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 婚宴

就這樣,三日後的婚期如約而至,今日是映雪的大好日子,她穿上了最為美豔動人的紅衣婚服,蓋上了最為喜慶的紅蓋頭,以一個新娘的完美偽裝,緩步踏出了自己的閨房,朝著自己全新的生活,邁出了最為重要的第一步。

映雪剛剛離開自己的閨房,就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鞭炮聲,而站在她的身邊小心攙扶著她的媒婆止不住地說著待會兒拜堂的禮節和各項事宜,她聽著這般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就覺得格外心煩,卻也不能不聽,畢竟她不想破壞此刻喜慶的氛圍,畢竟今日還是她的好日子,她可丟不起這個臉,因此她也隻好將這些當做耳旁風般地假意附和,直到自己進入了花轎之中,她才是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映雪坐在花轎裏,感受著花轎朝前而行,心情卻是顯得極為複雜,雙手無聊地攥著自己的衣袖,不禁輕輕歎息了一聲,恰在此時她聽到燁霖用內功傳音的方法對她說:“映雪,不要緊張,不要害怕,我會在你的身邊一直保護著你,不讓你覺得寂寞、無聊。”

映雪也用內功傳音的方法回應著他,道:“燁霖,隻要你在,我當然不會孤單,反正也就是幾個時辰的事情,忍一忍就會過去的。”

她對他訴說著這些,心情也慢慢有了好轉,坐在花轎裏,雖然仍是有些無聊,卻也不再覺得寂寞,當前行的花轎緩緩落了地,她的苦悶終於告一段落,等自己和李源豐拜好了天地,自己就可以徹底地放鬆下來,不用再刻意地顧及其他。

在媒婆的攙扶下,她緩步走出了花轎,而李源豐的手適時地握住了她,在他的帶領之下,她踏入了皇帝賜予自己的郡主府內,來到了大廳,此時的和貞長公主已坐在最前麵的位置,靜心等待著今日的一對璧人,對於皇帝指給映雪的這段婚姻,她覺得十分滿意,更重要的是女兒也很喜歡這樣的安排,她的滿意程度更是上了一層,但願自己的不幸不會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再度演繹,既然有了如此美好的開端,她的人生也注定會十分美滿,她會一直幸福、一直快樂,那麼自己心裏多年的苦悶,也算是有了徹底地緩解和忘卻。

李源豐和映雪在眾人的祝福之下,完成了最為重要的三禮,禮成之後,他們就是正式的夫妻,從此相濡以沫、恩愛甜蜜,幸福美滿地走完一生。

當所有的禮儀都已結束,映雪這個新娘也沒有什麼多餘的事情,一個人坐在床榻上,百無聊賴地等待著李源豐,雖然她的心裏十分不情願,而她的倦意也在一點點加深,畢竟若是按照以往在長公主府裏的生活,這樣的時辰,她不是待在自己的房間內好好休息,就是和燁霖做著最為親密的交融,何曾有過如此無聊的煎熬?

想到和她一同來到郡主府的燁霖還不知在何處喝酒,映雪的心裏就不禁覺得十分難受,巴不得自己可以趕快出去尋他,然而她卻深知自己不能這麼做,所以難受程度不禁更多了。

李源豐並沒有那麼快脫身,他也不可能安然離開,酒一杯接一杯地飲下,他本來就不是一個酒力十分好的人,隻是喝了幾杯,腦袋便不禁覺得暈乎乎的,想要不喝,可是奈何大家的心情都那麼好,自己不能隨意掃了他們的興致,便也就將自己的不適盡量隱藏過去,依舊喝著一杯又一杯,但顯然已是有些力不從心。

恰在此時,一個人擋住了繼續向他遞過來的酒杯,而此人也緩緩開了口,道:“郡馬已經不勝酒力,你們也莫要再一杯、一杯地遞給郡馬,畢竟今日是他們花好月圓夜,該讓這對璧人好好地享受這份難得的甜蜜,我們這些人可不要再打擾他了。”

遞給李源豐酒杯的人裏有很多都是認得燁霖的,道:“燁霖,你當真是一個忠心的隨從,大學士剛剛和郡主拜了堂,你就馬上改了稱呼,而且還格外護這位郡馬,連我們這些人遞酒,都遞不得了?”

燁霖隻是笑了笑,道:“大人這話說得倒是有些意思,我們這些隨從到底也是看別人的臉色辦事,見風使舵,我們向來是掌握得分毫不差。我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盡心做好一個隨從該做的事情,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況且郡馬確實有些醉了,還是趕緊將他扶進屋內,才是最為要緊的。”

另外一人趕緊點了點頭,道:“對、對、對,燁隨從說得很對,不要誤了一對璧人的洞房花燭,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想必坐在屋內的郡主也是有些急不可耐啦。”

身邊的人也趕緊跟著附和,道:“是啊,我們還是不要再繼續遞酒了,將郡馬扶進屋內,才是最為關鍵的。”

他們想要扶,但是燁霖卻擋在了他們的麵前,隻是說了一句,道:“還是我來吧,各位忙了一天也該是有些累了,大家都各自回府去吧。”

燁霖說著這些,便扶著已是醉醺醺的李源豐緩步離開了大廳,在離開之前,還不忘交待給最為得力的幹將負責接下去的整理事宜,隨後才帶著他朝著婚房而行。

當他推開婚房的那一刻,映雪的心不禁提了起來,而李源豐也極為不安地擰起了眉,望著眼前一片紅色的布置,充滿醉意地笑道:“真是想不到,我竟然成親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李源豐瞧了瞧扶著自己的燁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名字是叫,燁霖,對嗎?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多虧了你,我才會有驚無險地脫困,現在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走了,我要和郡主,也就是我的妻子好好地單獨相處了。”

然而,燁霖卻並沒有走,而是徑直關上了房門,好好地站在那裏,竟沒有半點想要離開的意思,也不開口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這樣的舉動,這樣的眼神,不禁讓李源豐生起了諸多怒火,他憤然用手指著燁霖,剛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忽然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燁霖才真的開了口,道:“映雪,沒事了,若是沒有人叫醒他,他是不會醒過來的,若是要他醒來,恐怕也要等到第二天早上了吧,或許還會更晚,因為他今天喝得實在太多,沒有這個能耐還喝那麼多,實在是有些愚蠢。”

坐在床榻上的映雪聽了此話,卻是笑著掀起了自己的紅蓋頭,瞧著李源豐躺在地上的狼狽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甚至是有些鄙夷,道:“這樣的人,竟會是我的夫君,真是表裏不一。聽他剛才對你這般憤怒地說話,我真想好好地教訓他,因為他連燁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還是燁霖最好了,最懂我,也最讓我心動。”

燁霖快步來到了床榻前,望著一身紅衣婚服的映雪,便是一陣心動,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道:“映雪,沒想到今日的你如此好看。”

映雪握著他撫摸自己臉頰的手,臉上的笑容卻不禁越來越多,道:“怎麼?難道今日的燁霖,也想要了這個剛成親的新娘?難道燁霖不擔心外麵的閑言碎語嗎?”

燁霖坐於她的身邊,另一隻手已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而他的手指似是有意無意地撥動著她的腰帶,緩緩地解開,隨後放在了一邊,道:“外麵的人都是最為忠心的幹將,他們不會多言,也不敢多言。在這個郡主府裏,名義上的主子是躺在地上的李源豐,實際上這裏的一切都是由我支配。所以,映雪,你不用擔心。”

映雪瞧著自己的腰帶被他如此輕易地解開,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所幸將自己身上的衣裳全部褪去,隨後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頸,身體更是毫無顧忌地貼近了他,聲音也顯得極為魅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麼燁霖也會支配我嗎?我在你的眼裏,究竟是什麼?縱欲的女子,還是你的主子?”

燁霖看著如此迷戀自己的她,雙手撫摸著她的肌膚,眼裏也不禁多了揮散不去的柔情,道:“自然是主子,是我願意奉上所有的一切,用心嗬護一生的唯一主子。”

映雪聽著他的回答顯然十分滿意,而他的親吻也恰在此時一點點地落了下來,沿著她的芳唇緩緩而下,僅是一會兒功夫,兩人便躺在了床上,開始了最為激烈、最為緊密的交融。

汗水止不住地沿著他們的臉頰、他們扭動的身軀緩緩落至床上,而他們也絲毫不曾真的顧忌,他們隻是在放縱自己的欲望,盡情地享受著這份最為甜蜜的時刻。

而今日真正的新郎,真正能和映雪做著親密交融的男子,卻充滿醉意地躺在地上,雙眼緊閉著,情景卻是如此淒涼。

兩種不同的景,造就了三人今後不同的命運,然而李源豐的悲劇才剛剛開始,這個文采出眾的大學士無論如何都不會知道,自己的不幸已經開始上演,他的心裏隻怕還做著春秋大夢,想著能和自己美麗的郡主娘子好好地過一生,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