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半側了身子,怨怪的道:“師父是壞人,靈兒不喜歡他了。”
說著,她還以自認為憤怒的眼神看了眼溫清瀾。
刑墨竹更直接,“靈姨,墨兒隻想和你學習醫術。”
“墨兒…”阮汐靈語氣微滯,既而正色道:“溫院主在丹藥上的造詣要遠超過靈姨,靈姨現在不也來做了學生嗎?所以別懈怠了。”
她給刑墨竹使了個眼色,多的話沒講。
“人情世故的話講完了?”溫清瀾輕嗤了一聲:“學子阮汐靈還不過來為自己的過錯反省!”
阮汐靈隻覺得身體不受控製的飛到了男人身前,怒目瞪視著他,壓低聲音道:“你丫的要怎麼反省?”
“本君的臉麵如何被你打掉的,自然要怎樣扶起來。”溫清瀾淡然的指了指自己淤腫未褪的臉頰,“還不上藥?”他厲聲喝問。
阮汐靈的手腳如被無形的絲線捆綁著,半點動彈不得,抬起頭凶殘的看著他,“你捆著我,我怎麼上藥?”
溫清瀾好像終於發現了這一事實,抽回她手上的靈力束縛,似笑非笑的道:“這樣可以了吧?”
若不是心懷愧疚,阮汐靈真想再給他一巴掌,看他那小人得誌的嘴臉!
沒好氣的自空間中取出一管藥膏拋過去給他,咬著牙道:“溫老師,男女有別,就算師徒也該有界限。藥送你了,自己上吧。”
想讓她親手給他上藥,門都沒有。
溫清瀾眼疾手快的將藥膏抓在掌心,揭開塞子頓時一陣清幽的香味撲鼻而來。
他曲起一指挑出些許,湊到鼻尖細細的聞了聞,這才鬆開她。
“之前有人不懂本君為何要苦等一名學子來上課,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他淡然開口,將藥膏均勻的塗抹在半邊臉頰上。
頓時火燒火燎的半邊臉上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隨著藥性進入肌理,灼痛感漸漸消失,蒼腫起來的五指印記明顯淡化了。
“嘶”
課堂上傳來眾人難以置信的抽氣聲,要不要這麼神?這藥效,說立杆見影也不為過。
先前那個小迷妹似乎忘了害怕,從座位上行出來,抓過藥膏說:“老師,我幫你擦。”
她含情脈脈的望了他一眼,又挑出了一些膏體,就要給溫清瀾塗抹,卻被他閃身避開,伸手一把奪過藥膏,怒目橫視。
“誰讓你出來的?課堂的規矩都不懂嗎?”他嚴厲的問。
小迷妹被他冷沉的目光嚇住,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可他們…”
她伸著手指向擠成一堆的三人,意欲解釋些什麼。
可溫清瀾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疾言厲色的道:“滾!”
他雖然沒有像風翳那麼重的潔癖,可也沒有讓人近身的習慣,當然,“阮汐靈”是個意外,但那也隻是師徒之情。
小迷妹又驚又怕,眼眶一紅,便委屈的回到了座位上,扒在桌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真是不解風情。”阮汐靈低聲嘀咕了一句。
幾個字清晰的傳進溫清瀾的耳朵,怒沉的臉色更如淬了冰霜一般,咬牙切齒的低語,“把她換成你,本君便解了風情,如何?”
她這麼解風情,怎麼不把自己和他配成一對,那他一定好好珍惜。
阮汐靈一齜牙,鄙視的上下打量著他,“我可沒有饑不擇食的習慣。”
說完,她便把身旁的兩人給拉回到了座位上,自己也端坐好,目不斜視的當起了乖乖學生。
溫清瀾氣的發苦,卻礙於此時師長的身份不能發作,狠狠一甩袍袖坐回到堂上,隻是他手上攥著的藥膏卻抓緊了。
小風波過後,課程照常進行,阮汐靈的瞌睡蟲也被趕跑了,後麵開始認真聽講起來。
亥時二刻,丹藥課程才結束,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外走。
刑墨竹暖心的衝過來扶住她打晃的身子,嘻嘻一笑道:“靈姨,我扶你回去。”
一旁的“阮汐靈”被溫清瀾叫住,沒有及時跟上,馬上急切起來,如個小孩子般跺了兩下腳,心不在焉的聽著訓話。
溫清瀾看到這一幕,也沒了再說的心思,曲起手指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去吧,免得又說師父是壞人。”
“阮汐靈”馬上歡快的跑開了,追逐著兩人的背影喊道:“妹妹,等等我。”
阮汐靈回頭,看著跑的氣喘籲籲的少女忙停下腳步,等著她趕上來,“別急,慢慢跑。”
這個便宜姐姐別看智商堪憂,倒是心性純良,她不知不覺的對她的喜愛之情越來越深。
直到“阮汐靈”趕上來,三個人才一同回宿舍,路上的時候,刑墨竹問了很多沒弄明白的問題,阮汐靈都一一耐心解答。
看到他依然穿的很單薄,她決定找時間要和楚夙煙談談。
正走著,“阮汐靈”突然身子一矮,腳下踏空的她差點被地上掩著茅草的大坑給吞噬了。
阮汐靈手速極快的一撈,才讓她幸免於難,頓時陰沉下臉龐,揚聲道:“給老子滾出來!”
周圍迅速跳出數名臉生的學生,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正中的三人。
之所以認出是學院的學生,是因為他們全穿著學院統一的衣服。
阮汐靈一個入定七天,錯過了發衣服的時間,無惑又是個視規矩如無物的人,所以就沒給她補,還是照常穿著自己的衣服,這也讓她成了鶴立雞群的人物。
“長的還挺水靈,就是不知道嚐起來的滋味如何。”一個麵相猥瑣的男人摩拳擦掌的走過來,貪婪的吸了下口水。
“我看你是不知道筋斷骨折的滋味!”阮汐靈怒意滔滔,纖纖素手輕搭了一下他的肩膀,狠狠的一個過肩摔將人給撂倒。
腳尖輕提,一個飛踹把他給踢到陷阱中,頓時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就再沒聲息了。
刑墨竹機靈的奔到陷阱邊向內觀看,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靈姨,那人死了。”
坑底下全是削尖了的竹子,密密麻麻的排滿了,就連坑的邊緣上都是。
而此時,先前那個嘴裏不幹不淨的男人渾身都被竹簽子給穿透了,鮮血流的滿坑都是,死不瞑目的圓睜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