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低頭看著兩個已然疼的說不出話的女人,好吧,她承認,她們某些部位胖了一圈,那是被竹片抽打腫的,可外表看起來並沒什麼大的變化。
最多也就是身材又好了,因為原本就負重的胸器此刻又大了很多。
發話的人還想再問些什麼,被那青年狠狠瞪了一眼,“廢話怎麼這麼多?帶上人,走。”
頭都發話了,起了質疑的人不敢再多問,上前一步,架起一個向外走去。
身子被強行拉起牽動了傷處,兩個女人虛弱的發出弱貓一般的呻吟聲,不過並未引來旁人的憐惜,風馳電掣的離開了。
青年掃了一眼暗室問:“另一個男學生呢?”
阮汐靈心虛的一咧小嘴,轉了轉眼珠說:“呃,他呀,我讓兩個娃帶他去鍛煉身體了,可能快回來了。”
正說著,身無寸縷的楚景野被丟在了門口,鳳天瑞機靈的說:“娘親,這人跑著跑著說太熱了,非要下湖去洗澡,然後衣服被湖水衝跑了。”
哎呦我去,阮汐靈為鳳天瑞大大的點了個讚,這娃有前途,看這話說的多嚴絲合縫。
扭回頭沒敢看地上白花花的男人,目光直視著鳳天瑞,俏皮的眨了眨眼,給了它一個讚賞的眼神。
然後回頭麵向那個青年,頗為沉重的說:“唉,這也是非人力可控的,我這倆孩子不會遊泳,以後我一定教它們。”
她板緊了小臉,裝的還真挺像回事的。
青年瞟了一眼如條死狗的男人嘴角輕抽,暗道好辣眼睛,急忙解下了外袍一甩蓋住了重點部位。
“這事不能怪你,是他太不懂事了,下湖遊泳沒看住自己的衣服。”有了酒一的吩咐,他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敷衍的說。
心中暗想,這小姑娘可真會耍人,這指不定明天整個南柯院會轟動成什麼樣呢。
交涉完了,他又令兩人扶起楚景野,道了聲告辭便回去複命了。
阮汐靈心情大好,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後院,一頭紮進了花廳。
風翳此刻正手執著一塊紫晶石觀看,他就安靜的坐在那裏,微偏著頭,劍眉輕輕攢起。
她親手做的暗紫色錦衣襯的他身形更顯修長,渾身散發著尊貴的氣質,吹彈可破的肌膚比女人還要好,嫣紅如血的嘴角抿成了一線,表情極為嚴肅。
聽到腳步聲,風翳收起紫晶石,眼光轉向門口,冰冷的臉色瞬間轉柔,輕啟薄唇問:“辦完事了?”
阮汐靈點了點頭,飛快的奔過來拿過紫晶石,好奇的問:“看什麼看的這麼入迷?莫不是這裏麵有美人?”
一接手,紫晶石便亮了起來,幾行文字顯現出來。
“弑神殿增派殺手突襲,孤風重傷,葬月執掌軍務,暫退百裏外迦蘭城休整。”
短短四句話,已經充分說明情況危急。
阮汐靈眉心一皺,將紫晶石重新塞回到風翳手中,滿眼不舍的說:“回去吧,他們需要你。”
雖然她很舍不得,可她看得清形勢,而今正是天下大亂的時候,流音島本就底子薄,沒有他這個主心骨在,隨時都可能兵敗如山倒。
她來到南柯院一共才八天時間,他已經來探望兩次,丟下正在打仗的軍隊不管,她怕他會失了軍心。
風翳起身將她圈在懷裏,心裏也是一陣難受,這樣的分別不知道還要有多少次,輕歎了一聲,“我陪你用完午膳再走。”
阮汐靈輕點了點頭,即將到來的分別,讓她的心不自覺的揪成了一團,勉強撐開一抹淺笑問:“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一聽說她要做飯,風翳頓時哭笑不得,憐愛的揉了揉她的頭,戲謔的道:“本王可不想委屈自己的舌頭,去外麵吃吧。”
南柯院雖然被稱為書院,可與凡世的城池也沒什麼差別,吃穿住用行一樣不少,隻不過做生意的都是各院的老師,也有小部分學子。
被他質疑廚藝,阮汐靈一笑而過,拽著他的手臂就向外走,“好呀好呀,剛好你能帶我認認路。”
兩人相攜緩步而行,一路上,阮汐靈極盡可能的說著笑話活躍氣氛,不想讓離別的傷感左右了風翳的情緒。
臨到分別之時,風翳叮囑道:“你既得了星辰之眼,我也不阻你學占星了,但有一條你要記住,不得隨意推衍任何人的命格,也不得逆天而為,更改天下大勢,記住了嗎?”
阮汐靈淡淡一笑,痛快的答應下來,心裏怎麼想的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看她如此乖巧,風翳放心稍許,重重的又吻了她額頭一下,低喃:“等著我,處理完東大陸的事,我就來看你。”
說完,他就激活了通幽瑑,眨眼之間,蹤跡不見。
他怕再多看她一眼,他就舍不得離開了,心撕扯著痛了起來。
阮汐靈的笑顏在男人消失之後也落寞下來,輕聲低語:“為什麼你還是不肯帶著我一起走呢?風翳,你知道嗎?沒有你在身邊,我一點也不快樂。”
她在想,現在這短暫的分別她都如此不舍,真若有一天,他環擁天下盡美之時,她真能走的灑脫嗎?
捫心自問了良久,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心底歎道,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敲門聲傳來,既而傳來刑墨竹童稚的嗓音,“靈姨,我能進來嗎?”
阮汐靈走過去開門,“墨兒,找靈姨有事嗎?”
刑墨竹老氣橫秋的緊繃著小臉,泫然欲泣的問:“靈姨,娘親發燒了,墨兒沒有東西去換藥材,你能幫墨兒去看看娘親嗎?”
瘦小的男孩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被抽的破爛的衣服上還沾染著血跡,極為可憐。
阮汐靈心尖一柔,忙牽起他的小手向外走去,“墨兒別急,靈姨不會讓你做沒娘的孩子。”
對楚夙煙,她沒什麼太大的好感,但她畢竟是刑墨竹的母親。
這麼小的孩子沒有父愛,也沒有家族的庇護已經很可憐了,她不能再斷了他最後的希望,那日後他的生活就再也沒有光亮了。