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風的想法幾乎代表了大半個流音島,隻是礙於風翳的威勢,沒人敢亂嚼舌根,都是裝在心裏罷了。
葬月一聽這話馬上惱了,暴跳如雷的道:“孤風,你再敢說小王妃一個不字,信不信本少割了你的舌頭?”
孤風沒想到隨便發發牢騷,竟然會讓素來沉著冷靜的葬月動怒,疑惑的問:“你是不是中她的毒了?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說的,你隨便拉一個流音島的主事問問,哪個不是對她怨聲載道?”
葬月從空間中“啪啪啪”取出數個空的丹藥瓶子拍在桌上,橫眉立目的問:“你可知這些救過你們命的丹藥是出自誰手?你們又可知後方虛防的城池為何無人敢犯?又是誰強行打造出一支鐵血先鋒,在戰鬥打響的時候為大軍開路,減少傷亡?”
他從不是多話的人,可看到自己尊敬愛待的小王妃被人如此汙蔑,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一番話說完,把孤風弄的張口結舌的,齜著一口大白牙問:“你別告訴我,這些都是她的功勞?”
前段時間軍營被弑神殿殺手偷襲,他身受重傷,就連孤寒都說沒有萬全的把握能救活他。
可就在這個時候,葬月給了他數枚丹藥,說是能保他性命。
當時他完全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吃了,那丹藥入口就如糖豆一般,甜絲絲的,他滿心以為葬月是見他快死了,拿出來哄騙他的,誰家的丹藥是甜的?這分明就是拿糖丸來安慰他的,所以他連遺書都寫好了。
可沒想到,那丹藥的效果極為強勁,不出半個月,他的內傷外傷就好了六七成,就連孤寒看了,都暗暗吃驚,直呼不可能。
至於城池的事情,和暗衛營突然冒出來的大批高手,他就不得而知了,難不成這些事情都是那個女人的功勞?
“不然呢?”葬月嘴角勾起個森冷的弧度,“救你命的丹藥,是小王妃留給本少保命的!那是她苦留不住,主子非要送她走之前,不眠不休趕著煉出來的。”
“主…主子為什麼要送她走?”孤風完全無法理解,那個女人多厲害啊,一手火爆球,就能葬送掉一整支軍隊。
如果留下她,單憑這神秘的武器,就足以讓敵人聞風喪膽,也許戰事可以盡早結束。
葬月如看白癡一般審視著他,冷哼道:“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天譴?占星一派鼻祖秦縱是怎麼死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天譴二字終於讓孤風正視起自己的錯誤來,抿了抿嘴角低喃,“秦縱是因為泄露了太多天機,才會被雷火焚身。小王妃隻不過是助推戰事,應該不至於吧?主子是不是太小心了?”
葬月再次鄙視起他的無知,“火爆球的威力你看到了,單是幾百顆就葬送掉了一萬多人的性命,如果大批量使用到戰場上,會造成怎樣的傷亡,你不會估算嗎?”
這句話切入了重點,孤風激淩淩打了個冷戰,終於明白他們的擔憂了,“你是說這些死傷都會記到小王妃頭上?”
如果這樣說,那就無可厚非了。
原本一場戰事起來,的確會死傷無數,幾十萬上百萬都有可能,可那是整個大軍共同擔當,分攤到每個人頭上最多也不過百十條人命,不會引起天罰。
可如果這幾十萬上百條性命都落在一個人頭上,那必引得天怒,到時就算是真神,隻怕也難逃一死。
“你以為呢?”葬月見他總算反應過來了,怒火稍熄,不過看向他的目光依然不善。
孤風表情訕訕的又打聽起另外兩件事,葬月也一一告知了。
奪下的城池即便城內攻防空虛,可依然無人敢進犯,多虧了阮汐靈留下的靈獸大軍。
這些毛孩子葬月雖然不敢派上戰場,可防守後方還是可以的,有首領的震懾,再加上數量眾多,完全彌補了他們兵力空虛的不足,這才能保住奪下的城池。
至於那百十號的先鋒營,他也將事情的經過講了,關於這一點,孤寒也可以作證,所以孤風心底最後一點疑問也都解開了,當下愧疚無比,直言等大事平定之後,要向阮汐靈負荊請罪。
葬月冷冷一勾唇,不客氣的道:“請罪就算了吧,小王妃的肚量比你想的不知要大多少。你若真覺有愧,就去把真相告訴和你抱有相同想法的人,別再錯拿好人當成是小人,毀了自己不說,也汙了小王妃的名聲。”
孤風本就羞愧難當,聽聞這一句連連點頭稱是,苦笑著出去布置城防了。
葬月和孤風分工明確,一主內,一主外,孤風注重細節,所以城防駐守由他負責,而葬月驍勇善戰,排兵布陣,衝鋒陷陣的事情由他負責。
葬月正在沙盤上模擬著戰場形式,一名暗衛急慌慌的跑進來,附首在他耳邊低語:“首領大人,駐守城防的靈獸大軍突然躁動,聽聞是各城的首領受了什麼大寶絲的命令,要它們分出一半人馬過去支援。”
大寶絲?葬月腦中響起一個炸雷,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大BOSS,這是小王妃的專有說法,意思就是最大的頭。
老天,她該不會是從南柯院跑出來了吧?
“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葬月臉冷的如個冰塊,周身都散發著寒氣。
暗衛偷眼看了一下沙漏,“按時辰推算,已經過去有二十幾個時辰了,估計這會靈獸首領已經撤離了。”
葬月狠狠一拍桌子,暗道一聲壞了。
隻怕小王妃是真跑出來了,否則靈獸不可能違抗他的命令,私自撤防。
“快,不惜一切代價追蹤靈獸的動向,一有消息馬上回報。”他心都揪成了一團。
但願是他猜錯了,否則這麼戰亂的時局,她出去就是個活靶子。
“是!”暗衛得了命令,飛一般跑走了。
能讓首領急成這般,恐怕這事小不了,他是一絲一毫都不敢怠慢。
葬月腦子亂成了一鍋粥,不知道該不該向風翳回稟這個消息,急的眉頭都打結了,一雙鐵拳鬆了握,握了又鬆,糾結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