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她是怕自己打她才會嚇的哭天抹淚,這誤會真是能把自己給冤死。
看著她艱難的一邊往過爬,還一邊猛掉眼淚,她無語的走過去一把拉起她,將手上的精鐵棍子強塞到她手裏。
“去,給我狠狠的揍這群滅絕人性的畜生!”她在她腰上用力一推,就把她給推到了人堆中。
“阮汐靈”一個踉蹌險些又摔倒,刑墨竹忙伸手一扶,才讓她站穩了。
小小年紀的孩童眼神一凜,反手從阮汐靈手中抽過另一條鐵棍,二話不說,直接開揍。
看到這一幕,阮汐靈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孩子還算有點魄力,盡管腿都嚇軟了,可還是硬著頭皮上去了。
又抽出了兩根棍子,她腳尖一點地,身子淩空躍起,空中一個翻身便穩穩的落到了兩人對麵。
眼珠一轉,她衝還在發抖的少女說道:“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現在這些人想要我死,你要是真想保護我,就拿出勇氣給我狠狠的揍他們。”
她也不知道這心思單純的少女怎麼就賴上自己了,明明她害怕她害怕的要死,卻還是賴在她身邊。
聽到這一句,“阮汐靈”雖然嚇的直哆嗦,可兩隻白軟的小手還是緊握了鐵棍,清澈的水眸一閉,胡亂的打了下去。
一邊打還一邊喊:“壞人,壞人,讓你們欺負妹妹,讓你們欺負妹妹…”
這樣的喊話好像能讓她感覺到有底氣一些,所以她幾乎是打一棍,就喊一聲。
阮汐靈抿唇一笑,暗道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當下也不再過分逼迫,揚起鐵棍,凶殘的開始淩虐眾學子。
足足打了有小半刻,她耳尖的聽到了數縷氣息朝這邊奔過來,急忙收了幾人的棍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順勢也收起了威壓。
“嘶啦”幾聲衣帛開裂的聲音響起,“阮汐靈”、刑墨竹身上的衣服頓時讓她給撕開了幾處。
兩人身上的傷還沒好,露出斑駁青紫的痕跡,她又伸手抹了幾下,頓時那些外露的傷痕顏色又深了幾分,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俯首在兩人耳邊交待了幾句,兩人頓時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刑墨竹原本哭不出來,硬是在大腿上掐了兩下,逼出兩滴眼淚來,扯著嗓子叫救命。
阮汐靈見掩飾的差不多了,自己飛身跳到了坑裏,左手一施力攥住了邊緣上的一片竹子,身上的力氣一泄,自封了丹田,仰麵呼救。
地上那些學子完全不明白她這是唱的哪出戲,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行為詭異的三人,連身上的疼都忘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因為學院的巡邏隊已經氣勢洶洶的出現在他們麵前,凶神惡煞的問:“發生什麼事?”
刑墨竹機靈的爬過去,緊緊抱住帶隊那人的大腿,哭天抹淚的大聲喊:“求求你們快去救救靈姨,她被一個人給推到那邊的坑裏去了,嗚嗚嗚…”
“阮汐靈”則是呆呆的隻知道哭,眼淚把衣服都給打濕了,瑟瑟發抖的縮在一旁,眼神驚恐不安的望著眾人。
巡邏隊長聽說有人掉坑裏了,忙一個閃身飛撲過去,這時他也聽見裏麵虛弱的求救聲。
他取出夜明珠照過去,就見阮汐靈手暴青筋死死攥著支起的竹片,用力過猛,已經把手都給劃出血了。
他一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輕輕一帶,就將人給拉了上來。
阮汐靈驚魂未定的坐在地上,額角上滲出細密的汗水,巴掌大的小臉白的跟紙片似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
“嗚嗚…”未語先開哭,她嗚嗚咽咽的說道:“多謝英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們,我們姐妹今日就死在這兒了。”
巡邏隊長一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頓時同情心泛濫起來,遞過一方汗巾,低聲垂問:“小姑娘,你別害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說說,我給你做主。”
大男子主義嚴重爆棚的他,根本看都沒看那群還在哀哀低叫的學生,眼裏隻容得下“受害人”。
阮汐靈一邊哀哀切切的抹著眼淚,一邊說道:“我和姐姐還有外甥下課回來,在路上被這些人給攔住了。”
她伸手一指剛剛被她給淩虐過的一群人,開始告狀:“我和姐姐嚇的半死,忙想說好話讓他們放我們離開。可…可誰想到,他們二話不說,就撕我們的衣服,還說著下流的話,要將…將我們給…嗚嗚嗚…”
她似是說不下去了,嗚嗚咽咽的又哭了起來,雙手緊緊捂住臉。
原諒她實在是沒有眼淚了,隻能用雙手遮擋一下,阮汐靈無奈的想著。
後麵她沒說完的話更是引人無限遐想,同是男人,巡邏隊長怎麼可能不明白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麼,頓時怒發衝冠。
上手將阮汐靈給扶起來,冷聲喝道:“把他們都給本隊長押到刑堂去,先每人打上四十大板,再挨個審問!”
“冤枉啊,冤枉…”一群學生驚恐的喊冤,“是他們毆打我們在先的,請大人明查。”
說著,有人已經拉開了衣服,露出身上棍子抽打出的傷痕,“不信您看,這就是他們打出來的。”
他這一解衣服壞了,原本就處於極度崩潰狀態的“阮汐靈”如得了失心瘋一般,瘋狂的嘶喊:“啊…不要…不要…你們不要碰我…”
巡邏隊長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一看她這個狀態哪還能聽得進去那些人的“狡辯”,當下是又怒又氣。
寒涼的眸子死盯著一群人,冷厲的道:“還敢狡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有一個幼童,如何能對你們施暴?來人,都給我帶回去,上報司監院主,務必嚴懲。”
一群學子欲哭無淚,一路高喊著“冤枉”被帶走了,巡邏隊的人和他們隊長同樣的想法,故而對這些人絲毫沒有同情心。
阮汐靈“怯生生”的看向巡邏隊長,心有餘悸的說:“大人,那坑裏還有一個,他推我下去的時候,用力過猛,把自己也帶進去了。我抓住了坑邊的竹片,他沒抓住。他要是死了,我會不會受連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