌嬌開口,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溫棠聽她這麼說,再次低頭看向了陳靈的屍體,果然發現陳靈脖子上的那道傷口的確十分細。
他收回目光,抬頭看向沈嬌嬌,問道:“你怎麼看?”
“我不大確定。”沈嬌嬌搖頭,而後解釋道:
“如果凶氣是匕首的話,想要傷口很細很細那必定是不能用力的,最多隻劃出來一道口子。
可是你瞧,陳靈的頭顱都快從脖子上斷下來了,想必她的脖頸處一定是受過十分大的衝機力的,若是隻用匕首是一定做不到的。”
“確實。”溫棠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沈嬌嬌見他認同了自己的說法,又繼續道:“可是除了匕首,凶氣還能是什麼呢?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