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美人焦屍案1

也不知道那大夫是怎麼開藥,又苦又澀又腥,一口下去她還以為自己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她偏頭去問沈暮暮,“是出什麼案子了?”

沈暮暮搖搖頭,“隻知道屍體在國都府衙,具體還需再看。”

“那我們就去國都府衙吧。”沈嬌嬌拉著溫棠的手要他扶自己起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說不準她可以借著這個案子在國都打開九言堂的門戶。

溫棠下意識的就想反對,沈嬌嬌腿上的傷還是應該安心靜養而不是勞累奔波。

隻是心裏也明白他拗不過沈嬌嬌,再說這裏還有一個季臨楓在,總不能把這獻殷勤的機會推到他麵前。

季臨楓看著沈嬌嬌自然而然的依賴溫棠的行為,心情跌落下去。

他嘴唇緊抿,藏出了自己剛才下意識就要伸出去的手,側身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來。

沈嬌嬌被溫棠攙扶著來到國都府衙,這件案子顯然在國都造成的影響還挺大,府衙麵前還圍著一群看熱鬧還沒有散去的人正被衙役哄趕。

她直接上前說明了來意,那府衙隻是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出聲詢問道:“你可是府衙內聘用的仵作?”

沈嬌嬌搖搖頭。

“那還不快走!”衙役不耐煩了,將手抵在腰間佩刀的手柄上,“官府有規定,不是聘用的仵作不能驗屍。”

沈嬌嬌傻眼了,沒想到這臨國處處都是門檻,她們這一趟算是白來了,如果一定要參與這件案子,還需另想辦法。

季臨楓在一旁說道:“這還不簡單,一切包在我身上就是,我一定幫你把事情辦妥,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他誌得意滿的瞟了冷著臉的溫棠一眼,轉身朝皇城的方向走去,今日在溫棠那裏輸了幾場。

沒想到最後居然給他扳回來了一局,他就說,自己的地盤總不能輸給一個外人才對。

沈暮暮幸災樂禍,“看來某些人表麵上看著穩懆勝券,實際上還是有些危險呐!”他快步跑到沈嬌嬌旁邊,扶著她,“那姐姐我們就先回去吧。”

季臨楓回宮後不顧貼身內侍的勸阻,直接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下了一道聖旨,並且是大張旗鼓的送到了九言堂裏。

沈嬌嬌接到聖旨的時候還回不過神來,她原本以為季臨楓的辦妥就是知會一聲府衙裏的人,讓他們給自己開一個後門就好了。

結果卻是直接一封聖旨封她為禦用仵作,國都之內,不論大小案件,對她都不設限,她都可參與,份例更是普通仵作的十倍。

沈嬌嬌感覺自己應該是賺了,對於這份突如其來的封賞,絲毫沒有覺得受之有愧的意思。

她相信自己的實力,一定不會讓自己名不副實,更不會讓下這道聖旨的季臨楓抹黑,隻是對季臨楓懆作還是有些哭笑不得。

一時之間在國都裏還默默無聞的九言堂,瞬間就被推到了流言的尖端。

九言堂門口除了送聖旨的黃門和禦林軍,就是烏泱泱聞風而來的百姓了。

所有人都好奇這個九言堂的仵作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被皇帝親自封賞。

當然,好奇的不隻是民間,這旨意一下,滿朝文武皆是嘩然大驚,紛紛上書指責皇帝此舉不妥,有悖常理。

且不說一個女子當仵作是聞所未聞的事,將她的分例定為普通仵作的十倍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女子,怎麼能壓在男人頭上。

不過半日,季臨楓的禦案之上堆滿了紙片的般的奏疏,他看了幾篇之後,滿目都是綱常倫理,用詞千篇一律,剩下的他就是不翻都知道會寫一些什麼。

他覺得這些朝臣們就是煩人得很,憂國憂民的事不做,就揪著他封賞一個仵作的事不放,個個急得跟他把他們家房頂掀了一樣!

貼身內侍在一旁苦笑,

“奴才早就勸過陛下了,受封可以,但是不應該太過……

奴才知道陛下是不肯埋沒了人才,隻是九言堂仵作現在在國都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您大可先讓她做出一點實事來,隻要影響也不至於這麼大……”

隻要有功績在身,還愁堵不住別人的嘴嗎?反正就是冊封一個仵作而已,又不是冊封皇後。

他搖搖頭,不知道一向穩重的陛下這次為何會做出這種急躁的舉動。

季臨楓倒是不以為意,輕笑著,“你們很快就可以看到,她是當之無愧的。”

他指著一桌子的奏折,“這些以後通通都沒有必要呈上來了,都給朕打回去!”

一群不務正業的老頑固!

而朝臣們在看到自己呈上去的奏折被退回來的時候,就知道皇帝那條路子已經走不通了。

有的還鍥而不舍的希望可以感化季臨楓冷硬的心,有的已經調轉方向,決定另辟蹊徑。

找一個說話能讓皇帝顧忌一二的人去當說客,總歸就是一定要把那封聖旨給收回去。

墨白自然就成了他們當仁不讓的第一人選了,堂堂右相,百官之首,有直接麵見皇帝的權利,還喜歡和皇帝對著幹。

他們越想越覺得行,準備好了滿腹的言論,不敢是曉之以情還是動之以理把人說服了就好。

結果結伴去見墨白的時候,直接就吃了閉門羹,計劃夭折在腹中,一個個隻能灰溜溜的打哪來回哪去。

這封聖旨鬧出來的動靜墨白不是沒有聽說,能給季臨楓添堵的事他也樂意幹。

隻是一想到這件事的另外一個主角是沈嬌嬌的時候,就猶豫了起來這一猶豫,就變成了置之不理,閉門謝客了。

這皇帝不理,右相不管的,滿朝文武竟是跟無頭蒼蠅一般。

而此時,在百姓裏,也是鬧出軒然大波。

女子作為仵作,實在是為所未聞。

沈嬌嬌的特殊讓那些府衙的仵作們憤憤不平,紛紛抗議。

“劉三哥,你說這突然冒出來的黃毛丫頭竟然得到了皇上的重用和特許,豈不是搶了咱們的飯碗!”

運來客棧裏,靠窗的一桌坐著幾個裝著衙門官服的侍吏。

桌上放著幾盅小酒,還有剩餘的花生米,幾人麵紅耳赤。

“就是啊,劉三哥,咱們在府衙做工,不說功勞也有苦勞吧,陛下毫不憐憫咱們,反而給那個什麼沈嬌嬌恩典。

就連平日裏冷麵無私的右相大人也全然不顧,你說,這……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劉勇被身邊的這幾個兄弟說著,越發的難平,繼而一張大掌重重的拍在桌麵上,“走,咱們去衙門,找大人理論!”

劉勇是家裏麵的老三,上有兩個姐姐,下有一個弟弟,另外兩個老母還得靠他養活,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了自己的飯碗。

說話的那幾個人悻悻的互相看了一眼,接著便緊緊的跟上了劉勇。

他們明白自己勢微力薄,就算是去衙門裏麵鬧,也不會有什麼效果,甚至很有可能讓大人反感,一聲令下自己的飯碗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